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刹那间,房内陷入死寂。
穆序川眼神渐暗,他起身合衣:“时辰不早了,回房休息去吧。”
穆知念心一慌,拉住穆序川:“哥哥,其实我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掌心便一空。
她僵在原地,看着穆序川打开房门,逐客之意不言而喻。
穆知念收拢手,捏紧满心悲苦。
她起身告退,脚步近乎狼狈。
穆序川关上房门,拿起书,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穆知念方才未尽的话语。
他有些烦闷起身前往练武场。
行至长廊,两个丫鬟的话让他步伐一滞。
“自老夫人去世,将军府所有事宜都是在小姐打理,简直如同半个主母似的。”
“可不是,我瞧着可不止半个……”
穆序川眉目渐拧,半晌后才离开。
一连几天,穆序川都未再回府。
这日晌午,穆知念坐在院中给穆序川做护膝。
穆序川常年习武,她比谁都挂心他的身体。
一阵微风吹过,穆知念咳嗽起来。
紫兰忙将药放下,给穆知念盖上披风:“风大,小姐还是进屋吧。”
穆知念摇摇头,望着远处的风筝,眼中浮出一抹向往:“已经春天了……”
这日晚上,穆序川终于回了府。
穆知念开心的张罗了一桌好菜。
两人坐下后,穆序川开口第一句却是:“我已经和谢家商量好,将你们成亲的日子提前。”
“啪”一声!
却是穆知念的筷子落在了桌上。
她脸色骤白:“为何?”
穆序川不答,反而又说:“谢景玉五月初一要去金陵上任,你本是江南人,回南方更好。”
清冷的声音如巨石压得穆知念喘不过气。
他是在赶她走吗?
穆知念胸口一阵腥气翻涌,她强压下后问:“哥哥还记得去年中秋时说的话吗?”
穆序川一时不解。
穆知念口中越发苦腥:“你说,等开春后,就带我去城外放风筝。”
没等穆序川回答,一个小厮跑来:“将军,太傅府江小姐有请。”
穆序川起身,只扔下句“这种小事下次再说”便阔步而去。
大开的门,袭入一阵迅猛的冷风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穆知念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揉碎,痛的只剩满腔落寞。
哥哥,穆序川……我已经没有几个下次了,你知道吗?
直到第二日天明,穆序川才回府。
当看见坐在前厅等待的穆知念,眉头一皱:“你没去歇息?!”
穆知念撑起身,给他倒了杯热茶:“睡不着。”
穆序川没有接,有些生气的说:“我送你回房休息!”
声音虽冷,却是难得的关心。
穆知念眸光微亮,想说的话咽了回去,无法拒绝。
回到秋月轩。
穆序川将穆知念送入房中,离去前忽的想起什么,回身对目送自己的穆知念道:“明日会有新管家来府中,以后你不用操心府事了。”
穆知念一愣:“为什么?”
穆序川想着那天丫鬟的话,眉目渐冷:“你是待嫁的小姐,府事本该由当家主母打理。”
穆知念心猛地一颤:“哥哥心中的当家主母……是江梦云吗?”
说完这话,她就后悔了。
她为何要明知故问,为何要自取其辱。
穆序川沉默了片刻:“当年江南遗孤众多,我为何只带你回京,你可知缘由?”
穆知念心忽的一紧。
下一瞬,穆序川的解释如万千银针扎进她的耳内。
“因为你的眉眼像梦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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