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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江月汐觉得有点闷,想让他挪开一些,抬头便看到纪云淮朝她做了个口型:“老婆。”
  这把江月汐气得抬脚狠狠碾在他皮鞋上,纪云淮脸色变了变,倒是老实不少。
  两人出了地铁,纪云淮看到旁边有男生帮女朋友背包,有点羡慕,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能帮江月汐背包。
  到了楼下,江月汐闷着头往前走,纪云淮上前拦住她。
  “干什么?”江月汐一脸戒备的看着他。
  纪云淮说:“我明天执飞,这两天不在京市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  “呵,有事找前男友?我是疯了吗?”江月汐嘲讽道。
  纪云淮不怒反笑,“前男友这几个字你往后省省吧,你可以重新定义一下,比如追求者?”
 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面前的人,天气已经逐渐转凉,傍晚的气温比中午降了不少。
  工作期间,江月汐保持着专业且端庄的穿着,一件精致的修身棉麻上衣搭配着湛蓝色阔腿裤,展现出她的独特气质。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,使她整个人的姿态显得更加挺拔优雅。
  这种自然的知性美,让她犹如一朵悄然绽放的幽兰,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  纪云淮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上午与她聊公事时的场景,她的自信、大方的举止以及得体的言谈,都深深地打动了他。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独特魅力,仿佛一道璀璨的光芒,令人无法抗拒。
  他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,在她身上,他看到了各种不同的美丽,每一种都令他着迷。
  江月汐说:“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追求者。”
  纪云淮眯了眯眼睛,语气有些危险,“你追求者很多?”
  确实,江月汐的美丽令人惊叹,从小到大她的追求者肯定数不胜数。就拿那个叫温执的人来说,他的纠缠就让人感到十分厌烦。
  江月汐打定主意不再和他讨论下去,他愿不愿意追求是他的自由,而她是否答应则是她自己的选择。
  第二天下午,江池争的航班是晚上八点到达,下班后过去,时间正好。
  江月汐在接机口等了一会,便看到朱成左手推着一个半人高的超大行李箱,右手也推了个20寸行李箱走出来。
  “朱成哥。”
  “七小姐。”
  江月汐左右看了看,没看到江池争,“二哥呢?”
  朱成指着身后说,“喏。”
  江月汐瞥了好几眼,那个方向上,只有一个女人格外引人注目。
  她身穿红色的皮短裙,脚踩黑色网眼袜,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渔夫帽。而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是她那红唇,烈艳得如同绽放的火焰,简直抢尽了风头。
  江月汐还在找,谁知那女人走在她面前,和她打了个招呼,“嗨~”随后把帽檐往上掀了一下。
  “……二,二哥?”
  “嗯哼,宝贝,来抱一下?”
  江月汐迅速将双手交叉置于胸前,江池争将她虚搂进怀中。当她的手臂触碰到他身上那层柔软且圆润的物质时,虽然理智告诉她这是假的,但她的脸颊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,“二哥,这就是你总结出的经验吗?”她轻声问道。
  江池争哈哈一笑,手臂带着她转了个方向,搭在她肩膀上往外走,“瞒天过海,有用就行。”
  朱成已经提前安排好车辆,那行李箱太大,放后备箱有些吃力,江月汐抱怨他,“你是要住多久啊,带这么多行李?”
  江池争斜睨她一眼说:“最大那个是爷爷和你哥给你准备的东西,小的才是我的,不想要扔了也行。”
  江月汐立即笑嘻嘻地说,“嗳,二哥住多久都行。”
  朱成把车开到江月汐楼下,江池争帮她把超大行李箱送上楼。
  江月汐猜到她二哥肯定会到她住的地方看看,提前把拖鞋什么的该准备的都准备好,楚宁没在家,和吴行约会去了。
  江池争送到后没急着走,让江月汐给他下碗面。
  江月汐见到自家哥哥,高兴得很,乐得去忙活。
  江池争的目光在她的屋子里游走,其中充满了不屑与嫌弃。这狭窄的空间,甚至比不上她在大马的卧室一半大,出身豪门的大小姐,竟然在这样的简陋之地生活,真是让人费解,她到底追求的是什么。
  他一边看着,一边询问江月汐关于工作和生活的情况。江月汐则选择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简单回答了几句。
  吃面的时候江池争不小心把油溅到衣服上,正好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紧,穿着也不太舒服,便要洗澡。
  等江月汐收拾好厨房,江池争穿着浴袍站在她卧室门口正在擦头发,调侃她现在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。
  正在谈笑的时候,防盗门咔嚓一声,江池争一抬头,便和吴行正好对上。
  江池争“卧槽”一声,“你谁?”
