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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曲墨澜直接转过头,看向曲欣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傻子:“谁家库房不上锁,不派人看管,就那么敞着门让人随便进去的啊?而且还是大晚上,我能进得去?”
  曲欣妍一开始心里还冒火,但紧接着就僵住了,眼珠子一转连忙找补:“有些下人手松,多塞点银钱也是能买通的。”
  说着,她还故作担忧的看向李氏:“娘亲,看来府里的下人也该好好管教一番了。”
  那意思就好像已经认定,曲墨澜就是收买了看管库房的下人,这才能偷偷进库房偷放东西一般。
  “二妹可真有钱啊!”
  曲墨澜突然一声感慨,直接把曲欣妍给弄懵了。
  “大姐姐这是什么意思?”
  “在二妹口中,收买库房管事,竟然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嘛?那一定需要很多银子吧?二妹这么懂,是不是也干过这事儿,进过库房啊?”
  曲墨澜这话听着就觉得很有“内涵”,但偏偏她又是一副真诚感慨的模样,让人一时间真有些分不清了。
  “大姐姐在胡说什么!怎能这般污蔑妹妹!”曲欣妍心下一堵,面上顿时盈满了委屈。
  “我没污蔑你啊?这话不一直都是二妹在说的吗?”曲墨澜满脸纳闷的看向曲欣妍。
  “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嘛,我一直生活在庄子上,连月例银子都没有,哪有银子收买人啊?就连这身衣裳,都是夫人把自己没穿过几次的衣裳借给我的呢,我直到昨天都还穿着粗布麻衣呢!”
  说着,她还好似十分艳羡的摸了摸身上衣裙的料子,感慨道:“这衣裳可真好呀,长这么大,我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呢,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穿上这种料子做成的衣裳!”
  曲墨澜这话一出,在配合上那表情,众宾客们看向李氏的眼神顿时就变了。
  这位襄阳侯夫人,平日里不是最爱表现出一副自己非常温柔贤淑的模样吗?这么一看,可不像那么回事了啊!
  曲墨澜可是原配嫡夫人所出的嫡长女,结果不仅养在庄子上十余年,连月例银子都没有,竟然平日里还穿粗布麻衣?!
  要知道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,就连府里的下人都不可能穿那样的衣物,否则让外人瞧见了都是丢脸,结果襄阳侯府嫡长女竟是穿那样低劣的衣物?
  再看曲墨澜那身衣裳,刚才大家早就已经发现不妥了,样式并不是时新的,也不适合曲墨澜这样的闺阁小姑娘穿,即便看着料子不差,但多少是有些显老气了。
 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只是曲墨澜自己品味不行,结果没想到这身衣裳竟然是襄阳侯夫人穿剩下的?然后随手丢给了嫡长女?
  襄阳侯夫人竟是这般苛待原配所出的嫡女吗?连身像样的衣裳都不给?
  “你污蔑我就算了,竟然连娘亲这样的长辈都污蔑!大姐姐!你怎能这般目无尊长?”曲欣妍见众人眼神不对,连忙开始给曲墨澜扣帽子。
  曲墨澜露出了茫然之色:“我何时污蔑夫人了?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?我确实没有月例,衣裳也是夫人给的,昨天你不也在场嘛?夫人还叮嘱我小心着点,别把衣裳给弄脏了呢……”
  “够了!曲墨澜!你太让我失望了!”李氏再也忍不了了,当即出声呵斥,为了把话题重新拉回到“正事”上来,也不打算再给曲墨澜开口的机会,让这件事再拖下去了。
  “你这般转移话题,真以为能糊弄过去吗!如今证据就在眼前,你竟然还要狡辩!之前庄子上的管事就曾禀报过你平日里肆意妄为,时常行踪诡异,当时我还只当你是贪玩,却没想到你竟能做出此等……”
  李氏似是觉得耻辱一般说不出口,脸上满是愤怒之色。
  在她口中,曲墨澜那一连串的话语都成了转移话题的托词,都是为了遮掩从她的嫁妆箱笼里搜出男人衣物的事实!
  李氏虽然只字未提,但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,明里暗里都在说曲墨澜行为不检点,与男子纠缠不清。
  接着她更是一转头,再不看曲墨澜,也不给曲墨澜说话的机会,直接对着周夫人充满歉意道:“周夫人,实在对不住,此番是我侯府之过,没有提前发现墨澜竟已成了这般模样,给尚书府添麻烦了,之后我和侯爷必定亲自登门赔礼道歉!”
  李氏这话一出,无疑是准备把那与男子纠缠不清的污名直接按在曲墨澜身上了。
  此时不少宾客们,已经把曲墨澜当成那不检点的女子,纷纷朝她投去厌恶的目光,就连指责贬低她的声音都大了几分。
  其中又以周温礼最甚,他甚至都不想再看曲墨澜一眼,直接皱眉转开了头,少有的不加掩饰脸上的嫌恶之色,看得一旁的曲欣妍高兴得都快绷不住嘴角了。
  虽然仍是有小部分宾客们持怀疑态度,但周夫人和李氏也不在乎了,她们本就不指望所有人都会相信今日之事,尤其是许夫人这种政敌家的女眷,事事作对唱反调已是常态了。
  她们要的只是大多数人相信,面上能糊弄得过去就足够了!
  “哎,咱们两家相识多年,我更是看着温礼和妍儿从小一起长大,哪能因为个别人就怨上侯府呢?何况妍儿我可是一直都瞧着好的。”周夫人脸上的神色从一开始的愤怒转为了无奈。
  再看向曲欣妍时,她的目光恢复了些许往日的温和,接着才继续道:“只是就算我们两府的关系再好,我周家也断不可能让曲大小姐这等品行的女子进门。”
 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,直接就认定了曲墨澜德行有亏,就差没说她不是个清白女子了!
  “这是自然,墨澜这般不争气,我们也无话可说,但我们侯府是诚心诚意想与尚书府结这门亲的。”李氏满脸歉意,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,接着道,“既然周夫人如此喜欢我家妍儿,不如就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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