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者领着萧衍和孟欣入座。
就餐区有点像咖啡厅的卡座，比一般的西餐厅舒适许多。
萧衍从始至终都蹙眉沉默，好像一直都在想着其他事。
孟欣点好了菜，温声问：“你在想什么？”
“你说你的，我听着。”萧衍淡淡回了句。
相隔一个卡座的位置上，顾芮宁几次都想偷溜，可每次都没纪林泽按回椅子上。
“师兄，我看我还是走吧。”
顾芮宁一脸为难，她之前见过纪母，оазис是个干练但不苟言笑的人。
那双眼睛精明的好像能看穿任何事物。
纪林泽握了握她的肩：“别紧张，我妈又不是老虎，还能把你吃了？”
话音刚落，侍者领着一个短发女人走了过来。
与此同时，倒酒的侍者不小心将酒泼在了孟欣的裙子上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
面对侍者的道歉，孟欣眼底的狠怒因为顾忌萧衍而硬生生变成了温柔：“没事。”
她站起身朝萧衍道：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萧衍嗯了一声，眉目间已经有些不耐。
如果不是学校硬要安排孟欣给自己做助教，这样毫无长进的人他是绝不会留的。
就在萧衍准备离开时，身后忽然传来顾芮宁的声音。
“阿姨好，我叫顾芮宁，是师……不是，是林泽的妻子。”
他一怔，立刻起身望去，正好看见顾芮宁的背影。
她怎么会在这儿？
然而看到顾芮宁身边的纪林泽后，萧衍立刻有了答案。
他绷着脸，慢慢坐了下来，可仅仅过了几秒，他就极其自然地换到了顾芮宁身后的卡座。
侍者一看，正要过来问，却被萧衍冷冽的眼神吓退。
“坐吧。”纪母点点头，“听林泽说你们已经结婚一年多了？”
闻言，顾芮宁讪笑：“是的。”
纪母抬眼，目光堪比一台高配扫描仪：“那你为什么还叫我阿姨？”
明明是句很亲昵的话，可被她说出来仅有种班主任的感觉。
顾芮宁尴尬：“妈……”
纪林泽解围道：“妈，您总绷着脸，别说晚晚，连我都害怕。”
纪母看着虽紧张但却不小气的顾芮宁，心里还算满意，只是在顾芮宁看纪林泽的时候，她皱起了眉。
那种眼神，根本不像是看深爱的丈夫。
“晚晚。”纪母突然问，“据我所知你们认识十年，但一直都没交往，怎么突然想结婚了？”
猝不及防的问题让顾芮宁一僵，求救似的望向纪林泽。
而一旁光明正大偷听的萧衍也忍不住放轻了呼吸。
他紧攥着手，想知道答案却又有点害怕听到。
顾芮宁真的是因为喜欢才选择嫁给纪林泽的吗？
就在顾芮宁思考措辞时，纪林泽忽然握住她的手，一字字道：“结婚是我提的，因为我爱她，就算她只是一时冲动答应，我也会用一辈子去等她真正接受我。”
听见这么深情的语气，顾芮宁愣住了。
她想这些话当成他一时的谎话，可那眼神认真的让她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咔”的一声轻响，被萧衍捏在手里的高脚杯出现几道裂痕。
纪母面不改色，继续等待顾芮宁的回答。
良久，顾芮宁才扯开嘴角：“我爱他，所以才嫁给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