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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说完看向霍谨,朝前走了几步,拿出身上的匕首,抵在他的颈间:“若是霍公子还不说,那今日我们便玉石俱焚,也未尝不可!”
  “咚……”
  “夫人!”端着热水的桑竹推开门边看到这样一幅场景,自家夫人用匕首抵着凳子上坐着的男子的脖子,而她的身后,站着一个人,一把长剑同样架在她的颈间。
  “桑竹,出去!”姜蕴一声怒吼,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不过看着现在的情况,和霍谨定然是脱不了关系的。
  “霍公子若还不让你的人松手,莫不是当真要与我同归于尽么!”姜蕴本就已经疲惫得不行,根本没有过多的心思再与他耗。
  低头看见他捂着伤口的手已经满是鲜血:“若是你当真想死,还请移步别处,切莫污了我的地方。”
  霍谨瞧着面前的人,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,但是却并未达眼底。
  “下去吧,准备些药送进来。”良久,对面的人终于开口,等着身后的元隐退出去后,屋中就只剩下姜蕴和霍谨。
  她匕首朝里面又抵住了对面人的颈间,力道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:“我院子里的人去了哪里?”
  姜蕴虽说畏惧,但是却也不是真的娇女,这夜晚显得格外寂静,姜蕴的在隐忍,她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,或许说,并没有得到任何答案。
  屋里点着熏香,散发着淡淡的香气,透过绘着山水的屏风,可以瞧见屏风后面坐着的两人,此刻才细细地看了看面前的人,发梢之上还带着些许泥土,脸色很是苍白,这样看过去,显得他的笑容愈发的阴冷。
  此刻就这般静静坐着,一言不发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姜蕴,唇角微勾,带着些许玩味与傲然的之感。
  就见他身子稍微前倾:“你的人无事,只是我快有事了。”
 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就见腰间一直在往外渗血。
  “把人带进来!”他朝着外面喊了一声,方才出去的男子便带着拂桑进来。
  “夫人,您可还好?”见到姜蕴的那一刻,拂桑急得快哭出来了:“夫人,今夜有人来我们院子里,”奴婢在床上躺着假扮您,差点就被砍了。”
  说着还止不住地哭了起来,眼神之中带着后怕。
  看到拂桑安然无恙,姜蕴也就安心了,她轻轻拍了拍她,然后开口:“我无碍,你先回去休息吧,后面的事我自会处理。”
  听了姜蕴的话,拂桑看了看那边坐着的人,神色之中带着些担忧:“我没事,先下去吧。”
  话到此处,也容不得拂桑再说什么,只能跟着元隐出去。
  “现在,你该安心了吧?”霍谨边说话,就一边解开了身上的衣裳,屏风之后,男子赤裸着上半身面对着她,就见此人细瘦的腰被顺滑的长发遮住大半。
  饶是姜蕴再沉稳,此时却也不由得有些慌乱,她带着些许懊恼,第一反应便是将头别开,但是那边的人却喊她过去。
  无奈她只能咬牙走了过去,就见霍谨半侧身子,拿起桌上白色的瓷瓶,用嘴将盖子打开,然后对着腰间的伤口倒药。
  他下巴绷得很紧,透过那发丝,姜蕴依稀可以看见他紧抿的唇角,此刻显出有些阴冷的线条。
  “还看?”
 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些不悦,那血腥味更重了,充斥着整个屋子,很是刺鼻,姜蕴感觉胃里一片翻涌,下意识的捂住口鼻。
  但她这一动作,落在霍谨眼中却让他黑了脸,说话的态度又强硬了许多,他把手中的瓷瓶递给姜蕴:“上药。”
 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,此刻却透露出霍谨的不悦。
  她没有动,看着对面的人,姜蕴不知应该以何种心境面对他。
  “帮我。”两个字落入姜蕴的耳中,带着几分颤抖,好似又有几分哀求,一时间让姜蕴带了几分错觉。
  就见他腰间的伤痕很深,霍谨一手拿着匕首,一只手握着刚拔出来的箭头。
  桌上放了铜盆和长条的白布,还有几个不知道装着什么药的瓷瓶,应该都是方才那个暗卫准备的。
  霍谨坐在凳子上,额头鼻翼皆是汗珠,他咬紧牙,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,将方才拔出的箭头扔在了一旁的铜盘之中,箭头扔入盘中,发出‘铿锵’的一声脆响。
  血水顺着他等的伤口往下流,就见他拿起桌上的白色酒壶,仰头喝了一口后喷到自己小腹的地方。
  或许是因为受伤的原因,他的动作并不灵活,见此,姜蕴犹豫了片刻,但终究还是朝前走去,将袖子挽起,然后把热水之中的帕子拿起来拧干,给霍谨擦拭着伤口。
  当自己的手逐渐被鲜血染红时,她的神色并不好,换了好几块帕子,盆中已经是血水,这才稍微干净了些。
  拿起桌上的酒,犹豫片刻,姜蕴就直接朝伤口处倒,霍谨似乎是感受到了痛,就见他死死咬住牙,声音带着忍着疼痛的颤抖:“药,快……”
  此刻,姜蕴心中在想,这人以后会不会记得今日自己替他上药的恩情,往后若是得罪了他,能不能手下留情些,这般自己的日子或许也会好过一些呢。
  看着桌上的白色布条,姜蕴再一次眉头紧皱:这怎么用,我给他缠么?
  她忍着血腥味,犹豫之后,还是拿起来一旁的布条,给他挽上。
  因为要把布条给他绑好,就必须双手绕到霍谨的后背那边,缠着缠着,却愈发觉得不对劲,她抬头的时候,视线刚好和霍谨对上。
 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,姜蕴皱眉,她瞬间反应过来:“你骗我!”
  他受伤这么重,就算是要掩人耳目,身边亲近的人自然是瞒不住的,而且方才他的暗卫也在这边,还有桌上准备好的伤药,绝对不可能是他带的。
  更重要的是,他有暗卫为何要自己替他上药?
  受伤不回他自己的宅子,半夜闯到我这边意欲何为?
  一种被人算计之感涌上心头,
  就见拿着白布的手倏然收紧,接着耳边传来他“嘶”的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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