  吴行心里也有一群草你马撒丫子奔腾,这情形搁谁谁乱想,他第一反应是:纪云淮被绿了……
  “吴不行,让开啊,拦着干嘛?”
  楚宁从他身后挤进来,一进来就看到江池争,冷不丁兴奋的大喊一声,“啊!你是那个,那个池争?!”
  江池争已经想起江月汐提前说过现在有合租室友,他拢了拢浴袍,抬手朝门口的两人挥手致意,“嗨,你好,是小七的室友?”
  “小七?”
  江月汐没料到楚宁回来这么快,她怕江池争乱说什么,毕竟现在楚宁还不知道她的身份,便急着把他推进屋,“你先进去。”
  吴行看她那焦急的样子,更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,他内心是震惊的,想不通林妹妹这次玩这么大?都带男人回家了?!
  他都还没敢在这里住过呢。
  “月月,他,他——”
  江月汐反手把门关上,看着楚宁觉得难为情,倒不是因为其他,而是瞒着的事差点露馅的窘迫,“他……是我朋友。”
  “哇塞!月月,他是池争,唱《致七月》的那个池争?”
  “嗯……是。”
  “啊,我太激动了,我竟然看到明星了。”
  比起楚宁的兴奋,吴行显然更沉得住气,“你男朋友?”
  江月汐刚要说不是,可不知怎的,脑子里乱了一下,鬼使神差地点头,“啊,是。”
  “嗷,月月,”楚宁一把抱住江月汐跳了起来,语气是压不住的激动和兴奋,“我闺蜜的男朋友竟然是明星,还是池争!太酷了!”
  江月汐捂住她的嘴,在她唇上轻轻划过,做了拉拉链的动作,“嘘——”
  “明白明白,他是明星,你们是地下恋?”
  “嗯。”
  吴行看着叽叽喳喳的两人,叹气,这两傻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呢。
  楚宁和吴行没多待,毕竟江月汐把“男人”带回家了,他们留下不太合适。
  “你舍友走了?”
  “嗯。”
  江池争已经换好了衣服,那大只行李箱虽说基本都是江月汐的东西,但他的衣服也有那么两三件。
  这次穿了正常的男装,临走的时候还扣了鸭舌帽和墨镜,江月汐递给他一个口罩,再三强调,“你一会出去可千万要小心点啊,千万千万别被人拍到了。”
  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江池争嫌她烦,对着她脑门弹了一个脑瓜崩,“我明天一早进山拍封闭MV,朱成和我一起,电话估计打不通。”
  “嗯嗯,好的。”
  江池争走到门口,对着玄关镜又照了照,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出门,临走的时候想起一件事情,扭头问:“你把朱妙喊来了?”
  朱妙,朱成的妹妹,也是她在大马的保镖。
  “嗯,让她帮我做点事。”
  江池争点点头,没多问,看了走廊一眼离开。
  夜色里,吴行寻了个安静的包厢给纪云淮打电话,他今天执飞,一大早就离开京市了。
  电话接通,吴行也不知道要怎么说,东拉西扯天南地北瞎扯一通,把纪云淮烦得都想挂电话了,“你啰哩啰嗦到底要说什么?借钱没有,减租免谈。”
  吴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“不是,先不说我借不借钱吧,你竟然和我说没钱?”
  纪云淮说:“借给你,你再给我交房租?”这事吴行干得出来。
  吴行深吸一口气,妈的!扎心了,这岌岌可危的兄弟情,他还顾虑个屁啊!
