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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三月的京都春天的气息已经渐渐弥漫,但冷空气仍然占据着主导地位,白天虽然阳光明媚,但仍然无法驱散寒冷的气息,室外的水面仍然冰冷刺骨,让人望而却步。
  最终,林招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她来到后花园旁边的室外泳池,蹲下,伸手探探水温,冰冰凉,跟钟婉婷很配,林招冷笑一声。
  接着她返回宴会厅找林城,在钟清身边找到人。
  钟清看见林招穿着一身运动服皱眉却没说什么,只问:“怎么会摔倒,有没有受伤?”
  林招:“妈,回来跟你解释,没有受伤。”然后拉着林城的胳膊往外走,“借林城用一下。”
  她拉着林城到大堂一个犄角旮旯的位置,左右看看,确定没人问:“钟婉婷会游泳吗?”
  林城奇怪她姐咋问起钟婉婷,没多想,回道:“钟家的从上到下都会游泳。”
  林招点点头,心里有谱,不管怎么折腾,前提不能出人命。
  看林城睁着好奇的大眼睛,林招勾勾食指,林城有默契的附耳上来。
  林招把自己摔倒的原因和报复钟婉婷的计划全盘托出给林城,林城听是钟婉婷借他的名义把林招骗过去推倒,气的七窍生烟。
  林招也不拐弯抹角:“我需要你帮忙,林城。”
  “姐,你说,万死不辞。”林城气的连成语都能脱口而出。
  林招笑林城这小词整的:“倒也不用‘死’,你帮我盯着点就行。”
  “好,没问题,包在我身上。”
  打倒钟婉婷二人小分队组成。
  两人穿过大堂开始行动。
  “这两个小鬼在搞什么,神神秘秘的。”钟婉婷看着林招和林城鬼鬼祟祟的问连御。
  连御也注意到了,主要是林招一身运动服在光鲜靓丽的宴会上太过扎眼。
  这时,连御手机响了,一看来电显示,他起身去外面接。
  这边,计划开始实施。
  林招负责将钟婉婷引到游泳池,林城负责看住外面通往后花园的路,禁止一切人员进入,给林招争取时间。
  林招叫来一个脸生的服务生,拿出500块钱,这还是临时跟林城凑得,让服务员按照她说的办,最后承诺:“事成之后还有500。”
  服务生点头,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。
  林招回到大厅,在适当位置坐下,距离钟婉婷不远,让她一抬眼就能看到她,消除她的戒心。
  眼角的余光看见自己找的服务生走近王铭辰,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,在钟婉婷看过去的同时,假装耳朵靠近王铭辰的嘴,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王铭辰在交代服务生什么。
  服务生点点头,然后看向钟婉婷,收回视线再次点头。
  紧接着,王铭辰起身往外走,服务生转身朝钟婉婷走过来。
  钟婉婷早在服务生点头看过来时,心跳超过正常频率,忙整理自己的衣服头发。
  不敢相信,幸福来得这么突然。
  服务生走过来,钟婉婷赶紧站起身,声音温柔的都能拧出水:“有什么事吗?”
  服务生说:“刚才那位先生让我和您说,有时找您,在后花园游泳池等您过去。”
  “好的,好,我知道了。”钟婉婷欣喜若狂。
  转身就要往外走,转瞬想起什么,顿住脚步,目光在大堂扫荡着,在左前方不远处找到林招。
  林招在她看过来的同时,瞪着眼睛看回去,凶巴巴地问:“看什么看,没见过美女。”
  然后低头吃东西,表情中带有“跟你说话很恶心”的感觉。
  钟婉婷才放心下来,脚步不再迟疑,向着刚才王铭辰离开的方向追去,脸上挂着欢喜的表情。
  成了!
  林招放下手里的筷子,起身,从室内抄近道往后花园跑去,在通往后花园的小门停留,拿起提前准备好的长木棍,出门,将门锁好。
  两处通往后花园的路一条由林城看守,一条已被她锁死。
  钟婉婷今天休想逃出她的五指山。
  林招心中冷笑着,躲在花丛里看着游泳池方向,准备战斗。
  不到两分钟,钟婉婷身影出现在游泳池,一边走一边亲昵地呼唤:“铭辰哥哥,铭辰哥哥,你在吗?”
