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灵韵抓紧了衣袖，思绪乱成了一团。
会有两个人相像到连亲吻的方式都一样吗？
还没捋清楚，萧子越冷冰冰的视线就压了下来：“怎么是你？”
他淡漠的嗓音里带着几分醉酒的沙哑。
沈灵韵愣了下。
随即，她反应过来——萧子越醉酒将她当做了别的女人。
沈灵韵心脏骤然紧缩，说不出是酸涩还是失落。
片刻，她垂眸解释：“周应淮身边的小厮说，他在这里喝醉了……”
“他不在这里。”
萧子越语气平静，彷佛刚刚的事情未曾发生。
说完转身走进里室点亮蜡烛。
沈灵韵脸上羞愤发热，她抬步就想走。
可一抬眸，只见萧子越身上衣衫半解半露。
他的腰腹处……有一朵明显的莲花刺青！
在同样的位置，她的阿越也有一模一样的刺青。
时间彷佛在这一刻被放慢，短暂的一瞬变得漫长。
沈灵韵呼吸停滞，寒气升起蔓延到头顶，浑身冰冷到不能动。
“萧子越！”她下意识喊出男人的名字。
萧子越回头看向她，眼神带着着漫不经心的轻佻和不耐。
“怎么，想留下来继续？”
顷刻，沈灵韵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。
她仓皇离开，脑海里更加混乱。
萧子越和她的子越到底是不是一个人？
可如果是一个人，为什么三年了，他都不曾找过自己，如今重逢后又不愿相认。
沈灵韵想不明白。
她跑出花楼，匆匆回了沈府。
却不想，周应淮竟在府前等着她。
“灵韵你终于回来了，我酒醉后九皇子就派人送我回了府，回去才知道小厮让你去了花楼。你怎么样，没事吧？”
沈灵韵心里一怔：“九皇子送你回去的？”
周应淮不觉有异：“是。你见到他了？没冲撞了他吧？”
“没……”沈灵韵垂下眼睑。
她本就乱了的心，更乱了。
萧子越让周应淮离开，是真的有事，还是……故意在等她？
她不知道，但她想要个答案。
沈灵韵沉默片刻，深吸了口气缓缓道：“应淮，我明日准备离开京洛了。”
“时间太赶，我来不及郑重地和九皇子道一次歉，你帮我转达好吗？”
听着她的话，周应淮意识到了什么：“你还会回来吗？”
沈灵韵的沉默就是回答。
沉默片刻，周应淮叹了口气：“我明白了，我会帮你转达的。”
沈灵韵点点头：“谢谢你。”
“这些年你帮了我很多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。”
周应淮无奈地扯了扯嘴角：“说什么呢，离开京洛，你平平安安的就好。”
“又落雪了，快回去吧。”
沈灵韵点点头，看着周应淮坐了自己的马车离开。
待他的马车在白茫茫一片中消失。
沈灵韵望着，转身坐马车去了郊外。
走进那座荒凉的小屋，她就搬了板凳，坐在正中央。
她在等，等想要的那个答案。
她也在赌，赌九皇子萧子越就是她的阿越。
夜色深邃，日头逐渐从东方升起。
直到天光大亮，院子里倏然传来脚步声。
那人靠近，最后停在屋门前。
“吱呀——”
男人锦衣华服，那一身雍容华贵，与这个荒凉的小屋格格不入。
另一个违和的，是他腰间半枚只值五两银子的劣质玉佩。
另外半枚在沈灵韵腰间。
沈灵韵死死地攥紧了手，视线落在那张熟悉万分的脸上，泪水一瞬充斥眼眶。
“九殿下，万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