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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在面临困境时,处在黑暗中最容易滋生出不好的情绪,甚至这种情绪会愈演愈烈。
“哒”地一声,打火机响起的声音,一道摇摇晃晃的暗色火苗点燃了他手中的烟。
他垂下眸子,视线落在了手背上的伤口上,鲜红的血迹和当年一模一样。
被锁柜子里无法呼吸的窒息感,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,种种不好的回忆将他逼进一种极端的情绪里。
商逾白轻捻着烟蒂,将原本向外的那端朝向自己,火苗渐渐吞噬了香烟的包装,滚烫的烟灰直接落在他的手背伤口上。
他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样,面上并无任何表情。
幸而陆淮担心他情绪还不太稳定,开车不安全,所以一路跟着他来了华府江南。
可他不过是没跟上他的车,中间等了几个红灯,来到他家时房门紧闭,怎么按门铃都不开。
陆淮骂骂咧咧地拨通了许助理的电话:“你知道这个狗东西家里密码多少吗?他把我关门外了。”
“1007。”
“什么意思啊,他生日也不是十月份啊。”
“温小姐的生日。”
陆淮:得,他就不该多嘴问。
输入密码开门进去后,陆淮便径直走向卧室找人,转了一圈都没找到,最后才锁定他在书房。
“商逾白,开门,你不是要去医院看温小姐吗?”
“你再不去的话,我就把她介绍给我们医院的单身帅哥了。”
可不论陆淮怎么说,书房里都没有任何的回应,他也是这个时候才察觉到不对:“不是已经打了镇定剂了吗?没用吗?”
“失效了吗?你别自己一个人待着,开门!”
可不论陆淮怎么劝,商逾白都一言不发的待在书房,任由烟灰一点一点落在手背上,他内心无比渴望想要去见温织眠,想要抱她,吻她。
他将所有的攻击性都压制下来了,只能通过自伤来缓解这种极端的情绪。
在车上的时候,他小心翼翼问了句:“怕我吗?”
温织眠语气特别温柔的说:“我的商逾白全世界第一好。”
所以他不能让温织眠陷入到任何危险之中,包括他自己所带来的危险。
陆淮甚至有些束手无措,就在这时,脑海中忽然浮现了1007和温小姐这两个关键词。
镇定剂失效了。
跟他基因匹配百分百的温小姐,似乎可以。
想到这儿,陆淮立刻拿着车钥匙赶回医院,他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错事,亏欠这对小情侣,所以这辈子才折磨他来弥补。
“温小姐,可能要麻烦你跟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去见商逾白,他情绪不太好。”
温织眠原本就在担心商逾白的情况,听到这话后,想也没想便拔下了手上输液的针,跟着陆淮走了。
陆淮看到后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明明刚刚扎针的时候还跟护士说怕疼,要轻一点,听到商逾白出事,想也没想就直接拔掉了针。
“具体的原因我不太方便透漏,等会儿见了商逾白,第一件事是转移他的注意力,第二件事是把他身上带血的伤口处理下,衣服换下来丢的远远的。”
“好。”
车子抵达华府江南后,陆淮原本打算输入密码进去,但想了想说:“温小姐,开下门。”
温织眠有些愣住:“我不知道密码呀。”
陆淮助攻上线:“你生日啊,快开门。”
她的生日?商逾白家的密码?
温织眠半信半疑着输入了1007四个数字,只听到“滴”的一声,房门解锁了。
陆淮轻抬下颌,示意道:“人在书房,死活不开门,我劝了十几分钟都没用。”
温织眠将视线落在书房门外,有点儿犹豫着说:“那我劝也不知道有没有用……”
“没事儿,试试。”
温织眠只好站在书房门外敲了敲门,刻意拉长了尾音喊:“商逾白。”
书房里仍然一片寂静,就好像根本没有人一样。
商逾白听到温织眠的声音了,他知道她来了,也想要开门出去。
可还是害怕自己失控的情绪会伤害到她,只能装作没听到。
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基因里的本能爱意,以及温织眠在他心底里的分量。
温织眠站在门口,特别委屈地说了一声:“哥哥,我头晕。”
门开了。
商逾白站在离她将近一米远的位置,垂眸望向面前的女孩:“我没事,回医院好好休息。”
温织眠谨记着陆淮刚刚跟她说的两件事,门一开便主动进到书房里,想要牵着他的手,但是被商逾白躲开了。
“你躲我?”
“身上有烟味,你不喜欢。”
温织眠抬起那双染着水光的的漂亮眸子,嗓音轻软着说:“我提烟味了吗?我想要牵手。”
商逾白只好伸出没有被烫伤的左手给她,无奈应道:“牵吧。”
与此同时,门口站着的单身狗陆淮仿佛遭受了一万点暴击伤害,他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一幕一样。
他刚刚在书房外面以为商逾白失控了,命快没了。
结果他在温织眠面前怎么就这么听话?要开门就开门,要牵手就牵手?
太乖巧了。
这人是怎么做到一面疯批打人一面听话乖巧的?
温织眠并没有去牵他伸出来的左手,反而是主动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臂,映入眼帘的便是残留在手背上的烟灰和染着血的伤口。
“没事眠眠。”
“你别跟我讲话。”
温织眠再也没有抬起头看他,目光一直注视着他手上的伤口上,陆淮去拿了医药箱来帮他处理。
太狠了。
平常人被烟灰烫一下就难以忍受,他这是弄了多少烟灰故意伤自己?
处理完伤口后又涂了药,简单用白色纱布包扎了下。
确保商逾白在温织眠面前情绪是稳定且平静的,陆淮才借口说有事要去忙,换衣服这些事就交给温织眠了。
商逾白眉心紧蹙着,淡淡说了句:“不用。”
温织眠则是直接伸手揪住了他的衬衣,把他拎去了卧室,商逾白担心挣扎的力气会让她受伤,所以并没有反抗。
此时的商逾白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危险猛兽,但是这头猛兽在温织眠面前却是异常地温顺。
“坐好,不许动。”
身高差的原因,商逾白站着,温织眠不方便帮他穿衣服,只能让他坐在床上。
衬衣上面沾染了许多的血迹,解开扣子后,甚至就连身上也有。
温织眠只好去拿了个湿毛巾替他轻轻擦拭着,商逾白已经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和压抑的痛苦了。
他满眼满心都是面前这个女孩。
衬衣被脱下的瞬间,商逾白攥住了温织眠的手心,语气染上了些莫名的哑意:“好了眠眠,我自己来。”
温织眠抬眸同他对视:“为什么?”
商逾白轻揽着她的腰间,语气有些难耐地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:“再撩下去,忍不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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