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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觅难得地懵了一下。
  但她到底身经百战,很快就恢复了状态,语气淡淡的笑,“秦总,你也是穷过的,难道不知道,高贵是需要资本的?”
  秦砚冷笑,“你连堂堂正正做人都不配,钱对你就那么重要?”
  林觅说,“钱本来就很重要。”
  秦砚薄唇紧抿,黑眸凌厉,“你跟着我,就是为了钱?”
  林觅觉得有些好笑,“是你跟谢云峥狼狈为奸,我才被你拿捏住了,要不然就咱俩这关系,我疯了才会想招惹你,工作工作乱七八糟,生活生活一塌糊涂,拿你一张卡还要被反复怀疑用心,我是爱钱,可我又不是只能通过你赚钱。”
  她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,微微一笑,“秦总,养情人要有养情人的自觉,也不能一分钱不舍得花,空手套白狼吧?”
  她的话,似乎彻底将男人激怒了。
  秦砚眼中克制着怒火,讥讽道,“是啊,捞钱对你来说多容易,躺男人面前两腿一张什么都有了,人至贱则无敌,林觅,你真让我大开眼界。”
  他嘴角的笑容越加冰冷,“可老子偏偏是个商人,对你这样一文不值的女人,多花一分钱都觉得亏本!空手套你怎么了?你不还是让我白睡了那么多次?”
  林觅冷笑,“有种别捏着我的软肋,你看我让不让你白睡!”
  秦砚侧脸如霜刀,紧紧抿着唇,像在竭力克制什么,他没再说话,一把抓住她的领口,用力一扯,扣子顿时一颗颗掉下来。
  略带粗粝的大手用力摩挲着那细嫩圆润的肩膀,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既然是情人,那也要有当情人的自觉,你说呢?”
  林觅抬头对上他的眼,弯弯嘴角,“忘了吗,我来姨妈了。”
  秦砚脸上这一瞬间的表情,比吃屎还难看。
  这场闹剧到最后,以秦砚摔门离开而告终。
  林觅简单收拾了一下,带着陈然去宏盛签合同。
  霍建业倒是说到做到,没有再为难她,签完合同,霍建业笑着说,“林秘书,晚上赏脸一块吃个饭吧。”
  林觅正想拒绝,霍建业又加了一句tຊ,“毕竟咱们后面接触的日子还长着呢,你说呢?”
  “霍总说的是。”林觅弯起嘴角,得体地道,“那今天就我做东,请霍总吃个便饭。”
  霍建业笑呵呵地应下了。
  去餐厅的路上,陈然有些担忧,“霍总那样的,会不会憋着什么坏呢?万一……”
  林觅说,“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,合同都签完了,他突然邀请吃饭本就可疑,但也不用太担心,正儿八经吃饭的场合,就算他真是别有用心,我们也不会太被动。”
  顿了顿,她把包里的防狼喷雾和电击棍拿出来,递给陈然。
  “要真有特殊情况,保护好自己。”
  陈然战战兢兢的,“那你呢?”
  林觅笑笑,“不是还有王助理吗?”
  王助理坐在副驾,闻言默默地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。
  到了餐厅,包厢里除了霍建业,还有两个宏盛的高管,中规中矩的商务餐。
  林觅松了口气,看来是她小人之心了。
  哪曾想,刚坐下没几分钟,包厢门打开,又进来一个高高胖胖的男人。
  霍建业和那两位高管都笑着招呼,“胡总!可算把您等来了!这次要不是林秘书的面子,可真请不动您呢!”
  林觅脸上笑眯眯,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嘶吼MMP。
  她跟这位胡总那是大有渊源,两年前她替谢云峥谈一个商务合作的时候,有一关得让胡兵点头,这厮不知道怎么就看上她了,指名道姓地让她陪一夜。
  她请了夜总会的头牌,低声下气地哄了几个小时,胡兵就是油盐不进,她没办法,只能强行脱身,连商务合作都放弃了。
  可谁知这位爷却记恨上她了,到处跟人说她第一次给了他,林觅那时候还年轻气盛,以造谣诽谤损害名誉权为由起诉了他,但最终迫于对方权势选择了撤诉。
  可梁子也结下了,这两年,胡兵没少给她使绊子。
  没想到霍建业把他请来了,这事办得够绝的。
  胡兵直接走到林觅旁边坐下了,满是横肉的脸上带着猥琐的笑,“林秘书风姿不减当年啊。”
  林觅笑笑,“承您吉言。”
  霍建业笑着说,“林秘书,我听说你跟胡总以前有些误会,我今天呢,就当个中间人为你们说和说和,你跟胡总之间化干戈为玉帛,怎么样?”
  林觅说,“这是说的哪里话,我什么身份,您二位什么身份?胡总愿意不计前嫌,是给我脸呢。”
  霍建业亲自给她倒了杯酒,“既然这样,你就敬胡总一杯吧。”
  胡兵手里拿着串珠子,来来回回地转,目光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那杯酒,等着林觅上前。
  林觅陪着笑道,“自然是应该的,不过我这两天不方便喝凉酒,这样,我让服务员重新温一壶,我赔罪三杯。”
  她伸手要叫服务员,却被霍建业按住了手,对方笑眯眯地看着她。
  “林秘书,就喝这杯。”
  林觅面露为难,“霍总,实在不方便。”
  她疯了才会喝一杯有问题的酒。
  胡兵站起来,“既然林秘书不愿意,那就算了吧。”
  霍建业连忙过去搀着他坐下,“胡总,您别急嘛,跟您喝酒她怎么会不愿意,女人嘛,就是不好意思。”
  说罢,对林觅警告的使眼色,“林秘书,还不快敬胡总一杯。”
  这下,就连陈然都觉出不对劲来了,白着脸看向林觅。
  林觅站在那,没动。
  她也想找个万全之策,可这事,无解。
  胡兵对她,那就像猫惦记老鼠,两年了还不肯罢休,而霍建业又明显有求于他,要拿她献祭。
  再圆滑的人,也不可能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全身而退。
  因为她的沉默,包厢里的气氛慢慢紧张起来。
  林觅轻吸一口气,正要开口,包厢门突然被打开了。
  秦砚叼着根烟走进来,环视一周,“呦,霍总,胡总,这是干嘛呢?打算玩我的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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