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当初她如何苦苦哀求，都没唤起他一丝怜悯。
他手起刀落间，她的脚趾就没了半截。
“瑶儿乖，忍一忍就好了。”
低沉的嗓音轻哄着，不知室内场景的人还以为是恋人之间的缱绻，可韩瑶却惊恐的发现。
他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疯狂，和病态的偏执。
清凉的风吹动着，顾南译挂在腰间的风铃清脆的响着。
“嗯？”他神色不变，声音却冷沉了几分。
“少帅。”韩瑶直接跪了下来，泪眼婆娑的看着掌握她生死权的男人，“求求您放过我吧！”
顾南译挑眉，指尖抬起她的下巴，有些意味不明。
“放过你？”
“对，求少帅看在往日的情分上，给瑶儿一条活路。”韩瑶不断的朝他磕头。
她是真的怕了。
顾南译根本就没有人性。
“往日情分？”他声音低沉，漆黑的眼眸落在她磕红的额头上。
见此，韩瑶以为还有回旋的余地，她声音急切：“少帅，看在瑶儿尽心尽力伺候了您半年的份上，让我回老家吧。”
半年的情分。
韩瑶以为他们之间至少还是有些情意的，毕竟当初他对她那般好。
“若不是因为繁儿，就凭你个不入流的戏子，也配进少帅府？”男人轻嗤一声，眸中闪过不屑和鄙夷。
“当初是你费劲心机接近本帅，如今想走？你真当本帅是个做慈善的好人？”
韩瑶磕头的动作顿住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“少帅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的地方。”顾南译俯身，轻拍了下她的脸。
四目相对。
他眸光漆黑，深不见底，寒冷如冰。
韩瑶仿佛坠入无尽深渊，她的身体止不住的轻颤。
“少帅……您看在师姐的面上……”放过我。
她哭着摇头，被吓的话都说不清楚。
听到师姐二字，顾南译眸光一凝，神色痛苦。
“繁儿。”他口tຊ中下意识呢喃。
“对，师姐！”韩瑶见他有些动容，连忙抓紧这个机会，“小时候师姐最喜欢我了。”
“一旦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，师姐都会和我分享。”
“别人欺负我，都是师姐站出来替我出头。”
女人清秀的脸上沾满泪痕，说的情真意切、楚楚可怜。
可是，闻繁死了啊。
她怎么就没等他回来呢？
是因为韩瑶吗。
顾南译心中刺痛：“是啊，你师姐对你那么好。”
“可你为什么还要背叛她呢？”
韩瑶呼吸一滞，忍不住反驳：“背叛师姐的不是我，而是你！”
上海滩沦陷之后，当初一个士兵看见闻繁被撞入海中，大家都以为她被淹死了。
就算被人救出大海，也会死在战乱中。
在那样一个战火纷飞、枪炮声不断的地方，手无寸铁的女人是活不下去的。
而顾南译痛不欲生了一个月后，就开始找替身，可最后留下来的人只有韩瑶。
因为只有她和闻繁最像，同时也是最了解她的人。
顾南译脸色骤变，被人精准的踩到痛处，可随后他又低低的笑了起来。
“所以，我们都该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