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经心满意足。
校长那边很快给我回了消息:“好,我尊重迟老师你的想法。”
周一回到学校,我进校长办公室递交了辞职信。
出来的时候,没想到听到一阵哭喊。
许轩被人从电梯里拖着出来,他还在地上打滚耍赖痛哭:“我不要转学!我不要!”
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士尴尬地拉着他:“你起来呀,你为什么不转学?我才是你的亲生妈妈呀,你听我的不好吗?”
我认出,这就是跟时曳偷情的那个女人。
许轩看到了我,像见到了救星,立马从地上爬起甩开那个女人的手,朝我飞扑来:“迟老师,我不要转学,我不要离开你,不要离开大家!”
他抱着我哭了好久,鼻涕都蹭到我身上。
许轩亲生母亲显然很尴尬:“迟老师,你也在这呀。”
我看向她:“你是要带许轩转学走吗?”
许轩亲生母亲拼命点头:“是呀。”
随后又嫌弃看着许轩:“许知宜已经不要他了,他那个不争气的爸时曳又进了监狱,于是法院就把他判给我了。”
她看着许轩时,脸上也满是厌恶,显然是也不喜欢许轩这个拖油瓶。
但她是生物学上许轩的亲妈,所以这下不得不接管许轩了。
我蹲下身,要许轩看着我:“你别哭了,你妈妈说的对,你该听她的话。”
许轩稚嫩的脸上,大滴大滴的泪珠依旧在滚落:“是不是我的错?是我太不乖了?所以所有人都不要我?”
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是我一手造成了现在许轩这种局面。
我索性让自己狠心一点:“你要转学,你得换个地方,你得接受这是你成长的一部分。”
眼见着许轩又要哭,我告诉他:“但是等你到十八岁,你成年了,你就可以决定你自己想要的生活。”
许轩依旧哭着,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口风琴:“迟老师,我还能找你练习口风琴吗?”
我无奈,对于小孩子,我终究还是没法真的狠下心,哪怕他身上有时曳的血脉。
我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,给了许轩:“上面写着我的工作室地址,要是你妈妈也愿意的话,周末可以送你来我这,我继续教你吹口风琴。”
许轩瞬间就不哭了,激动地跑到他亲生母亲那里:“妈妈,可以吗?周末可以送我到迟老师工作室,让迟老师教我吹口风琴吗?”
许轩亲生母亲看向我,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:“当……当然可以。”
圈子里的人挤破头想让我教他们孩子,可都知道我现在不带学生,但是许轩却能破格获得这个名额。
她作为亲生母亲,怎能不同意呢?
我朝许轩微笑示意,随后离开了那里。
……
之后我回到工作室,专心创作自己曲子。
周末的时候,许轩会来我这练习口风琴,我也悉心教他。
他亲生母亲也算识趣,没把这事告诉别人,不然我的手机信息要被“迟老师,你既然教了许轩那不如也教教我家孩子”这种信息塞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