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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机缓缓上升,播报声将正在打盹的林软唤醒。
昨天晚上她失眠了。
一想到哥哥可能有危险,她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他的身边。
这个世界上,只有林年是她唯一的亲人了。
这段时间,她总是坐在疗养院的梧桐树下回想从前。
以往是她太幼稚了,为了追寻所谓的爱情,不惜和哥哥决裂。
而最后,她也没有如愿以偿,反倒差点失去了仅剩的亲人。
林软自嘲般笑笑,也该为自己浑浑噩噩的曾经做一个了结了。
该远离的远离,该算账的算账。
翌日。
裴鹤云依旧在昏迷之中。
而医院楼下早已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。
而乔韵谨正立漩涡的中心,打扮反常的素净,脸上是特意画的清纯妆容。
她捂着脸,眼泪泫然而下。
周围的记者举着话筒叽叽喳喳地问开了。
“请问乔小姐,对于裴氏集团总裁裴鹤云的为人,您作何评价?”
乔韵谨故作欲言又止,又道:“我本以为鹤云是个好男人,可我怎么也没想到,他居然脚踏两条船!”
话音落定,现场顿时一片吁声。
记者们哪会放弃这制造八卦头条的机会,继续追问:“那么除此之外,裴先生还是否有其他不良行为呢?”
“除了拈花惹草,裴氏也被他害得不浅。”乔韵谨声泪俱下地继续讨伐着这个‘负心汉’。
“他还指使商务部总监赵赫为他恶意与对手公司竞争,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,害得裴氏资金链断裂、股市大跌!”
她义愤填膺地控诉着,将自己在媒体面前打造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形象。
此言一出,记者们瞬间炸开了,更激动地七嘴八舌地想刨出更多信息。
而乔韵谨自知多说露馅,就装作伤心过度眩晕的样子,被她的人搀扶进了医院。
乔韵谨靠在vip病房的床头,抹掉了眼角残留的泪痕,勾起了笑。
昨天晚上,她可是费劲了心思来部署这一切。
如今裴氏股市大跌,一大早董事会就召开了紧急会议。
紧接着,就有小股东在股市抛售股份了。
相信过不了多久,董事会那群老东西也会撑不下去了。
乔韵谨联想到这里,心情大好,提着裙摆,转了个圈,走向落地床边的沙发坐下。
“裴鹤云,我给过你机会,可你却不珍惜。”乔韵谨点燃一根烟,扬起嘴角。
“乔小姐,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?”不远处的赵赫摘下了口罩。
“等那群老东西把股份抛出去,我们就一个个收入囊中。”乔韵谨得意地眉眼轻佻:“到时候,裴鹤云会求着我,回到他身边。”
……
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航班,林软终于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地方。
望向窗外无垠的飞机坪,随着飞机缓缓降落,她的心也渐渐沉下来。
她感觉到,或许有一个黑色魅影正躲在暗处,准备着随时向她跃然一击。
收拾好随身的轻便行囊,她拢紧了身上的披肩,走向了舱门。
深呼一口气,她踩上了舷梯。
脚刚沾到机场出站口的地面,第六感就迫使她抬起头。
不远处立着一个女人,正好似熟稔地冲她招手。
待林软看清她的脸时,脚下忽然不受控地虚浮。
只见乔韵谨正狞笑着盯着林软,开口打招呼。
“林软,好久不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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