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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早上祝书黎被电话铃声叫醒,他胡乱摸过手机接听,“喂……”
  是郑明打来的电话,“老大,今天试录制,你要和我们去现场吗?”
  “你们先去,我晚点到。”
  “好的。”
  挂断电话后,祝书黎爬起来,洗漱完准备出门才想起昨晚和闻时琛打了视频,点开聊天框,通话时长32分钟。
  他有和闻时琛聊这么久吗?好像只说了几句话吧?所以闻时琛在他睡着以后好半天都没挂断视频?
  想着,祝书黎含笑敲下信息。
  [祝书黎:老公早上好!/亲吻]
  [祝书黎:在上班了吗?]
  [闻时琛:准备开会。]
  哦豁,准备开会还秒回。
  祝书黎的嘴角控制不住高高翘起,发了条语音,“那你忙吧,记得想我。”
  [闻时琛:。]
  他看着那个句号,轻轻哼笑。
  《我是演技派》的录制现场,一大群人在忙活布景,闹哄哄的一片。
  祝书黎到了之后,和导演制片打过招呼,往后台化妆室走去。
  好几个嘉宾正坐成一排上妆,他搜寻到梁萌的身影,径直上前。
  化妆师和他打了个招呼。
  梁萌神情紧张,从梳妆镜里看到他,像看到了救星,“老大!”
  祝书黎看向旁边的两个助理,“今天节目组怎么安排的?”
  黄琪从大包包里掏出一本剧本,说,“刚刚所有人都收到剧本,随机抽了角色,一会儿做好妆照就开拍,导演说是一起考验嘉宾们的临场抗压能力,萌姐手气不错,抽到了女五号,是一个小反派,我把她的戏份台词都标注出来了。”
  梁萌苦巴巴,“小琪姐你别叫我姐,求求了。”
  化妆师按住她的头,“别说话,给你上唇膏。”
  “嗯……”
  祝书黎拿过剧本翻了几页,“古装剧?那还挺有挑战性的,上完妆抓紧时间背背台词,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,不足之处导师会指出,学习改正就好了。”
  梁萌眨了几下眼,表示自己知道了,但还是紧张得不得了。
  祝书黎知道她现在紧绷的情绪靠三两句话是纾解不了的,也不再宽慰,转头和黄琪说着些什么。
  “云程老师!”
  “您来了……”
  外边突然传来喧哗惊呼,引得化妆室里的所有人好奇转头。
  祝书黎也循声看去。
  穿着黑色风衣,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来,跟随工作人员的指引在专门腾出的一张化妆桌前坐下,摘掉脸上的武装后,露出俊逸贵气的一张脸。
  云程是节目组早就官宣的嘉宾导师之一,祝书黎见到他并不惊讶,在他瞟过来时点头打了个招呼。
  整个后台因为云程的到来变得更加激动嘈杂,又极力压低讨论声,怕打扰到他。
  梁萌做好妆照,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周遭的人,不安地揪着长衫,求助地望着祝书黎,“老大,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办?”
  祝书黎侧身对郑明说,“你去给她倒杯温水。”
  郑明从背包拿出一个保温杯,还是带吸管的,“这里有,从酒店兑的温水。”
  梁萌感激接过,“谢谢小明哥。”
  黄琪把剧本塞到她手里,“背台词吧,转移一下紧张的情绪。”
  “好……”
  她还真被转移了注意力,感动压过了紧张,自己何德何能啊,还没出道就被照顾得事无巨细,她的经纪人老大和助理哥姐也太好了吧!
  半个多小时后,所有演员被叫到一起准备,梁萌像只脱离母巢的稚鸟,紧张无助的跟上大部队。
  祝书黎领着两个助理回到拍摄现场,和众多幕后工作人员站在镜头后方。
  正要往导师位置走去的云程突然在他身边停下脚步,表情冷淡地问,“这是你新签的艺人?”
  他笑着点点头,“是。”
  “呵,哪里挖来的大腕啊?”
  “新人,还没正式出道呢。”
  云程又轻嗤一声,“新人都有这么大排场,看来星辉的待遇不错啊。”
  祝书黎假装听不出话里的阴阳怪气,顺着说,“确实还不错,新人也很听话,就是胆子有点小,云程老师多关照关照哈。”
  云程脸色一僵,转身就走,“哼!”