  “行,那你听好了,江月汐找男朋友了。”
  “不可能。”纪云淮第一反应就是不信。
  “真的,被我和楚宁捉奸——不是, 她都把人带回家了,还穿着她浴袍呢。”
  “那人叫池争,是个明星,挺火的。”
  纪云淮听到前面还觉得不信,可听到池争的名字又有点不确认,他想起两年前的热搜,那首成名曲,还有江月汐的手机铃声,似乎两人之间的确有着道不明的关系。
  吴行等待了许久,纪云淮那边却无声无息,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手机里打火机反复开合的声响,吧嗒吧嗒地回荡在静谧的空间中。
  “喂,云淮,你在听吗?”
  “嗯,这几天别让楚宁回去了,先住你那里吧,其他的你们别管了。”
  “好,你——”纪云淮异常的冷静,吴行反而更担忧,“你可别乱来。”
  “我知道,没事挂了。”
  纪云淮挂了电话,给周信打过去,“你现在带人去江月汐家里,不管是谁,把屋里的男人给我丢出去。”
  “好的少爷。”
  他现在胸膛里憋了一把火,有一股想毁天灭地的冲动,不管江月汐和那个叫池争的到底什么关系,她敢把人带回家,那肯定不行。
  纪云淮又给赵奇打,“不管花多少钱多少精力,立刻给我申请一条返回京市的私人航线。”
  “现在?”赵奇惊讶,他原本返回的航班是明天晚上的,现在突然回来,还得重新排执飞的人。
  “要我再说一遍?”
  赵奇听他语气不对,立马答道:“明白了,小纪总,我马上去办。”
  江月汐通常每晚学习都到凌晨十二点左右,可这几天她在核对萌之芽的工资明细,快一点了还没睡,门铃响起她透过可视对讲看去,只看到周信站在门外按门铃。
  “有事?”
  “江小姐,少爷让我给你送个东西,请开下门。”
  江月汐迟疑,“太晚了,明天吧。”
  周信又一次按响了门铃,那尖锐刺耳的铃声划破了夜的宁静,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刃。
  江月汐眉头紧皱,对周信这种无理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悦,“明天再说,现在我已经休息了。如果你还不离开,我就要报警了。”
  周信一愣,立即给纪云淮汇报,“少爷,江小姐不开门。”
  纪云淮觉得她肯定是心虚,屋里一定藏男人了,寒着嗓子说:“那就给我把门砸开。”
  周信没敢真的砸门,又按响门铃,“江小姐,大晚上的,您别为难我,送了东西我就走。”
  江月汐越来越不耐烦,他的行为已经严重扰乱了他人。由于纪云淮已经离开了,周信应该不敢轻举妄动,她思索了一下说:“那你等一下。”
  她返回屋里,把桌上的资料收拾好,拿到卧室锁进保险柜,做完这些,才把房门打开。
  谁知道她想错了,周信看着木纳老实,不曾想也是个小人,他两侧分别藏了三人,她一开门,几人就迅速冲进去,在房间里翻找起来。
  江月汐被吓到,大晚上的看到几个身穿黑西装的人,像黑社会一样闯进来,谁都有点怕。
  “你们干什么?”
  周信急忙上前安抚她:“江小姐,您别怕,我们找个东西马上就走。”
  江月汐从惊怕中慢慢回过神,又气愤不已,“周信,我警告你们马上离开,要不然我立即报警!”
  周信心中苦,江月汐既不能打也不能骂,反而需要小心供着。要是其他人,他早已简单粗暴地捆绑起来扔一旁了。
  “江小姐,您再稍等几分钟。”
  江月汐拿起手机正要报警,周信动作极快地把她手机收了。
  “你——”
  “江小姐,您再忍耐一下吧,不然我也没法交差啊。”
  江月汐冷笑问:“你们要找什么?说出来我帮你找。”
  找男人!可这话没法说啊!
  “信哥,没有!”恰好,保镖找了一圈上来说道。
  周信问:“都找过了?”
  “是,都找了。”
  周信没多说什么,只是在心中悄悄地松了口气。说实话,他内心深处其实非常害怕能够找到那个人,因为一旦真的找到了,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加棘手,难以收场。
  他做了一个手势,示意众人退出,随后恭恭敬敬地将手机双手递给江月汐,语气充满歉意,“江小姐,对不起,是我们搞错了。”
  江月汐怒不可遏,迅速抢过手机,手指飞快地在按键上跳动,随着电话的接通,传来了那边接线员的声音:“喂,你好,这里是110报警中心,请说出您的紧急情况。”
  “我——”江月汐回头一看,屋里静悄悄的,别说人了,鬼影都没有了。
  “喂,女士你好,是否需要帮助?”
