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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里层围着的人看到周般若走出了周府大门,前往医馆,他们挥舞着拳头,煞有介事地叫嚣,外层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跟着愤怒地嗷嗷叫。周般若一看,就知道一定是有心之人故意捣乱,散布消息,才不请自来这么多人的。
跟在周般若身边的苏雪、柳婷满脸怒气,但是面对这么多群众,她们也只能听从周般若的安排,不能轻举妄动。
这时不知道是谁带头朝着医馆门口扔了一块石头,石头砸在门板上,“啪”地一声巨响,吓了周般若她们一大跳。接着,其他人也纷纷朝着医馆门口扔鸡蛋、烂菜叶、还有吃剩下的鱼刺肉骨头,场面一度十分混乱。
门前侍卫和暗卫纷纷出言阻止,大声呵斥,可是那些发了疯一般的群众并不买账,继续朝着侍卫身上扔东西。扔得他们满头满脸都是脏兮兮的。这些侍卫受到周般若的严厉警告,不能跟这些群众真动手脚。就怕一个不好,落入圈套,搞不好,医馆开不成不说,还会遭到官非。
那些有心闹事的人,见周府的侍卫并不敢对他们动手,胆子更大了,更加疯狂地叫嚣,更加疯狂地扔东西。
三师哥石华、五师哥云艺一大早就来了医馆,看情形不对,赶紧将周般若、莫雪、周宏等人护在了身后,让他们躲在医馆里面不要出来。
丫鬟小红气的眼睛通红,看着自家的小姐说,
“小姐,这可怎么办呀?王爷也不在家,谁来控制这个局面呀?”
丫鬟小青也哭着说,
“小姐,这可如何是好?谁来帮帮我们呀?”
苏雪、柳婷二人就立在医馆门前,愤怒地注视着人群的动静,她们在伺机寻找出带头闹事之人,好杀一儆百。
正在这时,有一个长相丑陋、眼透凶光的老乞丐又朝着医馆门口扔石头,苏雪眼疾手快,出剑挡开了飞来的石头,再飞身过去,落到老乞丐的面前,把他像提小鸡一样提到了医馆门前。挺剑高声呵斥,
“绑了!”
立刻有侍卫走过来,将老乞丐五花大绑。
玉佛手柳婷手持彩带,气势逼人地站在门口,厉声喝道,
“谁再敢闹事,此人就是下场!敢扔石头伤人者,必送官府查办!”
那些叫嚣的群众见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,轻轻松松就把一个老流氓像提一只死鸭子一样提走,都大吃一惊,心想,这人该有多高的武功啊?
人群瞬间安静下来,人们也停下了扔东西的举动。这时有个胆子大的人高声问道,
“你们周府有什么权利抓人绑人?这是乱用私法,我们要去官府告你们……”
他话还没有说完,一条彩色丝带已经缠在他的身上,只见柳婷轻轻一拉,就将他拖到了医馆门前。要不是小姐吩咐不可伤人,恐怕丝带早已经缠在他的脖子上,他也一命呜呼了。
早有侍卫上前,也将此人绑了。
柳婷再次高声呵斥,
“有不怕死的,尽管闹!”
那些闹事的人群,彻底被镇住了,哪里还敢开口嚷嚷?甚至有胆小怕事的,悄悄地溜到人群后面去了。
正当这时,博雅书院的院长夏瑜庭、文坛泰斗欧阳尊、掌教杨宇轩、兰州知府陈亦初,这四人并肩而来。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双手捧着礼物的仆人。他们都是来为周般若医馆开业捧场来的。谁知到了以后,竟然撞见这样的场面,他们连周府的大门都进不去。
知府衙门的侍卫们只好大声吆喝,在前面开道,勒令围观群众向两边散开,欧阳尊他们这才得以进来。当他们看到医馆门前满地的碎鸡蛋烂菜叶,还有侍卫们身上扔的满身垃圾的时候,顿时怒不可遏。
尤其是欧阳尊,看到自己的干孙女开业的医馆门前,被人糟蹋成这副模样的时候,他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暴,高大魁梧的身躯往医馆门前一站,丝毫不顾文坛泰斗的形象,怒声喝道,
“这是哪个王八蛋?我孙女开的医馆,也敢来闹事,是活得不耐烦了吗?”
