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海上继续漂泊的日子里,我没再去看过宋锦。
直到那天,游艇靠了岸,他被警察和苏家人架着离开。
我看到他手脚都戴着镣铐,这几天以来的折磨让他看起来不成人形,镣铐磨的他手脚鲜血淋漓,身上有被打过的痕迹,大片大片的青紫,他脸颊深深凹陷下去,走路走的踉踉跄跄,即便这样,他还是回头望向了我。
在蓝天白云和苍茫大海中,冲我扯出一个和煦的笑。
我不明白那笑是什么。
是想让我别为他担心,还是在笑我的愚蠢,被他骗了还在为他担忧?
我不清楚,身体和情绪的疲惫让我觉得好冷好冷,连骨头缝里都钻进了冷风。
苏慕晴父母的哭喊响破天际,我回过头,恍然间想起来父亲去世那天,我也是这么抱着他的身体哭。
如今因果轮回,报应不爽。
长久以来的执念消除,我想要回到家,窝起来好好舔一舔我的伤口。
可苏远泽不让。
他把我带回了别墅,并警告我不要乱跑。
他还没有拿到芯片,我对他来说还有用。
我就这么在别墅里住了下来。
看日出日落,看风雨飘摇。
苏远泽很忙,只有偶尔才会回来。
他看到我站在窗户边,说觉得这样的我很陌生。
从前那个在他面前的我,既没脸又没皮,每天换着花样哄他开心。
如今不理他了,他兴趣倒是上来了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他问。
“想你什么时候死。”我说。
我看到苏远泽脸色愣住,随后又扯开嘴角。
“你就不怕惹我生气弄死你?”
我很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,“我求求你快点弄死我。”
他掐住我的下颌,眼底兴致盎然。
“你到底有几副面孔?”
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欲望,隐约明白他想要做什么。
可我并不想。
“苏总该不会这么饥不择食,用别人穿过的破鞋吧?”
这种话,我在金马会所听了很多次,如今也用到了自己身上。
还真是风水轮流转。
不过杀伤力大的话显然效果也很好,苏远泽的脸色有一瞬的阴沉。
“你和宋锦那个晚上很愉快?”他摸向我的头发,眼神是人类看宠物的眼神。
“嗯。”我大方承认。
“他技术比你好,东西也比你大。”
我话音刚落,他就猛地掐住了我的喉咙。
“咳……”
这人,每次都是这一招。
我被迫仰头看他,眸中蓄起了泪水,看到他眼底燃着不知名的火焰。
“是吗?那我倒要好好证明,我和他到底谁更大,谁技术更好。”
在我惊恐的目光下, 他一把脱掉了我的衣服。
我想要反抗,双手却被他用皮带给拴住,动弹不得。
他的吻落在我身上,掀起眼皮问:“宋锦亲过这里吗?”
我咬着牙不说话。
他微微使了些力气,我忍不住发出轻哼。
苏远泽得意了,他又换了个地方。
“这里呢?他也碰过吗?”
我咬着牙,用眼睛瞪他。
“苏远泽,你什么时候这么掉价了?”
“掉价?”苏远泽抓着我,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。
“这不过是我们之间新的情趣罢了。”
他咬住了我,我从牙缝里发出声音。
“不对。”他并不满意,“你那天晚上可不是这么叫的,重新来。”
我:……
疯子!
我在另一种折磨里度过了一夜。
苏远泽搂着我的腰,手中是点燃的烟,有些灰烬落在我的腰上,我忍不住瑟缩。
他忽而笑了,“宋锦没这样对过你,是吗?”
他怕不是中了宋锦的毒。
我敛下眼帘,没有接话。
他抬起我的下巴,饶有兴趣的问:“这么长时间以来,你没开口问过宋锦一句,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了吗?”
“和你没关系。”我说。
“他在里面可是被折磨的不轻,你不心疼吗?”苏远泽继续道:“说起来,他也是为了给你的父亲报仇,才落得个如此下场,你当真能狠下心?”
我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抓紧了身下的被子。
苏远泽从我紧握的手掌上一扫而过,“我带你去见他如何?”
他说到做到,第二天就把我带到了看守所,对面坐着宋锦,他剃了短发,变得很瘦。
“姐姐!”宋锦看到我,眼底瞬间就亮了,像是落满了星星。
就和小时候,他无数次迎接我放学回家一样。
然而也是他,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拉进深渊。
我只觉得他很陌生,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