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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还有那药,我听说是夫人父亲病重,大爷吩咐让库房将上好的药材挑出来——”
  “啪”的一声。
  手掌贴上皮肉。
  君倩扬起手掌往晴雨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:
  “贱人,胡说八道什么!父亲怎么会把药给沈家而不是给我!分明是你办事不力故意找借口敷衍我!”
  晴雨被打得半边身子扑倒在地,却半句不敢辩解,飞快地又跪直。
  在镇远侯府,君倩的脾气和威慑素来是比沈青鸾和老夫人还要更重。
  仙姝院里也就晴云能劝她两句,偏这会,晴云有又被夫人撵走,满屋子下人俱都战战兢兢跪的跟鹌鹑一般。
  君倩看着一屋子脑袋,越发气急败坏,重重锤着床板怒骂:
  “废物,一帮废物,一个中用的都没有,我养你们有什么用!这么爱跪,就给我滚到院子里去跪!滚!”
  丫鬟们乌泱泱地瑟缩着出去。
  君倩看着空晃晃到屋子,想起自己连得用的丫鬟都保不住,越发悲从中来。
  她貌美又聪慧,还是侯府长女,苍天为何要跟她过不去,派沈青鸾给她做后娘。
  她姓沈,怎么会真心对自己,眼看如今,连爹爹的心都要偏了。
  难怪小姨总跟她说,有后娘就会有后爹。
  她不是沈青鸾肚子里钻出来的,沈青鸾怎么可能真心为她打算。
  明明灭灭间,杜绵绵与她说的话又钻到她脑海里。
  君倩心里油煎似得滚了片刻,终于下定决心,“来人!”
  “明日你去书院,替我给远哥儿传句话。”
  仙姝院的闹剧传入君鸿白耳中。
  若是往日他定是要去将君倩好生哄一阵,可今日,他只让报信的人退下,仍旧独自坐在书房。
  仅仅两天,他印象中的宅院,似乎变了模样。
  他以为天真知礼的女儿,其实刻薄小气。他以为端庄仁慈的祖母,其实贪婪虚荣。
  反倒是他一直防范着的妻子,才是始终为他、为侯府打算的人。
  难道以往,他都错了?
  房门忽然敲响。
  听声音,敲门的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南春。
  君鸿白就算再不想见,也不得不起身。
  陆氏回了房,原还庆幸君鸿白没有追究,可回头深思,却背后出了一身白毛汗。
  君鸿白不愿追究,何尝不是意味着,他不愿听自己的解释。
  在他心里,已经替自己判了死刑,对于她的理由她的苦衷,他通通都不在乎。
  想清楚这一点,陆氏哪还坐得住,披星戴月地赶了过来。
  君鸿白神色冷淡,陆氏也不敢拿以往的架子,将一沓账本放到君鸿白面前。
  “祖母用文娘的嫁妆,这件事的确不体面,我也不是要为自己辩驳什么,只你姓君,君家的家事,你也该知道了。”
  君鸿白阻拦的手就这么收了回来,转而伸到账本上面。
  陆氏心中一定,细细致致地说了起来:
  “你应当记得,杜文娘嫁进来,正是你祖父被削爵的时候。彼时君家虽然没了爵位,可你祖父还在,君家还有人脉。
  文娘嫁进来,你祖父感激她雪中送炭的情谊对她格外栽培。她借着君家的势,手上的嫁妆起码翻了三倍不止。”
  “这事文娘与我说过。”
  君鸿白声音黯淡。
  那是他和杜文娘最快乐的时光。
  “之后你祖父死了,在京城侯爵勋贵眼里,君家已是彻底起复无望,多少往日的仇家寻上来。我想着你要念书科考,便没跟你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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