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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祈远顿感胸腔内窒息般的痛苦。
脑海里又浮现出谢祈远被掳走时的场景——
她笑中带泪:“谢祈远,我只盼你能在墓前亲手替我刻上,谢祈远之妻!”
怎能……不让她以谢家妇的身份下葬?
见谢太傅阔步离去,谢祈远抬脚便去追:“岳丈!”
‘噗通’一声。
江宛宛倒在地上,紧紧攥住他的衣摆,指尖泛白。
“远,我肚子好疼……”
凝着她苍白的面色,谢祈远终是停下脚步,将她打横抱起朝医馆而去。
大夫把着江宛宛的脉沉吟片刻:“夫人无碍,只是情绪过激动了胎气。”
谢祈远寒潭般的双眸一沉:“大夫,借一步说话。”
宁静的医馆后院。
“大夫,若男子已服下乌仔汤,其夫人可能有孕吗?”
听完谢祈远的话,大夫心中一惊,抹着额上冷汗支支吾吾道:“小人不敢欺瞒将军,至少服下乌仔汤的十年内,是不可能育有子嗣的。”
谢祈远缓缓握紧拳头,指节‘咔咔’作响:“夫人她……是真有身孕了吗?”
在他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锐利目光中,大夫心虚的垂下头。
“回将军,前次小人把的脉象并不准确,不过今日一看,夫人确有两个多月身孕无疑。”
谢祈远无力阖眼,深深吸了口气:“知道了,今日之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。”
出了医馆,江宛宛扶着柱子柔声唤道:“远,我肚子疼,你能抱我回去吗?”
若换作以往,谢祈远早已箭步而来。
可此刻他只是脚下一顿,随即头也没回道:“我还有紧急军务,若身体不适,你就留在医馆休息片刻,我会叫马车过来接你。”
面对谢祈远莫名其妙的态度转变,江宛宛瞬间愣在原地。
良久,她才回眸望向大夫:“我的确有身孕了没错吧?”
大夫垂眸,掩去其中的惋惜与暗叹:“是夫人,您的确已有两个多月身孕。”
江宛宛怔怔望着谢祈远挺拔的背影。
谢祈远那么爱她,为何如今她有了身孕,他却反而变了个人一样?
另一边——
塞城军要处。
谢祈远来时,却见谢太傅早已在此等候多时。
“和离书呢?”
听着谢太傅不容转圜的语气,谢祈远心头萦绕着一股化不开的痛意。
“岳丈……”
然而他话还未完,便听得谢太傅沉声喝道:“你不配叫我岳丈!从前你如何对待我家远儿,那江宛宛又是如何将远儿送入险境,我已经全都知晓!”
“拿和离书来,自此我们两家只有同仇敌忾之情,其余再无瓜葛,否则我即刻带着援军与粮草回京!”
见谢太傅如此决绝,谢祈远呼吸一窒。
既有愧对父女二人的缘故,又受战情局势所迫,谢祈远颤颤提笔,艰难的写下和离书。
每落下一笔,谢祈远心头便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凄凉与痛楚。
就在此时,一名副将忽然冲了进来:“将军!属下有要事禀报!”
“讲。”谢祈远本就沉痛的面容越发阴郁。
“将军,那座悬崖另有玄机!”
“就在夫人跌落的位置,半山腰上有一口深潭,却不见夫人的踪迹,而且……属下在寻找的过程中,遇到了刚搜完山的金兵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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