  “啊,不需要了,不好意思。”江月汐头疼得很。
  “女士,真的不需要了吗?”
  “嗯,已经解决了,谢谢。”
  “好的,再见!”
  刚挂断电话,江月汐的电话再次响起,是纪云淮。她正处在愤怒的顶点,接起电话后,还未来得及开口责骂,就听到纪云淮用冰冷的声音说:“江月汐,你他妈给我等着!”
  这人还敢骂她!岂有此理!
  “你你你,你——王八蛋,神经病!”
第31 章 和他分手
  在朦胧的梦境与现实的交错间,江月汐突然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。她微微张开惺忪的双眼,只见一个黑影敏捷地从窗口跃入,如同夜色中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落入了她的视线。
 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柱骨升起。
  睡意瞬间消散,她惊愕地喊出声,心中的慌乱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稍微平复了一些,“七七,是我。”
  灯光大亮,江月汐适应了光线后,便看到纪云淮站在床前。
  纪云淮来得匆忙,身上还穿着制服,只不过袖子已经卷到手肘位置,黑色的裤子上也沾了不少灰尘。
  江月汐看着大开的窗户,气得直骂:“纪云淮,你是不是有病啊,这里是六楼!”
  纪云淮轻轻地扯下领带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,淡淡地道:“你是在关心我吗?”
  江月汐以冷漠而讥讽的笑容回应道:“我是怕你死这里,影响整栋楼的房价!”
  纪云淮微微一愣,随即模仿着她的神态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,缓缓说道:“呵,真是有劳你费心了,我还死不了。”
  “你来干什么?”
  “收拾一下,跟我走。”纪云淮说。
  江月汐自然不会轻易听从他的命令,尤其是在他深夜找来周信上演那般戏码后,她对他的怨念尚未消解。
  然而,她也明白,在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敏感情境中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,最好还是保持冷静,不轻易激怒他。
  “太晚了,有什么事明天再说。” 江月汐试着心平气和地说。
  纪云淮轻轻抬起手腕,目光落在精致的腕表上,时针已悄然跃过了五点的界限。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已经到了‘明天’,既然你不想自己走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  江月汐猛地一怔,眼中的惊慌清晰可见,她意识到纪云淮并非在开玩笑。
  正当她准备从床的另一侧逃离时,纪云淮却出其不意地扯住了她的脚腕,将她猛地拉回了床边。
  “放开,我要叫人了!”江月汐又踢又挠,纪云淮跪在床上,把她双腿压住,拿起领带就把她两只手腕绑在一起。
  江月汐急忙大喊:“救命——唔,唔”
  还没喊完,突然之间,纪云淮一手握住她的下巴,紧接着一团柔软的毛巾被塞到口腔里。
  江月汐瞬间瞪大了眼睛,看向纪云淮,眼中充满了惊恐与愤怒。
  纪云淮却没有丝毫的怜悯,只是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,随后眼神闪了闪,对她要喷火的眼神视而不见,把人捆好后,扛在肩膀上就朝外走。
  江月汐完全被钳制住,根本逃不了,唔唔唔的用喉咙发出阵阵愤怒的声音骂人,纪云淮不用细听都知道,她骂的不外乎就是混蛋王八蛋,再加一个神经病。
  反正别的她也不会骂,他已经气得没了理智了!
