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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说罢,沈拾一推门而入,见萧子兮在软榻等着他,心里不免欢喜,身上的包袱还未取下,便朝着她走过去。
  “回来了?可是办妥?”萧子兮冲他浅浅一笑。
  沈拾一没有说话,低下头便吻在她的脸颊上。萧子兮红了脸,眼眸微垂,轻轻推开他。
  “本宫与你说话呢?”
  “自然办好了,就等结案了。”沈拾一得意的说着。
  萧子兮将他的包袱拿下,冲着他皱了皱眉头。
  “身上都发酸了,赶快去净房洗洗。”
  沈拾一不好意思挠了挠头,“着急往回赶,没注意,我这就去。”转身向外走着,又转过头来,眼底含情的说着。
  “你……回寝殿吧,不必在此等我了,我洗完便过去。”
  “本宫可未等你,只是在此歇息,赶快去吧。”萧子兮假装镇定的催促着。
  沈拾一微微耸肩,便差人取了换洗衣物,走了出去。
  夜色渐浓,公主府内只剩下寥寥几盏红纱灯笼还亮着,沈拾一数日奔波劳累,不免多泡了一会儿澡,轻手轻脚的推了门,进了萧子兮寝殿。
  萧子兮竟还未睡下,在榻上随意翻看着书,等的甚是久了些。
  “沈少卿可是洗好了?天都要亮了。”萧子兮冲着他翻了个白眼。
  “嘿嘿……”
  “还不上来,傻愣着干嘛。”萧子兮往里挪了挪。
  “萧子兮,你还是喊我名字吧,听着你喊我少卿,这么别扭呢。”沈拾一边说着边躺在了榻上。
  “怎了?难不成许少卿更愿听本宫喊你,驸马?”萧子兮莞尔一笑。
  “我喜欢听……”沈拾一伸手揽住她的腰。
  “可有想我?”沈拾一得眼神片刻也没离开萧子兮。
  “做梦。”萧子兮挑眉目嗔道。
  沈拾一十多天tຊ未见萧子兮了,着急往回赶先是为了案子,其次心里挂着这二公主。
  沈拾一不跟她废话,眼看着天快亮起,放下床帐,便吻上了萧子兮的唇。
  “灯!……灯还未灭。”萧子兮意乱神迷道。
  沈拾一不耐烦的吹灭了那琉璃灯盏,便转身陷入了温香软玉。
  过了许久……低沉沙哑的呼吸声渐渐平复……还未停歇片刻,便又缠了上来。
  萧子兮转过身去,不敢再靠近那滚烫热烈的气息,哑着嗓子微微发颤道。
  “不了,明日还要上朝。”
  沈拾一不肯罢休,将她从背后扣住,凑在她耳边声音低了几分:“明日,我送你去。”萧子兮默默咬唇,手里紧紧的攥住那锦被,两人不停的交融……
  次日清晨。
  萧子兮在梳妆台仔细的摆弄着自己的发饰,小渔无意间瞥见她脖颈处的绯红,犹豫片刻,开口道。
  “殿下,可需遮盖?”
  萧子兮耳根微红,定了定神。
  “遮上吧。”
  转眸看向远处,床榻上沉沉睡着的沈拾一,冲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,心里默念着。
  “夜里说好今日送本宫上朝,这时却不起来,小混蛋。”
  来福俯身行礼,走了进来。
  “二公主,您唤小的。”
  “嗯,驸马醒了后让他换上新制的袍子。”
  来福看向不远处,叠放整齐的锦袍……
  “是,二公主。”然后退了出去。
  沈拾一睡到日上三竿才渐渐苏醒,拍着脑袋大喊:“哎呀……忘了,这可难办了。”
  “来福,来福……”
  “驸马爷,您醒了?”
  “几时了?”
  “回驸马,已过巳时。”
  “二公主吩咐小的,待您醒后,换上这新制的锦袍。”
  沈拾一眼里放光,一听萧子兮给自己准备了新衣服,光着脚便下榻……
  仔细漱洗一番,将新制的袍子穿在身上,来福边帮他整理着边夸道。
  “驸马爷,二公主对您可真是体贴入微,这袍子真合身,衬的您更英俊了。”
  “那是自然,本驸马可是美男子……本就帅的可怕。”
  来福忍不住挠了挠头,驸马爷怎么总是说一些听不懂的话。
  沈拾一见时间还早,骑上马去了大理寺,赶紧得把正事办了去。
  “于大人,此乃幽州刺史的卷宗,我已审判,劳您阅后尽快上奏,早日结案。”
  “本官这就上奏给二公主,沈大人这次真是辛苦了,怎不在府休息几日?”
