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半夏估摸着、江国安应该还有四五天就回来了吧。
她再卖四五天得回去一趟。
不知道后院种的那些菜怎么样了。
张小兰没少帮她忙,她给张小兰留了两件内衣,回去就送给她。
苏半夏第二天的生意没第一天好,但也卖了三四件。
第三天和第四天还不错,她这些衣服,卖得还剩下几件衬衣和几条裤子了。
袜子和发卡剩下一半。
这天早上起来,出摊完之后,苏半夏将东西收起来,对李凤琴说道:“李家,我要回家一趟,可能要两三天。
我跟你说一声。”
李凤琴道:“你要回去啊,那你路上小心点儿。”
“好嘞嫂子。”
这会儿正是晌午,太阳高挂在空中,路两边的植被风吹得沙沙作响。
苏半夏上半身穿着花衬衣,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裤子,裤子被她修改成九分裤,穿上显腿长。
她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金丝绒带跟的布鞋。
齐肩的头发,上半部分被她扎起来,上面绑了一个粉色的手帕。
手帕随风摆动,看着就跟飞舞的蝴蝶一样好看。
她手里拎着一个包,不紧不慢走在路上。
苏半夏都不知道,这半个月过来,她背影比之前看着瘦了一
圈,体型也好看了很多。
身后不远处,一辆军绿色的大卡驶来。
车子飞快驶过,掀起的尘土呛得苏半夏干咳两声。
“咳咳……”
开这么快干嘛,呛死了。
苏半夏气得跺了跺脚。
真是气死了。
后车厢里,陈锋有些激动地拍了拍江国安。
“老江,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媳妇?”
车子从不远处开过来的时候,江国就看到这个背影了,只是没想到司机开那么快。
苏半夏很胖,她的背影很壮实,这女人的背影看着匀称,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。
而且,她从来都不会穿这种衣服。
她只会穿大红大绿。
这女人身上穿的虽是花衬衣,但看着素雅大方。
两人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。
车子还没驶过去,江国安就收回自己的目光,所以没看清楚。
江国安淡淡道:“不是。”
陈锋道:“我咋看着就是,不过她好像瘦了。”
江国安懒得搭理他,他感觉自己身上都臭了,回去之后得赶紧洗个澡。
车子到队里,他们先去报到,这才回家。
他到大院时,楼底下一帮女人在聊天,看见江国安背着包回来了,笑道:“呀,江营长回来了。”
“是啊嫂
子。”
“我跟你说啊,你走了之后你媳妇也走了,你都回来了,她还没回来呢。”
江国安听着脚步一顿,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别人毫未察觉的不悦。
一旁的女人胳膊肘子捣了捣说话的人,小声提醒道:“你别说了,人家刚回来。”
这女人小声道:“我也是为了江营长好,谁知道她出门是不是又去赌了?
多好一个人啊,娶了那么一个祸害。”
江国安道:“知道了嫂子,我先回去了。”
他高大的背影看起来相当冷漠。
进去楼道后,江国安眼底闪过一丝疲惫。
门打开,屋子里是一股淡淡尘土的味道,桌子上落下一层薄薄灰尘。
看来,她们说得对,她应该是很久没回来了。
江国安叹息一声,一时脑子乱糟糟的。
他将自己的包袱直接放卫生间,完了进去厨房烧了一壶水去卫生间洗澡。
这半个月在林子里,身上全是被蚊虫叮咬过的包。
他的背后和胸前全是刀疤,看着触目惊心。
他们家穷,没钱也没人,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,全靠身上这些伤痕。
江国安脑子里乱糟糟,他洗干净身上,又兑了半盆温水从头顶浇下。
水流顺着喉结流过身上的
疤痕,流过他小麦色结实的腹肌,缓缓流过腰间。
他进来时,忘记拿自己更换的衣服了。
他从包袱里拿出一条大裤衩子穿上,穿着拖鞋打开门去房间取衣服。
苏半夏气了一路,等到家门口,掏出钥匙打开门。
进门时,恰好江国安也从卫生间出来了。
两人一愣,相互打量着对方。
苏半夏一看到他身上的肌肉,嘴巴慢慢张成O型。
哇,他这身材太有料了吧。
突然发现,他这身材,她还是可以的。
苏半夏吞了吞口水,眼珠子眨了眨。
江国安也很震惊,半个月没见,她怎么瘦这么多?
路上那个女人的背影,居然真的是她?
这半个月,她上哪儿去了?
苏半夏吞咽了下口水,这才回神。
江国安被看得耳朵一红,尴尬地抓了抓毛寸。
苏半夏意识到自己眼神过于赤裸,回神后干咳两声转身背对着江国安。
她慌张道:“你你你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江国安想到院子里那帮人说的话,心想看来她知道自己这两天回来,所以掐着时间点回来的。
回来跟自己离婚吗?
江国安冷漠道:“刚回来。”
话落,他大步进了自己房间,啪地一
声关上门。
苏半夏被惊得后背抖动下,回头时人已经不在,地板上只留下一串湿哒哒四三码的脚印。
嘁……
好端端的,谁惹你了?
苏半夏瘪嘴,进去房间放下包想打扫卫生来着,发现桌子和地板都已经被他擦过了。
苏半夏想,既然他回来了,晚上是时候好好聊一聊了。
她转身进去厨房做饭,江国安从房间出来时,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衣,下半身一条崭新带着折痕的军绿色裤子,只是脚上还穿着拖鞋。
他进了厨房站在苏半夏身边,苏半夏眼角的目光偷偷看他一眼,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有种莫名的压迫感。
他刚洗过澡,身上散发出的香皂味,此时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似的,一个劲儿往苏半夏鼻孔钻。
偏偏苏半夏觉得好闻,害得她心里格外紧张。
奇了怪了,今天这是咋回事儿?
苏半夏看江国安没有要走的意思,她心慌意乱,拿着白菜切的时候,手一滑,左手被切了一刀。
“哎呀……”
苏半夏轻轻唤了一声,放下菜刀,左手食指有血水渗出来。
江国安看得心里一紧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,我看看。”
说着,粗糙的大手抓住苏半夏手指吹了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