  江月汐见挣脱不开,心里慌得很,纪云淮扛着她往外走,她头朝下,胸口抵在坚硬的肩膀上,又难受又想吐。
  她期待半路上能碰到邻居,帮她报报警什么,可是——
  从她家门口到电梯到楼下,直到上车,一路上竟然站了好些个穿黑色西装的人,像保镖一样跟在纪云淮身后,阵势弄得挺大,别说遇到人,这群凶神恶煞的“黑社会”吓都吓死人了,谁还敢惹。
  纪云淮平时很低调,身边除了周信以外,几乎没有其他保镖,这一遭倒是让她见识了他背后的阴暗,完全就是个流氓头子,比她哥还嚣张跋扈。
  纪云淮走到车前,周信立即打开车门,他把江月汐往车里塞,江月汐心里明白只要一上车肯定是凶多吉少,她拼尽全力双手抠在车顶上,双腿蹬着车门,嘴里哼哼唧唧,就是不松手。
  “七七,你听话一点,要不然伤到了我也心疼。”
  江月汐陷入无言的境地,她的眼神虽然凌厉,却无法对纪云淮造成实质性的威胁。纪云淮表现得若无其事,耐心地与她周旋,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。
  随着时间的推移,江月汐的身体逐渐渗出了一层薄汗,她明白自己的力量无法与对方抗衡。仅仅坚持了一两分钟,便被纪云淮巧妙地带进了车内。
  纪云淮把她抱在腿上,把她口里的毛巾拿出来,掐着她下巴把人转过来,对着朱唇就吻过去。
  江月汐想咬他,纪云淮心知她现在正在气头上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不敢做得太过分,只敢吻在唇角。
  周信开着车把后排挡板升起,车内空间愈发显得狭小和逼仄,江月汐渐渐觉得呼吸不畅。
  在遇见纪云淮之前,她的生活如同春日的和风,温暖而宁静,充满了安逸与快乐。然而,自从与他相识,那些原本遥不可及的委屈、恐惧和愤怒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,让她的世界变得混乱不堪。
  纪云淮如厄运之星般降临,将她原有的好运悉数抹去,仿佛一切美好都因他而消散。
  江月汐的心情愈发沉重,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终于忍不住轻声啜泣。
  纪云淮吻到咸咸的液体,动作停住,呼出一口长气,额头相抵,闭着眼抱着她不说话。过了一会儿,他微微放开她,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。
  车子行驶了好一会才停下,江月汐往窗外看去,灰蒙蒙的一片,一栋独立的小楼矗立在不远处,一侧还停着一辆车。
  纪云淮先下车,过来拉她的时候,江月汐躲了一下,随后心有余悸地说:“别扛我了行不行,难受。”
  事到如今,再挣扎也没用了,车子一路往人烟稀少的方向走,都不知道出城多远了,后面还跟了好几车的保镖,往哪逃?
  “嗯,”纪云淮说道,“你没穿鞋,我抱你过去。”
  江月汐看着铺满碎石子的小道,宁愿把脚划破,也不想让他碰。
  刚走两步,纪云淮从身后行来,拦腰把她抱住,大步朝前走去。
  “放开!”
  纪云淮低头看她一眼,没说话,把人抱进小楼,径直上二楼,推开最大的一个卧室门,把人放到床上。
  江月汐环顾一圈,看到旁边有个很大的窗户,纪云淮顺着看过去,淡淡地说:“别看了,下面有一片蔷薇园,都带刺。”
  江月汐沉默了一会儿,抬头看着他,“你这是绑架,你到底想怎样?”她的神色已经逐渐平静下来,唯有眼睛还有点红,像兔子一样。
  纪云淮站在她面前,弯腰和她对视,“两个方案。”
  “什么?”江月汐一头雾水。
  纪云淮伸出手指,比了个二,“第一是,我给他资源,你和他分手,”他弯下一个指头,“第二,我雪藏他帮你分手,你自己选。”
  江月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,隔了几秒才想起他在说什么,难怪他像一只疯狗一样,又是找东西又是绑人,原来是吴行和他说了江池争的事。
  不过也怪不得他,她当时承认的时候,也想着通过吴行的嘴让纪云淮知难而退,谁知道这坏痞不按常理出牌,出其不意搞出这场戏。
  还搞一出天凉王破的霸总语录!真是让人反感和不屑。
  他以为他是谁啊,又想称霸地球,又想雪藏人的,把他能耐的,京市还不姓纪呢,这种狂妄自大总有一天会被社会教训的。
  “给你十分钟考虑,我去洗个澡。”他一身黏糊糊的,难受不说,怕熏着她。
  江月汐看他进了浴室,听到水流的声音,小心翼翼的朝楼下走,楼道上有感应灯带,走了两步整个楼梯全亮了。
  她悄悄地走到门口位置,把耳朵贴门板上侧耳倾听一番,外面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。
  门口有个玄幻柜,上面放了把车钥匙,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,纪云淮以为她不会开车,没防她。
  江月汐试着开门,咔嚓一声,门没锁,她一喜,急忙拿着车钥匙跑出去,一出去就和周信大眼瞪小眼。
  周信和一个保镖站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抽烟,看到她出来,把烟灭了,上前问道:“江小姐有事?”