  “呵呵……公事在身,岂能儿戏。那就麻烦于大人了,我今日还有他事,先告退了。”沈拾一拱手行礼。
  “沈大人慢行。”于怀恩回礼。
  今日朝中大臣颇多上奏,延至午时萧景帝才退朝作罢,萧子兮被折腾了一夜,今日在朝上又站了许久,疲倦不堪的往宫外走去,刚跨出宫门,便见沈拾一笔挺着身子站在马车旁。
  “这靛色果然衬他,嗯……也很合身,以前没注意,沈拾一的肩膀好像宽厚了许多,就是这脸颊还是那般妖孽。”
  沈拾一见萧子兮走了过来,赶忙上前去迎。
  “怎这么久?”
  “嗯,你怎来了?”
  “自然是来接你。”
  “呵……想将功补过?”
  “快上马吧……杵在这里多难为情。”
  “怎么?来接本宫就让你这般难受?”
  萧子兮端坐在马车里,伸手狠掐他腰间。
  “嘶……松开萧子兮,我可没说。”
  “昨夜你怎说的?”萧子兮不肯松手。
  “姑奶奶你快松开……”沈拾一疼的咬牙切齿,在马车里又不敢大呼。
  萧子兮这才作罢……转过头不理他。
  沈拾一捂住腰间细嫩,解释道。
  “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?二公主殿下莫要生气了。”
  萧子兮仍是不搭理他。
  “对了。案卷我已呈至于怀恩,你别忘了尽快上奏陛下。”
  “本宫还用你教?”萧子兮挑眉斜视他。
  “我与你赔礼如何?这是我在前巷排队买的蜜桂糯米糕,你且尝尝?”沈拾一举起手里的甜点,眨了眨那好看的桃花眼。
  萧子兮平日最喜吃这些糕点了,京都每次有了新式,她都要品尝一番。
  “这还差不多。”萧子兮努努嘴,拿起一块放入口中。
  桂花的香气被淡淡的蜜汁包裹着,软糯可口的糯米糕入口即化,萧子兮的眼眸瞬间发亮。
  沈拾一见她这副模样,伸手为她擦去嘴角处留下的糯米屑,又开口道。
  “再吃一块……”
  “拿回府里,本宫慢慢品尝……”
  “那可还生气?”
  “这次就放你一马”
  “下官多谢二公主……”
  “阴阳怪气!”
第28 章 驸马被二公主踹下榻
  “殿下,幽州来报,钱文礼全家被灭,一个未留。”许玄知前来禀报。
  萧子兮负手而立,望着窗外,太子的动作很快,不久前钱文礼自尽在狱中,如今全家皆被灭口,这条线彻底断了,这次未能引到萧子言的身上……
  “本宫知道了,沈拾一最近如何?大理寺可一切顺利?”
  “回殿下,沈少卿近日一直忙于公事,不是与属下处理案卷,便是去京都指挥营,再无其他去处。”
  “可与那刘侍郎二小姐有接触?”
  “并无,只是偶尔与沈府的管家见几次。”
  “还有,云钦之前来报,刘侍郎的马车近来经常出入太子寝宫。”
  “哦?户部刘侍郎?”
  “正是。”
  “盯紧他。沈林近日可露出什么马脚?”
  “沈林因沈淮一事,终日不悦,一直也无心官场。暂未发现什么举动。”
  “本宫知道了。”萧子兮摆了摆手,许玄知便退了下去。
  这宫斗权谋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停下,萧景帝虽然宠爱萧子兮,但她心中知道,他的心底还是更希望萧子言登位,毕竟他是皇子,自己是女子。
  若萧子言是个德行兼备的储君,自己也不会与他争了,可他……恰恰是个疯癫狂妄,视人命如草芥的太子,这天下假如落入此人之手,岂不是祸国殃民。萧国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暴君……
  “来福……给夜影喂上草料!喂最好的!”
