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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们太傅府不愧是太傅府,整日就想着好为人师,端的就是一副教导人的姿态。
  虽说他的出发点是好的,但辛夷怎么听怎么憋屈。
  心中有不快自然要发泄出来,憋闷着容易得病,这古时候医疗条件又不好,她可不能一个不小心中了招。
  于是,辛夷将这种教导般的言语返还给了他。
  “游戏?”
  许玲玲有些疑惑,“这游戏名字……怪别致的,为何要叫汤?”
  “等你们参与了第一个题目后便明白了,你现在且听我讲游戏规则。”
  辛夷叫二人围着圆桌坐下,自己坐在他俩对面,讲道:
  “这海龟汤呢,是个聪明人的游戏,也是个猜谜游戏。玩法是由出题者,也就是我,来提出一个并不明朗的事件来。
  你们猜题者,可以提出任何问题来询问我以明确事件的发展方向。但我的回答,只能答‘是’‘否’‘既是又否’和‘与此无关’。
  你们的任务是找出这个事件背后的原因与真相,以此使整个事件明朗起来。”
  “我给出的并不明朗的事件称作‘汤面’,正确答案叫做‘汤底’。”
  “还有问题吗?”
  辛夷向着对面二人问道。
  二人同时懵懂地点点头,一副深思的样子。
  辛夷扶额,“你们且先想着,我去将汤面写下。”
  说罢,她拿出张纸来,用细毛笔飞快写下汤面。随后又将纸分成小块,一张写“是”,一张写“否”,一张写“既是又否”,一张写“与此无关”。
  “可准备好了?”
  辛夷写完抬头,看向正在沉思的二人,“实践出真知,单是思考是没用的。”
  在二人好奇的目光下,辛夷将那张写有题目的纸放在桌面上,向他们推过去,再在面前摆上那三张小些的纸,道:
  “每个题目都有一次向我求助的机会,除非你们求助,否则整局游戏我不会开口,只这三张纸来代表对你们提问的回应。”
  随后,辛夷嘿嘿一笑:“好啦,现在游戏开始。”
  顾倾与许玲玲将辛夷推过去的纸拿到面前,二人定睛一瞧,只见上面写着:
  [一男子与其妻子被困于荒岛,其妻子每日都熬一碗汤给他喝,并称其为海龟汤。一日,男子得救,其妻子虚弱而死。获救后的男子因怀念妻子,便去往酒楼点了碗海龟汤,却不想,此汤喝完,男子自缢。]
  “哦……”见到题目,许玲玲恍然大悟,“这便是海龟汤啊!”
  顾倾紧锁眉头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  “此男子难不成是驸马?因独自一人获救回来惹得龙颜大怒,但念在他是驸马的份上特允他喝上最后一碗海龟汤,而后给条白绫将他赐死?”
  许玲玲越想越觉得事情定是这样的,简直合理极了。
  他眼巴巴地瞧向辛夷,等着她给出的答案。
  只见辛夷面带微笑,拿着大字纸的手一抬,上面赫然写着——
  与此无关!
  “无关?!怎么可能无关!此事再合理不过了!”
  许玲玲炸了,自己聪明绝顶十几年,到头来这回猜的谜竟连‘是’或‘否’都没有,直接来个与此无关?
  辛夷不做声,tຊ只面带微笑瞧着他。
  “妻子虚弱而死……”顾倾喃喃着,“妻子的死去可与此男子获救有关?”
  辛夷举了个“是”的牌子。
  “此女子当真是个有情有义的!这汤妻子定是没喝半口,尽数给了此男子喝!”许玲玲一拍桌子,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变得清明起来。
  辛夷挑眉摇头,缓缓又拿出“与此无关”。
  “辛夷你是不是针对我?!”
  “小姐,妻子的死,可与海龟汤有关?”
  辛夷没有理会许玲玲的发疯,只赞赏地瞧着顾倾,拿起“是”的牌子。
  瞧瞧,不愧是她国师府的人,比太傅府的人可聪明多了。
  “难不成此男子为了活命,索性将妻子杀害?其实他妻子并不是虚弱而死,而是……被该男子谋杀?”
  辛夷都不得不佩服许玲玲巨大的脑洞,但她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,举起“否”的纸张。
  突然,顾倾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,面上晦暗不明,语气低沉:“小姐,这海龟汤……当真是海龟汤?”
  辛夷——“否”
  还没等顾倾继续开口,许玲玲突然兴奋起来:“我知晓了我知晓了!”
  他一拍桌子,眼睛里闪着光,“这海龟汤并非真的海龟汤,而是他妻子的肉!此男子当真狠毒,竟杀妻食肉,有违天罡!他获救后羞愧难当,自当以死谢罪!”
  许玲玲说得激情澎湃,神情里似乎夹杂着几个字:这回总该对了吧?这回总该对了吧?
  辛夷语调复杂地“嗯”了声,举起来“既是又否”的牌子。
  “既是又否?”许玲玲自信心起来了,这个答案说明他已经进步许多了,他开始沉下心去思考,“若这海龟汤是其妻子的肉……难不成此男子不是杀妻?”
  “妻子割肉做汤,骗此男子为海龟汤。妻子割肉过多虚弱而死,男子获救。酒楼中的海龟汤为真,男子喝后发觉,伤心欲绝,遂自缢而死。”
  顾倾整理了几个线索,没给许玲玲反应时间,便条理清晰地说了出来。
  辛夷笑眯眯地举起来“是”的牌子:“恭喜我们国师府的顾倾答对啦!”随后,拿出写着汤底的纸张,“汤底与顾倾讲得一般无二,请二位过目吧。”
  说罢,将纸张推向两人。
  “不是吧?”许玲玲看看汤底,又看看顾倾,最后看看辛夷,“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?你们此前已猜过了是不是?”
  顾倾轻轻摇头,“从未,只是比九公子的头脑活络些罢了。”
  许玲玲气闷,自己在太傅老爹的几个孩儿中,明明是最为聪颖出众,最像老爹的,如今怎能被个耍剑的护卫比了下去?
  不行!
  绝对不行!
  他高昂着脑袋,语气也随之高昂起来:“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穷!这回是我大意了,再来!”
  说罢,垂下眼睛看向旁边坐得笔直的顾倾,眼中闪着浓浓的挑衅之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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