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青北闻言,从床上翻身走了下来。
他来到温穗月的面前,在她的面前落下了一片阴影。
温穗月愣愣地抬起头,于是便对上了江青北的视线。
他的目光沉沉,让温穗月的心不禁地一跳。
“你做什么……”
“温穗月,你在想什么?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温穗月听他说着话,沉默了。
江青北也不在乎,自顾自说着:“你刚刚在门外,都听到了?”
温穗月点了点头。
江青北吐出来了一口气:“那是我爸的朋友,也是我的一个叔叔,他说的那些你不用在意,我做出什么行为都是我自己想做的,我已经是成年人了,早就可以自己为自己负责了,所以温穗月,你不用觉得自责,也无需把这些错都归到你自己的头上。”
温穗月抿了抿唇,没有说话。
江青北见状,也没有勉强。
他重新坐在床上,回忆了一会儿,才重新开口。
“温穗月,你知道吗,你在我身边陪着我,这种在三年前再平淡寻常不过的时候,我竟然在你离开之后,发了疯的想念。”
一句话,也将温穗月的思绪带回了三年前。
那时候,在瓦岗村的泥胚房里,他们点着微弱的小灯,他看书,她给小允喂饭,尽管那时候他似乎还不爱她,甚至有几分厌恶她,但至少那一刻,不说话,也显得无比温馨。
温穗月没有说过,她似乎也曾怀念过那样的日子。
但如今,温穗月笑了笑:“都过去了。”
江青北没有回答,仍然自顾自说着:“后来你走了,我才知道所有的真相,我知道了为什么你在知道我把温允交给了温霜霜后你会那么生气,因为温霜霜曾经虐待过温允。也知道了为什么你是真的靠自己考上的记分员,也知道了徐瘸子那件事,真的是温霜霜陷害的你。”
江青北的声音有些低沉,回忆起来这些过往,他甚至有几分痛苦的感觉。
这一次,温穗月没有说:都过去了这种话。
这是她心头的一道疤痕,是江青北钉在她心里的钉子,尽管现在他要拔走了,但留下的伤口和疼痛作不得假。
江青北没有想要狡辩,他自嘲地笑了笑:“我那时候那么自大,但你却喜欢了我那么久,穗月,直到三年后的今天,我才突然明白为什么你当时非要和我离婚,我也觉得自己混蛋。”
“我知道,伤口不会消失,所以看到有人要伤害你,我几乎不过脑子,我宁愿自己去死,也要救下你。”
这话像锤子一样打在温穗月的心头。
温穗月的心中一动,她抬起头,便看到了江青北的眼睛。
那双总是黑沉沉的眸子竟然有几分水润,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般。
他盯着温穗月,伸出手,轻轻地握住了她:“但是,刀子真的刺进我身体的时候,我后悔了,穗月,因为我爱你,我想补偿你,如果我死了,我该怎么赎罪呢?:
温穗月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,她像是触电般收回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