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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鹤堂里。
宁远看着侯夫人,沉声道:“母亲,月娘也是好人家的姑娘,您别动辄骂她。”
如今一双儿女也都知道了月娘便是阿芷,叫他们听见了也不好。
侯夫人冷笑一声,“好人家的姑娘?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无媒无娉的做人外室?我当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,竟让你为了她连番与我顶撞,如今更是气晕了老太太!”
宁远心里有苦说不出。
正如宋芙猜的那样,他确实不敢将宋芷的身份和盘托出。
他母亲不是个能藏得住事儿的性子,若叫她知道了,难保不会什么时候就说漏了嘴。
“母亲。”宁远再次道:“您别与她一般见识可好,便将她当个物件,她碍不着您。”
“物件?什么物件会让我丢这样大的脸?你可知我这两日出去交际,外面那些人是如何说我的?”
侯夫人最重面子,她这两日被嘲的不行,自然将所有的气都怪在了罪魁祸首身上。
再则,谁叫那小贱人长了一张她最讨厌的脸?!
以至于她连看宋芙都顺眼许多。
宁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“母亲,此事我会处理,最近您不出门便是。等京中了有更大的消息,此事自会被揭过。”
顿了顿,他又说:“我最近在谋一个户部的差事,月娘能帮我。”
比起宋芙,自然是阿芷在岳父岳母面前说话更管用。
侯夫人脸上的怒意倒是收敛了几分,“就她还能帮你?”但她到底没再说什么。
老夫人很快便醒了。
确定老夫人没事,众人便也四散离开。
回主院的路上。
金香挽着侯夫人的手,见缝插针的说:“夫人,奴婢瞧着月姨娘是真长的好看呢。”
“她好看什么?妖妖娆娆的,惯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。”侯夫人冷笑一声,言辞里满是不屑。
“要说好看,金香姐姐也好看呢。”另一个小侍女低声说。
侯夫人脚步一顿,转头仔细打量金香!
金香自然是好看的,胸大腰细,又是她精心挑选给儿子做妾的姑娘,长相自然是妖娆风情。
“我记得,你尚未定亲?”
侯夫人眉梢轻扬。
“回夫人的话,是。”金香声音细软,面上泛起绯色,瞧着愈发惑人。
虽然年纪不小了,但她似也因此身材出落的愈发好!
“那你可愿给世子做妾?”侯夫人直接问。
金香的脸红了个头,却还是坚定的,轻轻的点了下头,“奴婢愿意侍奉世子。”
“好。”侯夫人点头,对一边的小侍女说:“去叫宋芙过来。”
从主院离开,宋芙亲自将金香送去了明月苑。
明月苑就在兰芷园一侧,宋芙妥帖的将金香安排在另一侧,正与宋芷比邻而居。
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宋芷的注意。
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!”宋芷快步走了出去,“这里是我的地方,谁让你们进来的!”
“月姨娘说笑了。”金香上前一步,战斗力很强的开口,“这里是永宁侯府的后院,自有老太太,夫人和少夫人做主,何时轮到你了?”
“放肆!”宋芷昂着下巴,“谁准你这样同我说话!”
“好了,月姨娘。”宋芙打断宋芷的话,“大家都是姐妹,还是和气些好。”
姐妹?!
宋芷脸色一白,当即反问:“什么姐妹?!”
“月姨娘还不知道吧,这是金姨娘,以后也住在明月苑。”春柳解释道。
“你敢给夫君纳妾?你凭什么给夫君纳妾?!”宋芷立刻将矛头对准宋芙,“你疯了吗?!”
啪!
夏榕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宋芷脸上,“月姨娘是半点规矩也没有了!”
“你敢打我?!”宋芷更疯了,从小到大,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?
更别提这夏榕还只是宋芙身边的一个贱婢!
“对少夫人出言不敬,该打!”夏榕丝毫不退,她虽然知道这是从前的大小姐,但知晓大小姐对自家姑娘的算计之后,她心里只有恨!
宋芷眼中泪光连连,捂着脸眼神凶狠的看着宋芙。
好,好一个宋芙。
给她等着!
她定要跟父亲母亲兄长告状,让他们训斥宋芙!
“夫君不会同意纳妾的。”宋芷坚定的说,夫君早已说过此生只爱她一人。
为了她,新婚夜晾着宋芙,为了她,第二次丢下宋芙。
“长者赐,不可辞。”宋芙顿了顿,说:“再者,你不就是个妾吗?”
她声音平静,那明净的眼神好似已看穿了一切。
宋芷的心颤了颤,脸色煞白!
她……
“时辰不早了,金姨娘好生休息吧。”宋芙相信,金香既然敢接下这个身份,就能保得住。
金香屈身行礼,“妾身恭送夫人。”
福园。
宋芙很想笑,可她还是拉着夏榕的手,“你打她做什么?”
夏榕一脸倔强,“她作为妾室,对夫人不敬,奴婢不后悔,若再来一次,奴婢还打!”
宋芙将人抱住。
她并不是觉得宋芷不该打,只是担心夏榕。
夏榕不是她,若是被宁远和宋家人记恨上,她担心夏榕会出事。
“傻丫头。”
她眼眶发热。
砰!
福园的门被一脚踹开,宁远气势汹汹的走进来,“宋芙!滚出来!”
福园内外噤若寒蝉,院内外下人无数,此刻都低垂着头不敢动作。
却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动静。
宋芙拧眉,把夏榕往屋里推,“别出来!”
宁远一脸黑沉,那眼神好似要杀人一般,眼神朝她身后看去。
“那贱婢呢?!让她滚出来!”
“她算是个什么东西,也敢动月娘?!”
“还有你,你就是这般管教下人?”
宁远张口便是一顿质问,当着满院下人的面,将宋芙的脸面放在地上踩。
宋芙同样神色不悦,“世子来兴师问罪之前,可先问了你的好月娘做了什么?”
“一个贱妾,顶撞主母,又是怎样的罪过?”
宋芙的眼神冷静,眼底好似暗藏波涛,丝毫不惧的与宁远对视,“我只赏她一耳光,已是仁慈。”
“你——”宁远拳头攥紧,好似下一秒就要暴起揍人一般!
秋枳与冬柃护在宋芙两侧,防备之意十分明显,要是宁远真的动手,她们自然不会眼看宋芙被打。
宁远忍了又忍,到底没动手,再次开口,“我再问你,谁准你为我纳妾的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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