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向阳依旧抓耳挠腮，之前是因为不会，现在则是需要把老师讲过的知识跟题串起来。
　　他还没形成题感，每道题都需要很久的时间思考，这个没有大量做题是形成不了的，也没有别的好方法。
　　陈老师已经很满意了，起码他思考后都能答出来了，进步非常明显。
　　他又从包中拿出两本练习册，递给两人。
　　“这个是我主编的，里面是我整理的高中必学母题，有五层知识体系思维框架，还按简单、中等、难题分级，对你们俩都很有用，这个送给你们，如果你们俩能将这本书刷透，那以后也不必再来找我，高考中数学绝对没有问题。”
　　田悠悠接过练习册仔细一看，这不就是李南煕推荐给她的书嘛！
　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　　她开心的接过，“谢谢陈老师。”
　　程向阳也接过来，随手放在一边，在桌子的遮挡下伸手要牵田悠悠的手。
　　被田悠悠躲了过去，也不恼。
　　陈老师让田悠悠自己看书，给程向阳专项讲解他不懂的知识点。
　　这时响起了敲门声，刘妈走了进来。
　　“少爷，先生刚刚打电话，让你帮着去书房的保险柜里取个东西，一会老王师傅会来取。”
　　程向阳听完点了点头，跟田悠悠说：“悠悠，你先跟老师学，我去去就来。”
　　“嗯。”
　　得到田悠悠的回复，程向阳转身出了他的书房，往二楼程父的书房走。
　　程向阳离开后，田悠悠突然想到她还没问老师上课需要多少钱。
　　“陈老师，我想问一下，你今天过来需要多少钱？”
　　陈老师面上带笑，却没正面回答，“我的学费已经结清了。”
　　田悠悠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是想跟程向阳一人一半的。”
　　陈老师依旧笑盈盈的，“悠悠，你是个聪明的女孩，我也不瞒你，我的课已经排到高考之后了，如果是随便一个谁来请我，今天我不会来，这不是钱的问题，但我今天过来了，还给你们俩上课。”
　　顿了顿陈老师接着说：“你很聪明，捞钱总会花完，捞资源才是正经，我看他很在意你，你可以继续跟他一起上课，毕竟他找的老师都是你拿钱也请不到的。”
　　“等到你考个好大学，说不定真能鲤鱼跃龙门，被豪门承认，就算最后没成，知识总是自己的，未来你会感谢今日的作为。”
　　......
　　陈老师又说了很多，给田悠悠听得一愣一愣的，她有些似懂非懂，觉得陈老师的语气说不上的感慨、鼓励或许还有些鄙夷、羡慕。
　　总之很复杂。
　　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，她并没有像陈老师那样想过，但让陈老师说出来后，好像她就是这样想的。
　　田悠悠低着头，像是被说中心思不好意思，其实她心里很委屈，有些自卑有些难过。
　　就在她忍不住眼泪含眼圈时，程向阳回来了。
　　“我回来了，”程向阳坐好后示意陈老师，“你继续给悠悠讲吧，我不着急。”
　　陈老师在门响动的瞬间就止住了话头。
　　他面上笑得和蔼，对程向阳说：“已经讲完了，我接着给你讲吧！”
　　之后的时间里，田悠悠一直低头看书，有几次她眼泪都要落下来了，又觉得这种地方，这种时间哭，有些丢人，硬是忍了回去。
　　陈老师不愧是名师讲解的深入浅出，拿出一道题就能从出题人的思路给捋顺，让人一看就明白考点在哪。
　　但田悠悠已经没有心思听了，她颇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，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结束这个课。
　　好不容易到了五点，陈老师准时的收拾好东西，“那今天就到这了。”
　　等程向阳去安排车时，陈老师对着田悠悠苦笑，“悠悠，老师没有别的意思，你的资质算是很好。”
　　说着陈老师上下打量着田悠悠的衣着打扮，“但你得承认，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，是我们怎么都追赶不上的，有机会你就要抓住，为了知识做什么都不丢人，也许现在你还不懂，等你到了老师这个年龄就能明白......”
　　刚说到这，程向阳回来了，“陈老师，让老王司机送你吧，他正好顺路。”
　　陈老师也不再多说，彬彬有礼的道谢后，转身离开了。
　　程向阳看向萎靡不振的田悠悠，“悠悠，是太累了吗？”
　　“要不你休息一会，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去。”
　　田悠悠不知怎么就是很委屈，强忍住泪摇头，“我想回家。”
　　程向阳不明所以，“你别哭啊，我这就让司机准备，咱们马上就走。”
　　路上田悠悠很沉默，程向阳越想越担心，“你不会是生我气了吧？”
　　他拉着田悠悠的手，“你回去以后不会都不理我了吧？”
　　“我真的知道错了，以后你不同意我都不会了。”
　　田悠悠脑子里乱糟糟的，不想理他，但程向阳一直锲而不舍的追问。
　　没办法田悠悠好言好语的商量，“程向阳，今天老师讲了很多，我需要多想一想。”
　　程向阳以为是陈老师讲的题需要消化，连忙用手在嘴唇前比划拉上，“那我闭嘴，不打扰你。”
　　过了一会还是没忍住问：“那你得答应我，以后不要不理我。”
　　刚刚告白的时候，程向阳信心满满，觉得今后田悠悠就是他女朋友了，但到了这时候，他突然就泄了气，觉得只要她还肯理会自己就好。
　　“嗯，你让我想想。”
　　程向阳立时就高兴起来，觉得希望很大。
　　想到以后能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，还可以随时亲亲ლ(°◕‵ƹ′◕ლ)，他就恨不得时间快点过去，直接到田悠悠答应自己那时。
　　田悠悠的沉默也让他自动理解成女生的害羞。
　　等到下车后，田悠悠带着程向阳走到没人的地方。
　　“程向阳，今天的课多少钱，我跟你一人一半。”
　　程向阳哪肯同意，“说好了是我请的，不用你花钱。”
　　“而且我自己请老师也得花钱，你过来也花一样的钱，对我来说没差别。”
　　这一点田悠悠不是很同意，“那不行，老师的精力有限，教我的时候你都没事干，而且这个老师教的是很好，我也受益了，一定要出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