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个婚纱照就连续拍了三天。
一般情况下,对于拍照这件事都是新娘要求比较高,一会儿背景不好看,一会儿姿势没摆对,甚至到收图的时候,也会嫌弃照片没有P好。
但是对于季愿和晏泊淮两个人则完全不同,季愿还真就无所谓,摄影师怎么说她就怎么做,从不计较,反而是晏泊淮总是提要求。
“我觉得刚才亲吻那张应该没拍好,我们重新来一次。”
晏泊淮说完,又招呼着季愿过来重新拍。
季愿没办法,只好又噘着小嘴儿和晏泊淮摆姿势。
三天下来,季愿身心俱疲,拍个婚纱照比在工厂连续工作二十四小时还辛苦。
所以婚纱照一拍完,她就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睡了整整一天,等到她醒过来,刚起床,就看见卧室四周已经挂上了她跟晏泊淮的婚纱照。
不仅墙上挂着,就连床头柜上,化妆台上,到处都摆满了他们的结婚照。
而且晏泊淮仿佛故意似的,选的都是他们表现得很亲密的照片,亲嘴儿的,她坐在他腿上的,但凡多看一眼,季愿就忍不住又要脸红。
男人的恶趣味啊,在晏泊淮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两个人结婚后的第六天,晏泊淮接到医院的电话,告知已经安排好了,手术可以正常进行。
晏泊淮接着电话,看着在厨房倒腾奶茶的季愿,心里莫名有些难受。
“好,知道了。”
挂了电话,晏泊淮把季愿叫出来。
“怎么了?”季愿问他。
“刚才医院那边来电话了,过两天就要动手术,明天我们要住进医院去了。”
季愿端着奶茶的手一滞。
“并不是很难的手术,你别害怕,我给你请了最专业的医生,你一定会好的。”
晏泊淮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几句话安抚季愿,这些话说出来,听着像是安抚季愿,更像是安抚他自己。
“我不怕。”季愿说完继续喝自己做的奶茶,“晏总,谢谢你。”
“不用谢我,我是你丈夫,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晏泊淮摸着季愿的头发,她的头发细软柔顺,手感很好。
第二天一大早晏泊淮就带着季愿住进了医院。
果然豪门家族就是不一样,季愿住进医院病房之前,从来没想过住个院还能住出度假的感觉来。
她怎么都想不到医院的病房的住宿环境可以这么好,是她格局小了,网上那句话没错,有钱人的快乐,她这种人连幻想都保守了。
季愿就这样住进了医院,每天有吃有喝,被人伺候得挺好。
她总有种错觉,她以往二十年的深陷泥淖的日子,是不是就要这样结束了。
手术那天,季愿被医护人员就往手术室里推。晏泊淮也跟在旁边,进手术室前一刻,他握住季愿的手,告诉她他就在门外等她出来。
“晏总,如果我死了,你千万要把我埋在热闹的地方,我怕黑。”
季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会儿就想跟晏泊淮交代一下后事,她是真怕,万一没从手术台上下来呢。
晏泊淮心里一疼,虽然知道这场手术成功率很高,但是也难免担忧,现在季愿又这样说话,他心里越发不好受了。
“说什么傻话,你就是顽强的小蟑螂。”
晏泊淮这个时候不愿意说太沉重的话,他反而是逗弄了一下季愿,看着季愿淡淡地笑容,他也跟着笑了。
手术室的门关上,指示灯亮了。
晏泊淮坐在走廊上,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他想起了几年前第一次看见季愿的时候,她穿着普通的白衬衫,浅蓝色的牛仔裤,高高的马尾,那张完全不施粉黛干干净净的脸上,显露的全是不入世俗的清纯和淡雅。
她的美就是自然又素雅的,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岁月温柔的舒服感。
她不是传统意义上大眼睛高鼻梁的大美人,反而五官都并不显眼,但是就是那张脸,成了他这些年来总是忍不住臆想的源头。
可能是她看着太过纯粹空灵,即使是作为一个男人去臆想,也不会去想那些淫秽色情的画面,脑海里全是她笑起来恬静的模样,是她的头发被风轻拂而起的温柔。
她那样恬淡柔美,仿佛幽谷里独自开放的一株水仙。
晏泊淮又想起了那个小破屋里,喂养在花瓶里的那束水仙花。
他掏出手机,给助理去了个电话。
“晏总,您吩咐。”助理说道。
“去找一些名贵花草种在后院,越快越好。”
这个女人是喜欢花的吧!
他要将别墅后院种满鲜花,等到她出院回家,便能看见屋后那一片花海。
历经五个多小时,“手术中”的指示灯终于关了。
手术室再次打开,医护人员推着季愿出来了。
晏泊淮起身快步走过去。
“怎么样?”他急忙问医生。
“手术很成功,接下来就看病人的恢复情况了。”
晏泊淮明了,低头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季愿,她的头部包裹着一层一层的纱布,怎么看都是小可怜的模样。
季愿又被推进了vip病房,她昏睡得很沉,晏泊淮就守在她旁边寸步不离。
当年他表白被拒绝,年轻气盛的他自然也就不再理会她了。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,被众星捧月地长大,养尊处优,处处受人敬仰,心气当然比别人要高得多。
如果他再也没有重新遇见这个女人,那他这辈子,也会跟大多数豪门子弟一样,投身于家族事业,等到年纪大了,再跟一个实力雄厚的豪门千金联姻,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再生一个继承人,这辈子,也就这样过去了。
可是命运没有让他走向这条普通又无趣的道路,他重新遇见了季愿,他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,他就要和相爱的人厮守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