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天河没有拒绝，跟着溪垣朝着远方而去。
他们避过了人烟的地方，两人来至焚山泉的溶洞，也就是藏着暖玉的那个地方。
“想说什么？”戚天河看着沉默的溪垣，先开口问道。
溪垣闻言抬眸看着他，满目打量探究。
“我从未见过你这般的人，便是过往的商队中也从不乏人族贵族，但从没有一个人像你给我的感觉一般。”溪垣说着，眉心微蹙，“离娇娇曾说，你来此是为了寻一个人，那人也叫离娇娇，同她应是长着一样的面容。可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那般巧合之事，所以，你来到这儿，寻找的那个人，就是离娇娇是么？”
“是。”
“你同她，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夫妻。”
“可离娇娇被捡回来时不过婴孩，你为何会……”溪垣眸间闪过抹疑窦，忽然想到了什么，发问道，“你如今年岁几何？”
戚天河闻言顿了顿，他倒是没想到溪垣这么快便想到了其中关窍。
不过想想也是，这虽是妖族边境之地，却也终究是妖族。
“那些不重要，你只要知道我来此便是为了寻离娇娇，而她就是她。”戚天河走到一旁坐下，眼中闪过抹怅惘，“我失去过她一次，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。”
“她不喜欢你。”
“她也不喜欢你。”戚天河反口将溪垣的话驳斥回去。
两个人看着对方两厢静默。
“所以，你想带她离开？”溪垣嗓音沙哑。
“不，她在哪儿，我在哪儿，我的所有全凭她的意志所动。”
戚天河抬手附上胸口，那里面本该一片空寂，却因想起离娇娇，而霎时满足。
对于他的话，溪垣不予置评，因为他也是这般，离娇娇在的地方，便是他的去路。
不知过了几日。
“你何时离开？”离娇娇淡漠的声音响起。
戚天河脸上的清浅笑意霎时冰冻，他微弯的唇角渐渐消失，崩抿成了条直线，载着浓厚的冷霜。
“你在……赶我走？”
“之前我便已说过，即便我是你要找的人，那又如何，我没有那段记忆，也不记得你，更不爱你，你在我身上浪费再多的时间也没用。更重要的是，你的存在已经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困扰。如果你不曾出现，我和溪垣的关系不会像现在尴尬！”
离娇娇似乎是要将自己心中近日来所有的不满与怨气尽数发泄出来。
她看着沉寂无语的戚天河，闭了闭眼沉声道：“算是我求你，戚天河，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上，放过我吧。离开这儿，离开我！”
“……离娇娇，抱歉。”
戚天河喉头一片哽塞，挤出这几个字之后便再也发不出声音。
他只是想着要留在离娇娇身边，想要继续他们之间的前缘。
他从头到尾想要的，也只是离娇娇重新爱上他，可却不曾想，原来在她的心中，他已然这般碍眼！
可是离开她这件事，无论如何，他都做不到！
戚天河深吸了一口气，上前一步握住离娇娇的手，紧攥着，好像只要他一松开，离娇娇便会消失一般。
“我也说过，我不会离开，总有一天，你会爱上我！”
离娇娇看着戚天河情真意切的双眸，也知道他说这话时笃定无比。
可正是因为如此，她才觉得可笑，又荒唐。
她抽回手，将所有的情绪收敛，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戚天河，声色冷凝。
“那今日，我也将话同你说清楚，我绝不会爱上你，也许以前很爱，但是现在，亦或是将来，我都不会再爱上你！绝对！”
随着离娇娇的悲鸣，眼前的一切开始退变，最后化成了一片荒芜，就连离娇娇的身影都消失不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