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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嘉佑对她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她死之前。
他记忆中的柳梦玉应当是温柔含情的。
对于她这样生疏的称呼,他很不解。
“梦玉,你是不是怪我没有给你报仇?”
柳梦玉冷眼看着他。
“还是,你怨我跟温茹玉定亲?”
他试图解释:“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就是凶手。我知道真相后也已经跟她退了婚。”
柳梦玉听后笑了。
“宋嘉佑,你是把我当傻子吗?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?”
他大概以为自己只知道一部分,所以厚颜无耻的想要蒙混过关。
宋嘉佑呼吸一滞,有些心慌意乱。
梦玉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,她知道了多少?
柳梦玉扯了扯唇角,语带嘲讽:“宋嘉佑,我身死之后,魂魄就一直待在温茹玉身体里。”
宋嘉佑浑身一震,也就是说……
接下来她的话就像是宣判他的罪行。
“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你在我灵堂前,说要找出凶手,为我报仇。”
“我信了,我以为你不会变。”
“可你后来又是怎么做的呢?”
“温茹玉为你挡刀,而你悉心陪伴她!”
“我眼睁睁看着你一点点对她上心。”
“我拼命想要阻止,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。”
“你跟她定亲了,若不是我娘查到了真相,只怕你们现在已经成婚了吧。”
说到这,柳梦玉笑了笑,只是没什么温度。
“……你到我墓前,告诉我,你不能为我报仇了!”
到最后,她的声音骤然提高:“你说你爱上温茹玉了!”
柳梦玉眼睛直直地盯着他,每说一句,便逼近他一步。
宋嘉佑不住的后退。
直至此刻,他背部抵上冰冷的院墙,再退无可退。
宋嘉佑清晰地看到柳梦玉的眼里,都是对自己的恨。
他的喉咙艰涩发紧:“你……一直在看着?”
宋嘉佑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那晚他们在城郊的破庙里躲雨,温茹玉突然触碰他眉心,他还隐约听到了梦玉的声音,以为是错觉……
原来都是真的。
回想他刚刚的辩白,显得无比可笑又苍白。
原来她什么都知道,也难怪梦玉会这么恨他。
他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柳梦玉冷冷的退开,正欲甩袖离去。
“宋嘉佑!你怎么可以跟我退婚……”
突然一道声音自二人身后响起,柳梦玉循声望去。
温茹玉不知怎的又跑了出来。
宋嘉佑转过身,温茹玉得以看清他身后的人。
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。
温茹玉脚下一个踉跄,差点站不住。
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,嘴唇止不住的哆嗦:“柳梦玉……你不是死了吗?”
柳梦玉看向她,朝她微微一笑。
温茹玉惊恐地后退跑开:“鬼啊!”
柳梦玉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,嗤笑一声。
她当初不是还在自己墓前大放厥词,说要让自己再死一回吗?
如今真见了她,又害怕了?
原来温茹玉也不过如此,不过是仗着自己对她毫无戒备,才得手。
曾经对温茹玉的恐惧,一下就消散了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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