  那人的喊声将萧子兮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  “嗯?你竟在此?今日没有朝务要忙吗?”沈拾一拿起杯盏饮下一口茶,然后用手抓起桌上的芙蓉饼。
  “咳咳咳……”沈拾一被呛到。
  萧子兮摇着头,叹了口气,走回去轻拍他的后背。
  “慢些……总是这般不稳重。”
  “你整日去寻你的大驸马,怎不跟他学学性子。”
  “我大哥说了,我这样的性子极好。”
  “切……”
  “明日你可有事?”萧子兮替他脱下官服说着。
  “明日……没什么着急的案子?怎了?”沈拾一边吃边问道。
  “明日休沐,本宫想去趟三觉寺。你若无事,我们……一起去。”萧子兮拿出帕子又擦了擦他微微冒汗的额头。
  “嗯?三觉寺是何地?为何要去此处?”沈拾一不免疑惑。
  “你去不去!你若不去,本宫自己去。”萧子兮有些不耐烦。
  “去去去……多问一句都不行。你前世是只老虎吗?只会张牙舞爪的。”
  “你……沈拾一!”萧子兮气急败坏的便要去拧他的腰,沈拾一赶忙跑了出去,头也不回的喊道。
  “我去京都指挥营了……晚膳莫要等我。”
  萧子兮气的在殿内狠狠的跺着脚!
  “来……大哥,咱们再饮一杯,好久没一同喝酒了。杨小将军,你怎不喝啊?”沈拾一红着脸颤颤巍巍的,走到杨安廷的面前。
  “沈少卿。下官酒量太差,实在不能再喝了。”杨安廷连连摆手。
  “哎……什么下官。喝酒就喝酒,你莫要见外……那我替你喝下这杯吧。”沈拾一将杨安廷的酒杯夺了过去,一饮而尽。
  “哈哈哈哈……二弟,你现在可越来越像个武官了。莫再喝了,你都饮了三壶了,二公主知道了还不得训你。”顾宁远说着便要夺下他手中的酒壶。
  “大哥……别动,我没喝醉,这点算什么,本驸马可是千杯不醉。我就算今夜不回府,萧子兮也不会拿我怎样!”然后又饮了一杯。
  “沈少卿,莫要多言,军中耳杂。”杨安廷小声的提醒道。
  “二弟,别胡言乱语。来人,赶快备好马车,送二驸马回府。”
  顾宁远怕他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,赶忙要把他送回去。
  如今已是暮夏,天色渐长,已过酉时夜色渐浓,沈拾一还未回府,萧子兮刚要差人去寻。
  小渔便前来禀报。
  “二公主,大驸马与杨将军来府了。驸马爷喝醉了,二人送驸马爷回府。”
  “快请进来。”
  “二公主,我二人不便行礼了,二弟喝醉了,我们将他送回府,便离开。”顾宁远说道。
  “谢过皇姐夫了,来福,还不赶紧扶住驸马?”
  来福将沈拾一扶到偏殿去,便退下了。
  “哎,顾将军,沈少卿没事吧?我看二公主的脸色不太好。”杨安廷不免有些担心。
  “无事无事,我二弟长得那般俊美,二公主绝不舍得罚他,走吧走吧。”顾宁远便拉着杨安廷走了。
  萧子tຊ兮皱着眉头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沈拾一。
  婚后才不足两年,沈拾一简直判若两人,哪见之前半分影子,胆大妄为!如今这副模样更是像个酒鬼!
  萧子兮伸手便去揪他的耳朵,想把他喊醒。
  “沈拾一!沈拾一!”
  沈拾一直接将她的手挣脱开,嘟囔着。
  “怎了?别拽我耳朵。”
  “你可知我是谁?”萧子兮眯起眼睛看着他。
  “萧子兮,怎了?”
  “好!本宫现在不与你计较,等你酒醒后。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,回去了。
  沈拾一在偏殿睡到子时才醒了过来。
  “哎……头好疼,再不能饮这么多了。”
  说罢便起身去沐浴了,洗去那一身的酒气。见萧子兮的寝殿灯已灭,便想偷偷溜进去,装作无事发生。
  刚窃喜自己机智,躺在了榻外准备闭眼睡觉,便被萧子兮一脚踹了下去。
  “滚下去!!”萧子兮怒喝一声。
  “哎呦……摔死我了。”暗黑着的房里传出来一声惨叫。
  远处的偏房,来福听见驸马的叫声,忍不住感叹一句。
  “唉,驸马爷真是太惨了……今夜可是难熬了。”
  沈拾一吃痛,便拉开门要往外走,只听见床榻上又传来一声。
  “你敢出这个门,就永远别想上本宫的床。”
  沈拾一这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,进也不是退也不是。便试探着又往榻上躺去。
  可想而知,又被萧子兮踹了下去。
  “萧子兮,你想怎样!那我睡在哪里!”沈拾一坐在地上压低了声音问道。
  “以前睡哪儿,现在就睡哪儿。”萧子兮悠悠开口。
  沈拾一惊呼:“你还想让我睡地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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