  祝书黎看着他摆着张臭脸坐到导师席,轻笑地摇了摇头,把目光移到表演台上。
  试录制的剧本片段改编自一部经典的权谋片,因为是开拍前才接到的剧本,演员们也是没有事先对过戏,拍摄时一塌糊涂。
  除了几个有资历的老演员,其他人要么忘词,要么表情过于夸张,在台上跑来跑去,说是乱成一锅粥也不为过。
  梁萌的戏份不多,紧张中也出了不少差错,不过和一些想要拼命搞大动作吸引眼球的嘉宾比起来,表现还算亮眼。
  演完后得到了四位导师的表扬,第五位导师云程却没有给予任何的点评。
  梁萌被前四位导师夸得晕晕乎乎,没把云程的冷漠放在心上,下台后跑到祝书黎面前哭得稀里哗啦,高兴的。
  祝书黎无奈又好笑,“表现得很棒。”
  她哽咽道,“导师们都好温和,我会好好和他们学习的。”
  “嗯,收收眼泪,去听听导师给其他演员的建议。”
  “好……”
  录制到下午六点多才结束,祝书黎和三人一起回酒店。
  跑了几段戏的梁萌不仅不觉得累,还兴奋地说个不停,“我好喜欢余萄老师的表演风格啊!正式录制分组,我一定要去她的组……”
  “还有张晋老师,他好犀利,一下就能点出我的问题。”
  “还有……”
  黄琪忍不住笑问,“云程老师那张帅脸摆在你面前,你竟然都无动于衷的吗?好多人都说想去他的组呢。”
  她茫然一瞬,“啊?但是我想去余萄老师的组。”
  祝书黎失笑,“想跟着哪位老师学习就去,几位老师都很好。”
  “嗯嗯,我要去余萄老师那里……”
  “叮——”
  电梯门到二楼停下,见到外面站着云程和他的助理,梁萌瞬间安静地缩到祝书黎身后,小声问了句好。
  云程淡淡扫过几人,走进去站定。
  电梯安静上行,到八楼时再度停下。
  梁萌小声说,“老大,我回房间了。”
  祝书黎点头,“好好休息。”
  “知道了,明天你还过来看我吗?”
  “会去。”
  “好诶!”
  她眉开眼笑,瞟到面无表情的云程,又收敛了喜意,“那我走了,老大拜拜。”
  黄琪和郑明的房间也在这层,跟她一起出去。
  电梯剩下三人,保持无话可说的沉默。
  巧合的是祝书黎和云程的房间都在十二层,还是对门。
  祝书黎没理会他们,径直刷开房门进屋。
  云程瞟了一眼紧闭的门,哼出一声重重的鼻息。
  “咚咚咚!”
  十一点半,祝书黎刚躺下准备骚扰一下自家老公,就听见一下接一下的敲门声,只好放下手机去开门。
  云程穿着睡衣,双手环胸站在外边,头发还滴着水。
  祝书黎挑眉,“有事?”
  他理所当然地说,“我房间的吹风机坏了,借用一下。”
  说着就自顾自挤开祝书黎走了进去。
  祝书黎暗叹一声,关上门。
  云程吹完头发,从卫生间出来就直奔大床,掀开被子躺了进去。
  祝书黎站在床边无语看他,“回你房间去睡。”
  他安详地闭上眼睛,“我就在这睡。”
  “你有病?”
  “我有病你不是知道?”
  “……”
  云程拉过被子遮住眼睛,“把灯关了,刺眼,都好几天没睡了……”
  祝书黎皱起眉,“我给你送的安神香薰你没用?”
  “哼,屁用没有,你别吵了,不睡出去。”
  祝书黎按了一下眉心,无可奈何走去关了灯,捞了个枕头躺到小沙发上。
  沉寂半晌,云程阴阳怪气地开口,“已婚男就是不一样哦,只会和自己老公躺一张床是吧?真守男德。”
  祝书黎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,“再多说一句就滚。”
  “……”
  他不说了,心安理得霸占整张床,几天没睡的疲倦感袭来,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。
  *
  接下来两天,云程赖上祝书黎的床了,晚上洗完澡就敲门,进屋,钻被窝,安详睡去,早上神清气爽回自己房间tຊ刷牙洗脸。
  连续缩了两天小沙发的祝书黎郁闷得很,他已经两天没和自己老公通视频了!好气!
