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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系统没有回答。
  云栖月怔怔坐在那里看着季清珩消失的身影。
  直到墨砚小声翼翼唤了一声:“云姑娘?”
  云栖月回神看他,哑声问:“白姑娘是刚才那位女子吗?她叫什么?”
  “她叫白玉莹,大人两年前救下的一个孤女,大人因为太想念您了,也看不得跟您相似的姑娘受苦,才会将人留在府中……”
  墨砚越说声音越低。
  许是看见云栖月脸色不好,又连忙补充:“不过那只是个赝品,姑娘您才是大人心尖上的人。”
  云栖月不自觉攥紧了手。
  当真是赝品吗?
  可她这正主都回来了,为何听见一个赝品要走,季清珩却蓦然慌了神。
  明明周围都烧着暖炉,可云栖月却觉得浑身上下的冷意直直蔓延至心脏。
  直到天色黑透,季清珩才带着一身风雪出现,手上还提着一袋糕点。
  “栖月,你尝尝这个,这是兴湖楼最出名的桂花糕,我特意去为你买的。”
  他神色自若,绝口不提刚才突然离去的事。
  云栖月也没提。
  她只是怔怔看了那桂花糕半晌,才轻声说:“清珩,我从来都不爱吃甜食,你知道的。”
  话落,云栖月看见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慌乱。
  不过只一瞬,季清珩又镇定下来:“尝尝,不是很甜,你应当会喜欢。”
  云栖月轻轻的咬了一口桂花糕。
  这桂花糕味道甜腻,甜得发苦,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。
  云栖月抬眸,只见季清珩期盼的看着她:“如何?”
  她将嘴里的桂花糕咽下,扯出一抹笑微微摇头:“习惯这东西,确实不好改。”
  季清珩神色微变,很快又缓和下来。
  “没关系,盛京还有许多你没尝过的美食,你想吃的,我都会一一给你寻来。”
  当夜,云栖月入睡时,季清珩一直在旁边守着。
  他目光缱绻温柔,却又似乎还带着一丝恐慌,像是害怕她又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  云栖月握住他的手:“别担心,我不会走了,你明日还要上朝,去歇息吧!”
  闻言,季清珩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。
  看着房门关上,云栖月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尽,只剩满心苦涩。
  她的回来,真的是对的吗?
  翌日,云栖月醒来时,季清珩已经去上朝。
  用完早膳,一个身穿粉衣的侍女走进来。
  “姑娘,大人已经吩咐将您的院子收拾好了,您要不要随奴婢去看看?”
  云栖月点点头:“走吧。”
  小丫头名叫采荷,年纪不大,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。
  “云姑娘,您回来大人可高兴了,昨日连夜让人栽种了您爱的海棠花,还特意差人打了个秋千……”
  云栖月默默听着,跟着采荷走进了院子里。
  这个小院里的陈设都是按照云栖月的喜好来的。
  然而当逛到书房时,她的目光却骤然凝住。
  只见上面放着一首未抄完的词。
  娟秀的字迹落笔时似乎有些艰难,以至于字体都有些发颤。
  【红酥手,黄滕酒,满城春色宫墙柳。
  东风恶,欢情薄。
  一怀愁绪,几年离索,错,错,错!】
  云栖月的心口一窒。
  不是因为诗,而是因为这字迹,和季清珩的,如出一辙。
 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季清珩握着白玉莹的手,在这案前教她写字的画面。
  心脏被猛地一刺,她撑着桌子的手骨节泛白。
  缓了缓,云栖月抬起手,刚想将那副字拿起来。
 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轻响。
  白玉莹一身白衣,从门外走了进来。
  她低垂着头,似乎是不敢看她,嗫嚅着开口。
  “云姑娘,我来取我落在这里的物件。”
  昨日季清珩的反应,云栖月便猜到,他不会让白玉莹离开。
  然而亲眼看到人,心脏还是仿佛被针刺入。
  云栖月压下心头痛意,也不欲为难一个姑娘。
  “你拿吧。”
  白玉莹快步上前,拿起桌案上的那些字,转身便准备走。
  就在她将要迈出门的瞬间,云栖月出声叫了她。
  “等等。”
  白玉莹转过身,她低垂着头,小心翼翼:“云姑娘还有何事?”
  云栖月的目光落在白玉莹身上。
  白玉莹真的很像她。
  眉眼像,身形像,就连刚刚走路的背影,也像。
 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良久,云栖月始终没有说话。
  白玉莹看向她,似乎猜到了什么。
  “云姑娘,我只是您的一个替身。”
  “大人心中始终是念着姑娘的,姑娘不必介怀,我会尽快离开丞相府。”
  说着,白玉莹的眼中滑落两颗泪。
  她立刻别过头,慌张的去擦自己眼下的泪痕,仿佛犯了天大的错。
  “对不起,对不起,姑娘。”
  云栖月看着她失措的样子,问:“你为何跟我道歉?”
  白玉莹声音苦涩喑哑:“大人说,姑娘从来不哭,我哭起来,就不像姑娘你了……”
  闻言,云栖月的心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,难受又酸涩。
  她抬起手,想将白玉莹脸上残余的泪痕抹去。
  下一瞬,一双大手猛地将她拉开。
  “你在做什么?”
  云栖月一个踉跄,腰撞上了一旁的桌子,疼痛不已。
  再抬起头,季清珩揽着白玉莹,满眼戒备的看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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