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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祁愿洝从未见过祁珩有如此狼狈的一面。
  她的哥哥,天之骄子,温润如玉。
  如今却被那些人摁在地上不得动弹,染上一身尘埃。
  祁珩动了动唇,祁愿洝看懂了他的唇语。
  他说,
  “别怕,等着哥哥。”
  祁愿洝轻轻闭了闭眼,强忍着泪意没哭出声来。
  ……
  她被带上车,才发觉整座礼堂都已被围的水泄不通,乌泱泱一片。
  那群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,且对周宴卿毕恭毕敬,见他抱着祁愿洝出来也纷纷颔首。
  不管周宴卿究竟是什么人,此时此刻都不能再冲动而激怒他了。
  祁愿洝说不害怕是假的。
  他们有枪。
  “别…别伤害礼堂里的人,”她玉白的指尖都开始轻颤,从头到脚都衍生出一股寒意。
  她不确定自己的话他是否听的进去,指尖收紧,用力攥着白纱,又小心添上一句,“我愿意…愿意跟你走,你答应我的请求,好吗?”
  周宴卿看了她两秒,修长的指轻轻拂过她带着妆容的脸。
  女为悦己者容。
  可惜了,这妆不是化给他看的。
  他指下用力抹去女人唇角的艳。
  男人喉结微滚,有些话如鲠在喉。
  再开口时嗓音已然沙哑的不成样子,“……愿洝。”
  祁愿洝轻轻点头,算是回应他。
  她并不奇怪眼前人为何知晓她的名字,祁愿洝三个字在上京城家喻户晓。
  “我……”周宴卿心里泛起酸,眼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红了。
  我想你。
  这次他触碰到的,是温热鲜活的祁愿洝。
  不再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。
  车内的空间让两人的距离不再遥远,他的西裤挨着她的婚纱,两人容貌与身上的气质都是一等一的般配。
  祁愿洝敏锐地感受出男人情绪的变化,从他的神情里,分明有种失而复得的感情。
  可明明,她是第一次见他啊……
  “站住——”
  傅廷州不知什么时候追了出来,他的模样不再体面,有几绺发垂在眼前,敛去一半眉眼,额角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。
  “廷州……”
  祁愿洝看见傅廷州出来了,情绪也变得激动。
  俨然将周宴卿方才的眼神抛之脑后。
  “坐好。”周宴卿大掌禁锢着女人的细腰,逼着她坐下。
  而后,祁愿洝听见他从薄唇中吐出几个字来,让她整颗心都如坠冰窖。
  周宴卿说,“撞上去。”
  “不…不要……”祁愿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是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话来?
  在他眼前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!
  司机按照男人的吩咐踩下油门,直直地冲向傅廷州。
  祁愿洝脸色煞白一片,喉间说不出完整的话,只剩下沙哑的颤音,“不……”
  车速越来越快,眼见着就要撞上傅廷州。
  “砰——”
  一声枪响贯彻天际,祁愿洝紧闭双眼,彻底晕了过去。
  周宴卿稳稳地将她抱进怀里,淡淡地扫了一眼前挡风玻璃上被子弹击出的裂痕。
  是傅廷州开的枪。
  如果不是有这层防弹玻璃,那枚子弹将会命中祁愿洝的眉心。
  他开完枪,人再次被几个黑衣人给压制住。
  周宴卿冷笑一声,淡声道,“将他带回北三城,扔进地牢里。”
  “是,周总。”
  -
  周宴卿就这样将祁愿洝抢了过来,带回了北三城。
  这里是他一手遮天的地方,比上京城要繁荣的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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