  周三晚上,录完第一期正片的云程早早收工,早早霸占了不属于自己的床,靠在床头惬意地刷手机。
  祝书黎面无表情收拾行李箱。
  或许是他身上的怨气过于浓重,云程无法再视而不见,扣下手机,伸了个懒腰,“你干嘛摆着一副受气小媳妇的脸?”
  他锐利的眼刀子飞过去,“你今晚回你房间去睡。”
  “我为什么要回?”
  “我想和闻时琛打视频,我想他了。”
  云程哽住了,一言难尽+不爽地盯着他,“你现在还满脑子都是闻时琛?结婚两年还没被他的冷漠消磨热情?他都不在意你,你还天天惦记给他打视频,他怎么不给你打?”
  “你管我,我就要给他打。”
  “……”云程木着脸躺平,“我就不走,我睡觉碍着你打视频了?说不定他都不接。”
  “他会接。”祝书黎走过去扯被子,“你回去,你在这我不好意思和他调情。”
  云程护着被子,像看鬼一样看他,涨红了脸,“你他妈能不能有点羞耻心?!视频play都玩??玩就玩,你他妈还和我说???”
  他额头落下黑线,“你想这么深干什么?我只是想和他说些情话。”
 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  “你走啊。”
  “我不走。”云程把自己裹成一团,“我劝你早点对他死心吧,不要试图捂热一座冰山,他老婆和别的男人睡一起上热搜,他都没说打个电话意思意思质问一下……”
  祝书黎拧紧眉心,“什么热搜?”
  他嗤笑,“亏你还是个经纪人呢,网上的舆论都不关注的?简单概括就是,我夜宿你房间被狗仔拍到了,还扒出我俩以前的事,网友脑补了一部反目成仇冰释前嫌破镜重圆的大戏,现在已经冲到热搜榜第一了。”
  祝书黎撇开被子,拿起手机点进微博,果然看到高高挂起的劲爆话题:云程被拍与昔日怨偶酒店缠绵三夜。
  置顶的热帖里有云程穿着睡衣敲门的全身照,有祝书黎开门的半脸照,剩下的都是以前两人刚毕业还没闹僵的日常相处照。
  洋洋洒洒的文字把两人的过往添油加醋成了狗血大剧,几万条的评论里有磕糖的,更有辟谣骂战的,一连串艾特云程的公司和工作室出来澄清。
  祝书黎刷了一会儿,脸色稍稍凝重,“你经纪人就不采取任何公关措施?”
  云程开着小号乐呵呵吃自己的瓜,“我把他拉黑了,现在应该在歇斯底里让公关部降热搜,晚点就会打飞的过来吧。”
  “你自己发个微博澄清一下。”
  “澄清什么?夜宿,怨偶,三夜,不都是事实吗?”
  祝书黎黑着脸给了他欢快晃动的腿一巴掌,“别犯病,快发。”
  他不肯,“就不发,你是怕琛哥看到?别傻了,热搜挂了这么久,京都那几个乐子人肯定传到他耳朵里了,他看没看到都没给你发个信息问问,明显是一点都不在意你是不是真的和我缠绵三夜,给他戴了绿帽。”
  “本来就什么都没有,谣言发酵起来对你的影响很大你知不知道?”
  “无所谓啊。”
  “但我会被你的粉丝骂很惨。”
  “……”
  云程松动了,切换回大号,编辑微博,撇撇嘴,“这些人也是闲的,睡个觉而已,编得这么香艳,两个0能怎么缠绵?我可不做1……”
  祝书黎又没好气地拧了他胳膊一下,“都让你回你房间了,非要闹个绯闻给人添堵。”
  “你别动我,和你老公解释去哦。”
  “我看看你写的澄清微博。”
  “啧,等会,没看见在组织措辞吗?”
  “写快点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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