  林招瞅准时机,从草丛中窜出,急速跑过去,抬腿,一脚将钟婉婷蹬进泳池。
  然后稳住身形,拍拍胸口,好险,跑的太快,惯性差点把自己也甩进去,那场面就尴尬了。
  在钟婉婷回过神之前,林招摆好造型,右手提着木棍,环在胸前,佯装严肃般讽刺低笑:“你的铭辰哥哥来了。”
  钟婉婷懵了半分钟没有反应,在听到林招的声音后回神,先是冷得打了一个哆嗦,转身看见双手环在胸前的林招,气急败坏地问:“是你?”
  “对,是我,我就是你的铭辰哥哥。”林招嘴角挂着笑,看着狼狈的钟婉婷,心里那叫一个痛快,“开心不?”
  “啊……”钟婉婷气的疯叫,“林招,你敢算计我,你……你给我等着,等我上去,我……我和你没完。”
  不讲理的人,完全忘记自己半个小时前怎么算计别人的。
 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。
  “上来?”林招抬抬眼皮,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棍子,“你觉得你上的来吗。”
  “真是说你傻,你还谦虚啊,钟婉婷,就用你用过的伎俩都可以把你骗出来。”
  钟婉婷死死地盯着她:“我回去会告诉我妈妈,她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  “啧啧,你先能回去再说。”林招举着手里的棍子,朝钟婉婷扶着泳池边缘的手打去。
  林招无语,都多大了,就会告妈妈,说出去也不嫌丢人。
  她惊吓收回手,往旁边扶梯游去,林招沿着泳池边慢悠悠地跟着她走,站在扶梯旁等着她。
  钟婉婷小心看她一眼,见林招没动作,才踩着扶梯往上走,刚踏上两级,林招手里的棍子顶在她的左肩膀上,下一秒,她又跌回泳池,逗猫似的。
  如此反复多次,10分钟过去了,三月的风带着丝丝凉意,吹过水面,钟婉婷冻得直哆嗦,唇色发白,盘起的发早在一次又一次折腾中散开,胡乱的飘在水里,或糊在脸上,她瞪着林招,面容近乎扭曲。
  林招拿出手机将钟婉婷狼狈的样子记录下来,增加自己谈判的筹码。
  “林招,过会儿就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了,来找我,你现在放我离开,不然有你好看。”声音里尽是恨意,眼里装满怨毒。
  “我早就做好安排,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发现,你安心在水里呆着吧。”林招冷得拢了拢衣服,笑着回。
  又过了五分钟,钟婉婷冻得受不了了,梗着脖子开口:“你想怎么样。”
  “我也不想怎么样,你呢,就承认刚才你推的我,然后道歉,保证以后不敢了,如果再背后黑手,你就变成猪变成狗,然后学两声猪叫,再学两声狗叫就可以了。”
  “你休想。”
  “那你就水里呆着呗,我陪着你。”林招无所谓道,拿着棍子伸进水里,往钟婉婷那边撩水,“不过,就怕你这小身板受不住,冻晕过去。”
  然后抬头下巴指了指监控位置:“这个监控是坏的,到时没人知道是我干的。”
  钟婉婷恶狠狠道:“你休想”
  林招摊摊手,一脸无所谓。
  五分钟后,林招满意地看着手机里面钟婉婷不情不愿地说:林招,对不起,刚才大厅里是我推的你,我以后不敢了,不然就会变成猪变成狗。最后伴随两声猪叫,两声狗叫。
  满意的笑笑,看向水里的人。
  “上来吧。”林招往旁边挪开。
  钟婉婷上来之后,冷得发抖,看着林招的目光像淬了毒:“你给我等着。”
  “你去告吧,到时我就把刚才录得视频当着众宾客的面放出来,让大家看看堂堂钟家三小姐不但背后陷害人,还学猪狗叫,让你的铭辰哥哥也看看,你有多狼狈,哎呀,啧啧。”
  “你敢。”
  “我有什么不敢的,狼狈窘迫又不是我。”林招冷冷地继续道,“闭上你的嘴,从此咱俩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  看着钟婉晴走远的身影,林招满意地笑笑,知道她不会声张,打开手机将视频保存到只有自己可见的QQ相册。
  一边重温视频,一边往回走,喃喃自语:“小样,我还整治不了你。”
  路过花园的花架往前走了两步的林招顿住,眨眨眼睛,刚才余光的花架旁边是有个人影吗?