院长夏瑜庭也怒目而视,
“我们大梁国的诗神开医馆,你们也敢来砸场子,是眼瞎了吗?连我们尊敬的周大诗神都不认识,还真是白活了。”
知府陈亦初更是气愤,他盯着地上被绑着的俩人,想也没想,直接命令衙役,
“将这两个狗贼拖去知府大牢,严刑拷问,务必要供出幕后黑手,给周小姐一个交代。”
周般若这才有机会开口跟四位大人说话,她躬身给四位大人行礼,
“欧阳爷爷,院长大人,掌教大人,知府陈大人,你们怎么来了?”
欧阳尊扶起周般若,心疼地说道,
“乖孙女,我要是不来,怎么知道你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了?都怪我,我要是早来一步,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糟糕。哎!”
欧阳尊不停地埋怨着自己不该来晚了。夏瑜庭也是连连自责,
“是呀,我tຊ们要是来早点,那些滚蛋也不敢如此放肆!”
陈知府更是小心翼翼,他反而拱手给周般若行了一礼,口中自责,
“周小姐,早晨贱内就催我快点来,给医馆维持秩序,结果府衙有事耽搁了。给周小姐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,是卑职失职。等晋王回来了,我自去他那里领罚。”
“现在还望周小姐能够原谅下官。小姐请放心,接下来我会给医馆维持好秩序,该抓的人,该办的人,我一个也会不放过。”
周般若赶紧扶起陈知府,不好意思地说,
“陈大人,你也太客气了。你这么做,太折煞小女子了。小女子何德何能,让众位大人为我操心。您千万别介怀,更不必跟晋王请罪,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,跟他没有关系。”
她又转身对欧阳尊说,
“爷爷,其实没什么的,人在世上混,哪能不经历一些风雨挫折呢?今天的事情,除了有心之人的恶意煽动以外,最主要的是,人们对我不够了解,我对兰州百姓还没有什么贡献。归根结底还是我个人不够好,与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没关系。您千万别再为我自责了。”
这番话一出口,欧阳尊和三位大人连连点头,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周般若。欧阳尊更是夸赞,
“乖孙女,你小小年纪。竟然有这等胸怀与见解,真是让爷爷我刮目相看。但是无论如何,我的孙女这么乖巧,却受人欺负,那些人更是该死。”
久久没有开口说话的掌教杨宇轩这时也说道,
“周小姐胸怀坦荡,落落大方,宅心仁厚,兰州城有你开医馆,是兰州百姓莫大的福气。我们坚决支持周神医开医馆,要是谁再敢阻拦,我们整个博雅书院都不会答应。我要是发现有哪个学员的父母,在今天的现场参与闹事,他们的孩子都别想在学院呆了。”
院长夏瑜庭鼓掌附和,
“掌教大人说得对,凡是今天参与闹事的,他们的孩子一律开除学籍,以儆效尤。这个提议,我坚决支持!”
周般若又是对四位大人感激莫名。眼眶不禁湿润了,心想,我周般若何德何能,能让这么多人为我撑腰,支持我,保护我。
周府门前的那些吃瓜群众,哪里见过这等场面,周般若到底是何许人?居然有这么多的大人物来为她撑腰。不是都说,她就是一个傻子吗?一个傻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脸面?莫非前些天传说沸沸扬扬的小神医小诗神,就是她?