  江月汐不发一言黑着脸进屋,当着他的面把门砸上。
  “信哥,少奶奶脾气不好啊。”
  周信不禁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,选择了保持沉默。这其中的缘由,无非是因为他们家那位执着的少爷未能如愿追回心上人。回想起当年两人情深意浓的日子,江月汐的每一个微笑、每一次皱眉都散发着优雅迷人的魅力,与如今形成鲜明对比。
  他们少爷也挺有本事的,把一朵端庄典雅的牡丹,硬生生逼成带刺的玫瑰。
  “乒乒乓乓——”
  屋里突然传来很大的动静,周信和保镖对视一眼,快速冲进去,一进去,就看到江月汐光着脚站在楼梯口,脚边是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。
  “江小姐,您没事吧?”
  客厅里没开灯,江月汐对环境不熟,行走间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,剧烈的动静把过道两侧的感应灯都震亮了。
  纪云淮听到动静,衣服都没来得及穿,在腰间围了块浴巾冲下楼,看着狼藉就问,“七七,有没有伤到哪?”
  江月汐原本只是疏忽,然而纪云淮的到来,却仿佛触动了她内心的敏感点,使她情绪失控。她不明所以地愈发愤怒,挥手间,将一旁的摆件悉数扫落在地。
  “稀里哗啦——”
  扫完之后,她仍然觉得心中愤懑难平,于是猛地一挥手,整个架子应声而倒。
  这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失态,如此肆无忌惮地发泄情绪,打砸周围的物品。如今在纪云淮的面前,她似乎总是难以维持那份从容与优雅。
  你别说,还挺解气的。
  纪云淮眉头一挑,大步走来不顾她反抗把她抱起,“没穿鞋呢,扎到脚怎么办?”
  说完,把人再次带回卧室。把她的脚放到掌心里仔细地检查,果然看到几道细小的伤口,心疼地说:“怎么总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?你要撒气,也得保护好自己。”
  江月汐对着他胸口狠狠踹了两脚,力道之大,仿佛要把浑身的愤怒和不满都宣泄出来。
  纪云淮屈身半跪,低垂着头,承受着江月汐突如其来的两脚狠踹,他默不作声,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  江月汐踹完,心中也明白这样的举动无济于事。她不想再多说一句话,于是毅然决然地扭过头去,目光坚决地不再看向他。
  纪云淮细心地让周信取来了医药箱,他轻手轻脚地蘸取适量的碘酒,轻柔地为她擦拭着伤口。
  她的皮肤细腻如丝,白皙如玉的脚掌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之中,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。在他的宽厚手心的衬托下,她的脚趾显得格外娇小玲珑,仿佛精心雕琢的玉石,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婉约之美。就连那小小的脚趾甲也圆润饱满,宛如海边捡拾的白色贝壳,充满了自然的韵味和生命的活力。
  纪云淮喉头滚动,艰难地吞咽着口水,手心如同被火烤般逐渐升温,热度不断攀升。
  他感到手中仿佛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,那热度透过肌肤直逼内心,烧得他口干舌燥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焦躁。
  红棕色的液体擦在伤口上,又有一种凌辱后的美感,他可能没进化完全,看到这些竟然觉得有点兴奋,眼神也越来越深,像是两道黑色的漩涡即将吞噬一切……
  突然间,他迅猛地站起身来,令江月汐猝不及防地吃了一惊。
  她抬头望去,映入眼帘的是八块腹肌,线条分明,肌理清晰,犹如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一般。
  刚才在楼下,灯光明暗交错,周围也有人,她并未过多留意。如今,只剩下他们两人,纪云淮又近在咫尺,她再也无法忽视。
  江月汐的脸颊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火焰,红得透彻。更令人惊讶的是,纪云淮的行为愈发过分,他手握着浴巾的一角,似乎有意要将其扯开,这让她不禁惊呼出声:“纪云淮!你住手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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