  是吗?
  她没回头,倒退两步,转头,对上连御似笑非笑的眉眼。
  见林招发现她,连御挑眉,语气玩味问:“玩的开心吗?”
  林招假意笑笑:“不明白您在说什么?”
  不会吧,这么倒霉?
  连御没说话,视线飘过她左手手机画面,林招赶紧合上塞进口袋,抬头对着连御傻笑。
  连御又把视线挪到她拿着棍子的右手,林招顺着看过去,下意识扔一边,继续看向他友好地傻笑。
  “您怎么在这呢?”缓了会儿,林招心虚地问,得搞明白他什么时候来的。
  连御捏着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:“打电话。”
  前面有林城看着,小门她锁上了,他啥时候进来的?
  “您这是来多长时间了?”林招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。
  “也没多长时间,也就半个来小时。”连御逗猫似的一点点攻破她的心里防线。
  林招:“……”
  还没多长时间,半个小时,比我来的时间都长。
  林招轻声问:“那您看见了?”
  连御没回答,无声地看着她,其意思不言而喻。事到如今,她也不抱着侥幸心理。
  林招谨慎地问:“那您看见了多少?”
  连御这回说话了:“全部。”
  呜呜~
  怎么就这么倒霉,干件坏事,还被喜欢的人看见。
  自己刚才那么欺负钟婉婷,他会怎么看她。
  她觉得有必要挽回一下形象:“我平时很友好,因为钟婉婷暗算我,我才报复她的。”
  这句她说的是实话。
  连御轻轻“嗯”一声,淡淡地看着她,面无表情。
  “嗯”是几个意思,能不能说明白,我理解不了。
  从他没有表情的表情里,林招也不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。
  有没有把她一棍子打死。
  想想算了,来软的,是人都吃这一套。
  林招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请求他:“您能不能装作没看见。”
  连御压了压眼睑,视线扫过她堆着假笑的脸庞,没有回答她,转身径直离开。
  林招看着他离开懵了,软硬不吃。
  这是要去告密吗,她赶紧追上,语气卑微:“拜托了,不要说,不然钟清会骂死我。”
  连御眼尾微勾,面容扔保持平静,林招但凡仔细看,都会发现他眼里明显的笑意。
  他人高腿长,走一步顶林招两步,她只好小跑着跟上,恳求着。
  连御一言不发,两人来到小路口,林城站在路口上,有人走上前,他赶紧拦住:“后面维修呢,不让过人。”
  被拦那人只好转身离开,林城悄悄松了口气,刚才看见钟婉婷满身狼狈跑过去,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,他尽职尽责地守着,林招没发话,他不敢让人过去。
  看到这个场景,连御停下脚步,嘴角噙着笑,直勾勾地看向林招,目光里带着玩味的意味。
  林招闭一下眼睛低头,真想就这么睡过去。
  可聚焦在她身上的视线太强烈,想无视都难。林招抬头,看向连御。
  他的眼神明显写着:解释一下吧。
  解释啥,没啥可解释的,就是你看到的。
  林招生无可恋,她无奈的喊林城:“林城,不用守了。”
  林城听见她的声音,激动转身看过来,目光触到她旁边的连御,惊得张大嘴巴:“御……御哥,你……你怎么在这呢?”
  林城开始自我怀疑,他守得严丝合缝,御哥咋进去的。
  连御轻笑:“在想我怎么在这?”
  林城露出谄媚的笑:“知我者,乃御哥也。”
  连御冷哼一声,不接他茬。
  “御哥,这不能怪我们,是那钟婉婷太过分。”林城义愤填膺地说。
  连御:“所以这注意谁想的?”
  “我想的。“林招大方承认,敢作敢当,“林城没这头脑。”
  林城:“……”
  姐,我谢谢你哦。
  连御看着林招一副豁出去的表情,笑了:“很自豪?”
  “也没有。”顿了一下,再次强调,“她先害我在大厅出丑,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  “我没做错。”林招小脸一扬,坚持着,看向连御的神情里充满希望得到他理解的细碎星光。
  连御闻言淡笑:“我觉得你们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该放的地方。”
  啥意思?
  连御点明:“你确定你不在,事情就会朝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。”
  林招幡然醒悟,立即朝着宴会厅跑去,林城紧跟其后,他现在和他姐是一根绳上的蚂蚱。
  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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