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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安蕾说:“我也有印象。听上去是谈未来房租。”
  林奈端起杯子,小嘬一口咖啡,说:“这么温暖的店,价格也足够公道,不要被房租压倒才好。”
  安蕾不语,良久才说:“咱们待会儿去问问。”
  一杯咖啡的工夫,中年女子姗姗离去。唐果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,埋身收拾杯碟。安蕾和林奈对了下眼神,端起各自蛋糕,一同伏在吧台前。
  林奈直接问出口:“果子小姐,发生什么事儿?”
  唐果愁云密布,叉腰说:“房租剩一个月到期。房东大姐刚来通知我,说要随行就市,下年房租涨百分之五。”
  林奈隐隐流露出“果然这样”的眼神,追问:“我们这家店开了有多久?”
  “有三个年头了呢。”唐果的面容tຊ舒展稍许。
  林奈将最后一口提拉米苏送入嘴,说:“三年时间,店里养了不少忠实客人吧?”
  唐果莞尔,点头说:“潮音营业至今,这是最让人开心的。”她似乎刻意隐去烦恼,语气变得平淡:“像我们这类咖啡小作坊,生存空间有限。情怀与利润横在眼前,很多主理人平衡不好。一旦资金无法维持,只能选择停业。”
  安蕾跟上话说:“这一年多来,光是新品和赠品,我们俩免费尝的可不少。”
  唐果忙说:“所谓新品也意味口感有风险。姐姐们不嫌弃我已经很感激啦。”
  林奈看了安蕾一眼,说:“千万别打退堂鼓呀。大家千辛万苦,才找到如此称心的店。”
  唐果环顾店内上下,叹说:“刚开店时,爸妈对我说,不求赚大钱,能自负盈亏就好。现在看看,店里的桌椅,杯勺,都是我亲自挑选。三年来的心血历历在目,只是房租一直涨,实在令人头疼。如果......如果有伙伴和我一起经营,想必轻松许多吧?”
  咖啡馆前景堪忧,聊天气氛陷入沉寂。不知什么时候,一只猫咪跃上吧台。
  林奈又一把捉住它,垂脸贴近,仔仔细细瞧着:“这只猫有疤痕,那就是黑仔了。”她用脸蹭蹭它,怜惜道:“你这只小可怜,当初一定撞的很疼吧?是不是因为这道伤,才变得比阿白乖了些?”
  店里功放流淌出的歌曲正进入尾声。安蕾看着抱着黑仔的林奈,想起一些至关重要的事。
(二)隐形台风似发酵
  安蕾和林奈出了潮音咖啡馆,商量着去海边散步。
  林奈建议向左走中山路,安蕾拉住她,向右拐入小巷。
  “这里一样到栈桥海边。”安蕾试图解释。
  “是啊,这条路还能看到教堂。”
  “有点想喝酒。”
  “刚才为什么不点?”
  “怕风吹成偏头痛。”安蕾闷声说。
  青岛属于温带季风气候,即便是深冬季节,也比其他北方城市暖得多。然而据传闻,爱喝酒的青岛人痛风发作率排全国第一。
  安蕾站在十字街口,从斜挎背包掏出毛线帽和围巾,自己戴上围巾,将帽子递给林奈。
  “你不带啊?”林奈问。
  “我比你耐冷。”安蕾有些宠溺地看着她。
  与林奈相较之下,安蕾看上去不太像“青岛大嫚儿”。归根究底,大致是因她长达六年的外地生活所致。十八岁时,安蕾考去南京某大学,毕业后又留南京工作两年,逢年过节,基本不归。四年半前,她游子归家,发现家乡话都说不利索,差点儿自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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