兰州的老百姓只知道兰州出了个小神医小诗神,却不知道是男是女,更不知道真人的姓氏名谁?直到今天,他们才知道原来神医诗神就是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。
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,要不是几位大人亲口说出来,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。
听了几位大人的话,一些胆小的群众赶紧低下了头,生怕有人能认出他们来。那些带头闹事的人,此刻也吓得胆战心惊,大气都不敢出一下。他们更不敢抽身离开,生怕让人看出他们做贼心虚想要逃跑的心思。他们就尴尬地杵在原地,手足无措,有些人吓得双腿发抖,几乎摔倒。
大师兄霍华,周盈盈看形势不对,早已经溜之大吉,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身影。
就在这时,人群的后方突然传来几阵惨叫声。前方的群众听了,也都吓得脸色苍白,不知如何是好。
周般若心里咯噔一下,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苏雪,柳婷反应迅速,几个起伏,就飞到了人群的后方。发现有一队黑衣人,脸上蒙着黑面具,正拿着大刀砍杀无辜的百姓。已经有几个人被砍倒在地,血流了一地。
有的抱着砍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,嗷嗷惨叫,有的已经昏迷不醒,不知死活。
苏雪手持宝剑,对准黑衣人一阵乱砍,柳婷手持彩带攻击敌人,收放自如,不一会儿功夫,黑衣人就被她二人打倒在地,有的砍断了胳膊,有的挑断了脚筋,就是没有要了性命。因为主人吩咐过今天不能伤人性命,但没有说不能使人残疾。所以她俩下手并不算太狠。
这些人躺在地上,哀嚎连连。鲜血流得满地都是,散发在空气中,连空气里都是浓浓的血腥味。
这时,欧阳尊、夏瑜庭、陈知府、杨宇轩四人,还有周般若和石华,云艺都来到了人群的后方,看到满地躺着嗷嗷惨叫的人,他们的脸色都不大好。欧阳尊首先发问,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苏雪赶忙上来回话,
“欧阳大人,我们来的时候,见到黑衣人正在砍杀无辜的百姓,我们只好把他们都放倒了。还没来得及审问。这边都是被黑衣人砍死砍伤的百姓,这边的黑衣人都是凶徒,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?”
周般若看到地上躺着的受伤群众,她急忙走过去给他们检查伤势,有几个人由于受伤太严重了,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。她泪流满面,这些人都是因为她才遭人暗算的,她痛恨那些为了个人私利而草菅人命的恶人。而她却没有时间悲伤,赶紧命人将还有救的伤员抬往医疗室,亲自为他们救治。三师哥石华和五诗哥云艺、莫雪也七手八脚地帮忙止血,缝合伤口。
陈知府命令衙役,将那帮黑衣人全部捆绑起来,送往府衙,严刑拷打,必须交出幕后黑手。
这时候那些吃瓜群众哪里还敢呆在现场,趁着混乱,赶紧溜之大吉。一眨眼功夫,人群朝着不同的方向四散而逃。有的生怕自己跑得慢了,脚下不稳,一下子摔倒在地,又赶紧爬起来,连滚带爬地逃往远方。
见人群都散了,只留下满地的血腥和垃圾,现场留下来的人都无奈地摇摇头。周府的侍卫们默默地扒拉下各自身上的垃圾后,自发地拿起工具清扫医馆门前的赃物。
母亲刘氏听到外面的动静,走出家门看到外面的情形,吓得老脸失色,继而又流下泪来。她可怜的女儿,到底是惹了什么牛鬼蛇神,把好好的一个开业被糟蹋成这个样子?于是,她也拿起扫帚,一边流着泪一边清扫垃圾。
周府里的男女老少看主母都亲自动手了,他们这时候也都出来了,清的清,扫的扫,铲的铲,甚至有人提来清水,用湿布洗去地上的血污。不一会儿功夫,医馆的门前已经焕然一新,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样貌。
欧阳尊看到已经差不多了。他自作主张,站在门前宣布,
“现在,我宣布,我孙女周般若的医馆开业典礼,继续进行。鞭炮再次放起来!锣鼓继续敲起来!般若现在就是我的亲孙女,我亲孙女的开业,我要坚守到底。其他人都走了,我们自己来热闹热闹!”
“杨宇轩,你去把博雅书院所有的学子都叫过来捧场!陈知府,你派人去请来兰州城最好的戏班子,我要他们给我孙女唱一台大戏,唱它个三天三夜,让我孙女的医馆彻底火起来!这期间,所有的费用都有我来出。”
周府所有的侍卫和下人们听了,都高兴地欢呼起来。
母亲刘氏这才擦擦眼泪,露出了笑容。
周般若此时,也处理完了所有受伤人员的伤口,好在受伤的人不是太多,大部分都不是致命伤,处理起来也比较容易。处理完了,她这才走出门外。
这时门外已经响起了鞭炮声和咚咚咚的锣鼓喧天声。正当她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切的时候,欧阳尊走过来高兴地说,
“孙女,你的开业典礼,爷爷我自作主张,又帮你开起来了。你还满意吗!”
周般若重重地点点头,
“爷爷,满意!满意!我太满意了!”
说完,她又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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