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知淼惊惶失色,拼命扭动脖子躲避,慌乱中抓着滑落的包,用力砸在宋博彦的头上。
宋博彦被包上金属敲痛了头,闷哼一声,泄了力。
徐知淼趁机踢他小腿,在他吃痛弯腰的时候,慌慌张张的往楼上跑去。
等回家关上门,她脱力地靠墙滑落在地,才是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。
楼下邻居大概听到了些动响,伸头出来问发生什麽事,宋博彦没好再上楼,转身拉开车门,一脚油门走了。
这事儿让徐知淼後怕极了,她第二天就找中介看房子,选了一个没课的下午,火速搬了家。
处理完这些琐事,已经过了大半个礼拜。
期间她一直没有联络傅霁川,而傅霁川本就是想跟她断了,自然是更不会主动找她。
张豫安看到徐知淼发的朋友圈照片,才知道她最近忙着搬家,随即点开聊天框,问她这几天怎麽没来医院堵人了。
徐知淼说,她遇到了点麻烦,实在抽不出空档。想了想,又问他,这几天宋医生还好吗?
张豫安刚往保温杯里泡上茶,随手把聊天介面往傅霁川面前一搁,“看到了没,人家还不忘关心你呢。多麽好的妹子,可惜啊,撞上了你这种冷漠男人。”
傅霁川坐在办公椅上,翻阅着电脑里的手术详情记录,语气不咸不淡,“你的确还挺关注她的,好友都加上了。”
“哪有的事儿,就那天她给我送咖啡,想套路你的行踪。这不是人家才发了动态,我恰好刷到,顺便问了一嘴而已。”
傅霁川没什麽反应。
张豫安盖上保温杯,坐正了说,“不过,她好像说自己遇到了什麽麻烦,所以匆忙搬了家。”
“是麽。”傅霁川滑动滑鼠滚轮的手微顿,表情平静,没有继续这个话题。
安顿好了新家,徐知淼整个人都稍微放松了一些,正好之前投递的招聘简历有了回应,让她周末去面试。
这家传媒公司比较小,平时主要承办些商业表演和婚庆活动。
像灯光舞美,广告宣传之类的,都是自己内部包揽,但主持人是外聘兼职形式,没有固定签约,按照场次结算工资,多劳多得。
徐知淼在学校没有编制,比较自由,所以闲暇时候去接些商业主持人的活儿,时间倒也绰绰有余。
确定了面试地点,她去准备那天要穿的衣服,在衣柜里翻找的时候,意外看到了一件男士衬衣。
纯黑的颜色,面料触感极佳,光是看起来就知价格不菲。
这是在酒庄那晚,旗袍被撕坏之後,傅霁川给她穿回房间的那件。
她本想带回来洗乾净,找个时间再还给他,後来熨烫好收进衣柜,倒是转头把这事儿给忘了。
如今忽然翻出来,猝不及防一波回忆杀。
她说不清什麽滋味,看了那衣服几眼,最後还是原样放了回去。
可这衣服就像是开了个什麽闸门,让她心里有点痒,忍不住又开始关注傅霁川。
於是她躺回床上,点开了他的微信头像,悄悄翻起他的朋友圈。
傅霁川的朋友圈跟他本人一样,都是清清冷冷的格调,除了发过一些之前旅行时的风景,以及滑雪和驯马的照片,倒是找不出半点跟生活有关的烟火气。
她忽然很想给他发讯息,但又不知该说什麽,才会显得不那麽刻意。
她愁得不行,後来在某个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夜里,终於大起胆子给他发了句话。
说的是:【宋医生,我想你了。】
三分真情,七分焦虑。
主要还是宋博彦知道她搬了家,老打电话骚扰她,她实在是头疼得很。
这种时候,傅霁川於她而言,真的意义很重大。
周末的面试在商场,公司在那里正好有个活动。
老板在後台跟徐知淼谈了几句,觉得她的形象气质以及专业技能方面都挺好,当场就决定录用她。
签约事宜约在明天下午,去公司办公地址详谈,徐知淼看时间还早,就自己逛了会儿街,顺道再吃了个饭。
哪知吃完出来,路过同层的一家西餐厅,竟然在门口遇到傅霁川跟他们科室的人,看样子,似乎刚刚聚餐结束。
其中有个女人好像喝多了,走路不稳,得有人扶着。
可扶着她的也是个女人,劲儿不够大,一踉跄,人就往旁边的傅霁川身上歪。
傅霁川倒也没表现出明显的情绪,他眉眼清冷得有点脱俗,接受的教育令他在该有的场合,保持应有的风度。
女人倒是站不直了,整个人靠在他身侧,胸口压着他手臂。
他就站在那儿,也不搀扶,显得清心寡慾得很。
徐知淼本来还犹豫着,到底要不要跟他打招呼,一看这阵仗,直接提着东西,就往那边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