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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刚写完,就听画画的老爷子赞道,“好字!”
  都说书画不分家,张老头爱画画,对书法自然也是有些研究的。
  可卫绵这手字,半点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写出来的。
  藏锋处微露锋芒,露锋处亦显含蓄,可见功底深厚。
  卫绵要付钱,张老头说什么都不肯要,只笑呵呵的问她可不可以给自己留个字。
  卫绵将视线调转到张老头脸上。
  这位老人大概六十多岁,个子不算高,体型偏瘦。
  脸型瘦长,鼻梁高耳朵大,脸色红润,看脸就让人觉得慈眉善目。
  这是一般人看到他的感觉,卫绵看得就要更仔细了。
  在她看来,老人耳朵轮廓分明,垂珠贴肉,色泽鲜艳红润,耳门阔大,耳肉红而坚厚,耳形耸高而长。
  有这样耳朵的人大多长寿。
  更何况他眼神清正,人中深长、端正而直,同样也是长寿之相。
  于是她十分爽快的给留了个“寿”字。
  正好这附近人流量比较大,卫绵从老人那借了个小马扎。
  将刚刚写好的纸铺在地上,正式开始摆摊。
  一开始没什么人注意到她,直到大半个小时后,不远处一个舞蹈队中场休息,在才有几个大爷大妈围了过来。
  摆摊算命的不少见,但是年轻姑娘摆摊算命的倒是没见过。
  “小姑娘年纪轻轻的,怎么跑这摆摊来了?”
  “这哪里叫摆摊,这应该叫来骗人才对。”
  “就是呀,知道北山公园老人多,还专门跑到这里来摆摊,可不就想着骗咱们钱来了!”
  “现在的年轻人,真是坏的很呢!不想着好好学习上班,就想着不劳而获,哎呦呦,这是什么风气啊!”
  “何况什么卦哟,居然还敢要一千块,那边王瞎子也才五十一次。”
  “是呗,别管他算得准不准,五十块咱就当买个心安了,哪像这小姑娘,上来就要一千块!”
  卫绵本就是修炼之人,耳力比一般人都要好,何况大爷大妈们并未压低声音。
  她前世也曾多次被人质疑,只是因为外貌过于年轻。
  所以她听了这话非但没生气,反而笑盈盈的道,“几位大爷大妈,不如谁来算一卦,看我说的对不对,大不了这第一卦不准不要钱。”
  大多数人一听,第一卦不准不要钱,都有些意动。
  一是他们不相信卫绵会算得准。
  二是想着等卫绵说完,他们就说不准。
  反正自己家的事,除了他们,谁也不知道到底准不准,那还不是自己随便编。
  还没等有人坐下算卦,就有个烫了爆炸头的大妈率先跳了出来。
  “哎呦呦,我们自家有什么事情自己还不知道哇,哪里需要你帮着算,骗我们老人家的钱,不怕遭报应的呀!”
  大妈因为年纪大了,眼皮耷拉下来,看人时候还喜欢挑着眼睛,显得十分不善。
  “现在的小姑娘,可真是不自爱,还有那些跪在路边说什么差几块钱回家车费的,我看见一次就要骂一次的,真是的,家里老人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,我要是你们家老的,我都没脸出门了哟!”
  “这样的人还活着干什么,既然不能为社会做贡献,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,省得浪费粮食。”
  那爆炸头大妈插着腰站在卫绵摊位前,说得唾沫横飞。
  见她站出来,原本有些意动的都退了回去,神色间有些尴尬。
  看样子爆炸头大妈在几人中地位还挺高。
  卫绵收敛了脸上的笑意,地位高好啊,既然这位大妈非得蹦出来,那就从她算起吧。
  爆炸头大妈虽然眼皮已经耷拉了,却能看出眉目清淡眼睛浑圆,看起来像是很普通的面相。
  可她鼻削如刀,明显露出骨来,这就是相学中的剑锋鼻。
  有这种鼻子的女人大多都尖酸刻薄,很是势利,而且大妈面大鼻小,是很典型的克夫相。
  卫绵盯着她看了两眼,忽然说道,“大妈,我劝您平时嘴上还是积点德的好,不然造下的口业,都会报应在家中小辈身上。”
  大妈一听这话,登时怒了,“你什么意思?这是在咒我家孩子?”
  然后仿佛抓住了卫绵小辫子一样,转身吆喝着别人来看。
  “都来看看这小丫头片子,我拆穿她骗人的把戏,她就在这咒上我家孩子了!”
  “我家的小孙子你们都见过,那么点个小娃娃也没招惹她,这丫头红口白牙——”
  “大妈!”
  卫绵突然轻喝一声,面色十分严肃。
  爆炸头大妈原本正吆喝的厉害。
  不知怎的,听到卫绵的声音只觉得灵魂都跟着震颤。
  当下有些傻愣愣的问道,“怎、怎么?”
  卫绵看着她子女宫盘踞不散的黑气,面色微冷。
  “你还是赶紧回去吧,我看得绝对不会错,你家中刚刚有人离世,观你面相,应该是家中孙辈。”
  围观的几个大妈顿时面面相觑,他们和爆炸头大妈认识,都知道她家孙辈,就只有个三岁的小孙子。
  “小姑娘,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,老冯也只是好意,怕我们被骗了,你怎么能咒人家孩子呢!”
  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大妈不赞同道。
  爆炸头大妈叫冯桂芬,这会儿也缓过来了。
  等她反应过来卫绵说了什么,更是暴怒,登时扬起手就要打过去。
  “我叫你咒我家孙子,看我不替你爹妈好好教教你!”
  冯桂芬的手还没打过来,就被摆摊画画的张大爷拦住了。
  他沉着一张脸,“冯桂芬,你怎么回tຊ事,挺大年纪了跟个小辈计较也就算了,现在还动上手了!你可真有个长辈样!”
  冯桂芬看清拦着自己的人是谁,顿时面皮一僵。
  其实她看上张老头很长时间了,张老头条件好,长得还顺眼,关键是退休金高。
  两人的老伴儿都没了,她就想和张老头一起过。
  可公园里看上张老头的人不少,冯桂芬暂时还没得手。
  “她、她说我孙子没了,淘淘明明在家睡觉呢,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!”
  冯桂芬当着张老头的面也不好露出自己那泼妇样,只能讷讷的指着卫绵控诉。
  “那你也不该”
  “叮铃铃——”
  张老头话还没说完,冯桂芬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  她拿出一看,见是儿子打来的,她赶忙接了起来。
  “大亮啊,怎么了?”
  “妈!让你帮着看孩子你去哪了啊,淘淘、淘淘出事了啊呜呜!”
  “出事?出什么事,淘淘好好的在家睡觉呢!”
  冯桂芬不信,她走的时候孩子什么样她还能不知道?
  “淘淘、淘淘栽进水桶里,淹、淹死了啊——”
  “哐当”
  冯桂芬的手机掉在了地上,她却还保持着刚刚握手机的动作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  她不可置信的喃喃,“怎、怎么会呢?他不是、不是睡觉呢吗?”
  冯桂芬的手机声音大,电话里的传出的话围观的几个大爷大妈都听见了。
  大家面面相觑,想到刚刚小姑娘说的话,看卫绵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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