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狠狠一怔，心脏在骤停一瞬后剧烈发颤。
“……结婚？”
我怔愣看向禹文哲，感觉眼皮和睫毛控制不住地发颤。
质问的话堵在我的喉咙，疼得我牙齿也撞在一起。
禹文哲眸色一沉，从围着的人群中走了出来。
“祁副机长，你来得正好，我有公事要跟你说，到我办公室来吧。”
生疏的称呼让我回过神。
比他擦肩而过带起的一阵风，更冷地钻进我的骨髓。
我躲避其他同事探究的眼神，转身跟上。
走进办公室。
我忍着泪意看着禹文哲，抱着侥幸等他的解释。
然而禹文哲却是冷不丁开口问：“我没记错的话，你是AB型血？”
我皱了皱眉，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。
但还是点头回答：“是。”
禹文哲闻言，长吁口气坐到沙发上：“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。”
我心里一咯噔，放在兜里地手骤然攥紧了诊断书。
做检查？
难道是禹文哲发现了这段时间我身体不舒服，在关心我吗？
我心里几乎快要熄灭的希望之火再次幽幽燃起。
可下一秒，禹文哲拉住我的手：“初微被诊断肾衰竭，需要移植肾脏，但一直没有配型成功。”
“你也是AB型血，去试试吧。”
他的话犹如一桶凉水从头到脚浇在我身上。
我浑身一颤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我的男朋友，竟然让我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捐赠器官。
落下百叶窗的玻璃上映出我此刻的模样，脸色苍白，眼眶泛红。
我挣开禹文哲的手，往后退了一步，仍旧不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。
“你在开玩笑，对吗？”
禹文哲眸色微沉：“我爸妈把初微当成女儿，她也就是我妹妹。”
“一家人互相帮忙，不是应该的吗？”
禹文哲全家对沈初微好，这事我知道。
在我面前，他也一直和沈初微以兄妹感情自居。
可他不能把我当傻子。
我张了张嘴，声音压不出颤抖：“那刚刚他们说你和沈初微要结婚了，要去给你们俩暖新房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这算什么？我又算什么？”
禹文哲露出了然的表情：“原来你在因为这件事生气。”
他叹了口气，起身搂住我，声音放柔。
“你别多想，刚才我正在和初微说咱们新房的事，他们听见，就误会了，非闹着要去。”
“我不好拒绝，就答应了。”
刹那间，我喉咙像卡了鱼刺。
吞不下，吐不出，触碰不到地疼。
那个婚房，大到装修风格，小到家居摆饰，都是我怀着和禹文哲幸福生活向往布置的。
可现在他竟然毫不在意、利索当然地换了个女主人，宣告出去！
玻璃窗上，我的脸色更难看：“你没有解释？”
禹文哲皱了皱眉，开始不耐烦了：“这有什么好解释的？”
“等到时候我们结婚，误会不就自然解开了？”
“更何况初微是病人，我当众驳了她，她会难过的。”
我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了。
沈初微，沈初微……什么时候开始，他变得三句话离不开沈初微？
这个世界上只有沈初微是病人，会难过吗？
明明有好几次，我在他面前显露出身体不舒服的症状，他却一概忽略。
我已经说不出来话，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沉默持续了一会儿。
禹文哲看着我，等着我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，笑着摇摇头说“没事。”
但很久，都没等到。
他眉心拧得更紧，看起来迫切地想结束这件事。
于是上前伸手抱住了我：“好了，别不高兴了。”
“你一向大度，这次就让让初微。”
“眼下我们的关系还是秘密，晚上记得演好一点，别露馅了。”
他理所应当的要求，让我胸中一闷，感觉又有血腥气冲上喉咙。
是不是我五年来的忍耐和退让已经让他习以为常，所以他才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？
沉默良久，我推开他：“晚上我不去。”
禹文哲彻底失去了耐心，拧眉不满：“够了，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。”
我失望地看着他，声音涩哑。
“我得了胃癌，需要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