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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桑黎惊讶抬眸:“这是为何?”
怎好端端的,要她突然回去。
裴远辞扫了一眼地上的礼品:“如今傅承逾意图明显,只怕是要将你留在天朝,要纳为妃子。”
“什么?!”洛桑黎惊呼,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。
怎么会?
消息来的过于突然,她一时有些无法反应。
裴远辞顿时捂上了她的嘴:“小声些,暂时这只是我的猜测。”
他向四处望了望,才又开口:“第一天和傅承逾见面时,他就曾说要迎娶圣女,被我挡了回去。”
“听闻你染了风寒,又派御医来看。”
“昨日赛马,我定是相信你是无辜的,一切是那姜南芙的诡计,但傅承逾竟只说了一句话,便再不提及,可帮你解救于风口漩涡,明显的偏袒与你。”
“毕竟往年,西域使臣被天朝刁难的例子并不少,今日又送这么多的珍宝礼物。”
傅承逾的目的,自然不言而喻。
洛桑黎听着裴远辞的话,又联想到了之前傅承逾的两次深夜到访。
自己被迫留在天朝的可能性,非常大。
之前,她只觉得傅承逾略显轻浮,再往下细想……
她不敢想,更不敢想自己若是被召进了宫。
裴远辞握住洛桑黎的手:“还有昨日的姜南芙,我只怕她心里存着恨,也要伺机报复。”
“这里毕竟是天朝,我怕是护不住你,不如早些回西域。”
有了裴远辞的话,洛桑黎再细细的回想这几日的事情。
顿时感觉细思极恐,傅承逾的心思估计被他猜了大概。
这京洛,怕是不能留了。
他们既无势,又无权。
留于此地,怕是为刀俎上的鱼肉。
只要回了西域,一切的事情便都可迎难而解。
况西域复杂,便是追查,傅承逾也是无可奈何。
洛桑黎眼神一凛:“……你分析的不错。”
“傅承逾只怕是存了别的心思,我们要早些离开。”
裴远辞却拒绝了和洛桑黎一同离开,他皱眉解释当前的情况。
“朝贺还未结束,暂时我还不能离开,我先派人送你回去,朝贺结束我便立即返回。”
洛桑黎一惊,挣开他的手:“这怎么能行?”
留裴远辞一人在此,只怕傅承逾会牵连问罪于他。
“放心。”裴远辞拍了拍她的手,“我是西域的使臣,也是西域的王子。”
“如今傅承逾才刚登基不久,内忧外患还未处理干净,我想先他不会轻易挑起争端。”
“倒是你,现在你走了他自然没有理由追究。”
“若是日后圣旨下来,你就真的走不了了。”
裴远辞将如今的形势分析了一下,现在离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。
只怕拖得越久,情况于他们而言就越是不利。
洛桑黎看着他,心里一时百般滋味。
三年前就是裴远辞救了自己,如今又是他搭救自己。
他虽说的有理,可若是他出了什么事,她的良心如何能安?
“我……”
自己如何能够将他舍下,独自离开。
裴远辞当机立断,做下决定:“你只管走,过几日朝贺结束,我也会早些离开。”
他严肃的看着她,等待洛桑黎的决定。
帝王之心,瞬息万变。
必须早做决断才行,不可犹豫。
万千思绪在洛桑黎的脑海里不停地翻腾着,最后只化作一片虚无。
看着眼前人的模样,她只觉得心彷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揪住。
这件事情,她似乎别无选择。
沉吟半晌,洛桑黎缓缓开口:“……我先离开。”
“但我还想再看看我那已经亡故的夫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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