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话堵在云雪的喉咙，她想说却说不出来。
她看着裴霁尘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用尽全力，她才终于从桎梏中寻到一丝缝隙。
“阿霁，我爱的人是你……”
裴霁尘骤然松了手。
云雪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，好久，呼吸的气才顺。
她泪眼婆娑，小心犹豫地朝他伸出手：“阿霁——”
裴霁尘从榻上离开，一掌打开她：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“为了活命，为了萧景澜，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！你真让我觉得恶心！”
云雪瞳孔放大，错愕摇头：“不是这样的！”
可裴霁尘根本不等她说完，转身便走。
他大步离开，没关紧的屋门在冷风中咯吱作响。
云雪捂着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衫，觉得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。
血流如注，化作绝望将她淹没。
……
云雪一夜没睡。
枯坐到第二日清晨，萧景澜竟毫无预兆地来了玉芙宫。
她匆忙整理好衣装，可乱了的发丝和通红的眼眶，还是瞒不住。9
萧景澜让人关了殿门，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他神色淡漠：“你这幅模样是为何？”
云雪迟疑片刻：“臣妾昨晚做了噩梦，没睡好。”
萧景澜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，负手走去一旁坐下，淡漠睥睨。
“你考虑的如何了？”
云雪顿了顿，很快反应过来，他是在问要不要归顺于他，做他的杀手。
她低下头，心脏狂跳：“连皇上都忌惮他，皇上凭什么认为，我能杀了他？”
“放肆！”
萧景澜怒色起身：“朕是天子，朕是皇帝！这个世上没有朕忌惮的人！”
“是他裴霁尘胆大包天，目中无人，朕要杀他，他就得死。”
“就连你，你今日要是不服从朕的命令，朕一样杀你！”
他一把将云雪扯起来：“朕要你杀裴霁尘，你杀，还是不杀？”
云雪第一次见到萧景澜如此暴戾模样。
怪不得他彻底黑化后，会让天下大乱，尸横遍野。
不能再惹怒萧景澜了。
云雪死死压住心里的惧怕。
可还没开口，萧景澜忽然凑近她问：“昨夜宫里死了个人，你和她大抵还不熟。”
她一怔，下意识问：“是谁？”
“蓉贵妃。”萧景澜唇角向上，眼睛里却透出残暴和杀戮。
“朕派她去勾引裴霁尘，找机会下手，可她爱上了裴霁尘，所以朕杀了她。”
“你想看看她的尸体吗？”
蓉贵妃，孟恬蓉！
云雪瞬间想起昨晚那一幕。
那个女人，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？
她打了个颤，沉默很久，才发出轻抖的声音。
“皇上想要臣妾怎么做？”
萧景澜终于放开她，脸上恢复冷静。
“三日后秋猎，你想办法接近他，无论下毒还是刺杀，朕只要他的尸体。”
消失已久的系统突然出现。
那冰冷的警报声像一根针穿过她的脑袋。
【危险！危险！攻略对象萧景澜，黑化值：97%！】
云雪看着眼中执拗到偏执的萧景澜，心脏一紧。
她捏紧手，垂首跪了下去：“臣妾……遵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