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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谢夕月痛得瞪瞪圆了双眼。
  温芸惊呼一声,一把将谢夕月推开大喊道:“三妹妹这是做什么,世子不过是吃了碗大厨房熬的燕窝粥你就气得动手打他,他可是你的大哥啊!”
  温芸痛心疾首的质问让谢夕月完全没了反应。
  “世子重伤在身,先前还险些丧命,三妹妹不心疼也就罢了,竟还如此无礼,世子本就虚弱,三妹妹这一下是想要世子的命啊!”
  谢云烬脸色紧绷,看着温芸声情并茂的表情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在乎他。
  这女人之前是唱戏的吗?
  谢云烬读懂了温芸的唇语。
  “世子,同舟共济!”
  谢云烬深吸一口气,“咳……痛……”
  “世子,你没事吧,你不要吓我啊!”
  谢夕月唇色都吓白了,她的丫鬟更是惊恐的不敢上前。
  夫人是疼爱三小姐,可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对世子动手,夫人若是怪罪下来……后果她们都不敢想!
  “我,我没有……是你,是温芸,她分明就是故意的。”
  “三小姐是说,我让你打的世子?”温芸言辞凌厉。
  “不,是你,就是你……”
  “这是在做什么?”
  谢夕月话没说完,屋内就响起赵氏严厉的声音。
  谢夕月双唇微颤,僵硬的回头就看见赵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。
  “母亲……”
  赵氏微抿着唇,走进屋时当家主母的气势在屋内蔓延开来,饶是刁蛮的谢夕月也不吭声了。
  丫鬟搀扶着赵氏到主位上坐下,带着厉色的视线在屋中扫过,最后落到温芸身上。
  “我回去凳子没坐热就又闹出事来了,温芸,看来镇国公府还是太纵着你了。”
  温芸差点没忍住翻白眼,这就是红果果的偏见,敢情这一屋子的人就她一个有问题?
  “夫人,这官府断案都要讲求一问二审三举证,您这凳子都没坐热的,怎么就知晓是我的问题?难道三小姐打世子也是我逼的?”
  赵氏柳眉一凝,对温芸的顶撞十分不满,但她没有继续呵斥,而是转眸看向谢夕月,“真有此事?”
  谢夕月回过神来,她恼怒的瞪了温芸一眼,有些撒娇似得望着赵氏,“娘,你知道月儿是最爱重大哥的,又怎么会动手打她?温芸分明就是在污蔑月儿。”
  温芸轻慢的嗤笑一声,“这一屋子的人都瞎,我可没瞎,我相信,世子也没瞎。”
  赵氏闻言,这才起身走到谢云烬床前,看见他微红的额头后她面色都沉了下来,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  一屋子的丫鬟都吓得跪到地上。
  “到底是谁伤的世子?”赵氏声音都拔高了。
  丫鬟受不住颤颤巍巍的开口,“回,回夫人,是,是三小姐,是三小姐误伤,误伤了世子……”
  “你闭嘴!”谢夕月恼羞成怒,抬手就想要打那丫鬟,却被赵氏眼神制止了。
  “娘之前教导你的规矩你都忘记了,你一个尚在闺阁中的小姐胆敢闹到你大哥的屋里,成何体统。”
  “娘,是她,分明就是温芸陷害女儿的……”
  赵氏有些失望的吸了口气,冷声打断她,“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赶紧将三小姐带回院中,在她为世子抄完一边《地藏经》之前不得离开院子半步。”
  谢夕月难以置信的望着赵氏,长这么大,这还是赵氏第一次这么罚她。
  “娘,你就是偏心,你就是偏心大哥!”
  “带下去!”
  谢夕月在被丫鬟带离前恶狠狠的瞪着温芸一眼,像是在说,这件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  温芸挑眉,那就拭目以待吧。
  谢夕月一走,屋里都空出许多,赵氏冷睨着温芸沉声开口,“你发现了什么?”
  温芸让李妈妈去跟赵氏说,谢云烬中毒的事有新发现,不然她也不能这么着急的就赶过来。
  温芸一愣,有些疑惑的眨眨眼,“夫人说的什么?”
  赵氏呼吸一窒,“温芸,你在跟本夫人装疯卖傻!?”
  温芸一脸怕怕的捏着袖子,“我怎么敢,刚才三小姐突然过来对世子发难,我,我也是没办法才,才骗夫人的,还请夫人饶过我这一回吧。”
  赵氏看着温芸求饶的样子,一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去,又吐不出来,但她又是因为担心谢云烬被受伤把她找来的,她还不能责罚她。
  赵氏忍着火气站起身,“若再有下次,本夫人绝不轻饶。”
  “是,是,再也不敢了。”
  赵氏气得甩袖离开,气得甚至把还躺在床上的谢云烬都给忘了。
  赵氏一走,温芸坐到椅子上,捏了捏布满了薄汗的掌心。
  谢云烬侧目将温芸的反应看进眼里,她到是变聪明了。
  温芸突然侧目。
  四目相对,温芸一脸安慰道:“世子你别伤心,哪怕你跟三小姐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好,至少你还可以信任我不是?”
  看着温芸脸上的笑意,谢云烬眼底泛着冷色,“温芸,你想挑拨离间,你觉得本世子会相信你吗?”
  温芸站起身,“是挑拨离间还是残酷的事实,世子很快就会知道了。”
  “滚出去,若是再让我听见你这些意图挑拨的话,本世子决不饶你。”
  温芸有些恼火,但想到谢云烬对她的不信任她又不气了,人在屋檐下,她忍!
  “不听不听王八念经。”温芸捂着耳朵出了屋子,她还有别的事要做。
  在温芸离开的瞬间,谢云烬面上的恼色缓缓落下,眼神也变得深不见底。
  忽而,屋内传来一声轻响,一抹身影从床下爬了出来。
  “世子,您没事真是太好了。”
  安宁拍了拍身上的灰,看着气息平稳的谢云烬,一路上悬着的人终于落回了肚子里。
  谢云烬敛神,“你到哪儿去了?”
  闻言,安宁脸上露出一抹愤色,“小的愚笨,竟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计还请世子责罚。”
  早上他醒来后就收到探子的消息,说已经有鬼医的消息人就在城郊,他想要尽快找到鬼医为谢云烬治疗,他不敢打扰谢云烬休息,又怕跟错过鬼医,给随从留了口信后他就出府了。
  谁知,他到城郊后,鬼医已经离开了,他就一路追了过去,可鬼医像是故意躲着他似得。
  他跑,他追,他像一只鬼,窜林子里后就不见了踪影。
  安宁才知道,自己上当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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