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心瑶被扯上岸,脚步不稳猝不及防跌进来人的怀里。
她抬眼看,竟是沈榭。
又是他!
凤心瑶忙拉开距离解释:“我不是寻死,我只是要捡我的帕子……”
凤心瑶说完看向湖面,发现那帕子已经被风吹至湖中央。
心下一沉,果真,什么也抓不住吗?
罢了。
凤心瑶回头,朝沈榭道谢:“方才多谢你了。”
沈榭目光下敛,眼中仍是拒人千里的寒冰。
“不必,你上次救我一命,这次就当我还你,我们扯平了。”
原来他还记得?
前几日见他对自己那般疏远,她还以为他是把自己当水性杨花的女人了。
想到这里,她又多解释了一句:“那次不过是我举手之劳,你不必挂心。”
那次在集市的十字巷口,他受了伤,身后一群讨债的恶徒狂追不舍。
她随手给歹人指了条相反的路,他才得以脱身。
凤心瑶大方将手中的礼品送上:“你若是还有难处,就去将此物当了换取些银两吧。”
她将那红木盒打开,里头放着的不止金银珠宝。
还有一块金玉玉佩,那是她在佛玉寺中吃斋七七四十九日才求来的。
沈榭迟迟不接,凤心瑶捕捉到他眼里的震惊后。
顿时就明白了,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这辈子恐怕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,定然是吓傻了。
于是,她直接塞给他:“你拿着吧,就当我谢你今日救命之恩,这下就两清了。”
这时,阿栗呼哧带喘的拿着伞赶来:“小姐,起风了,咱们快回府吧!”
凤心瑶点头,随阿栗一起离开。
而立在原地的沈榭握紧再握紧了那块玉佩。
注视着凤心瑶逐渐远去的背影,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。
凤府。
“啪嗒”一声脆响,让刚迈进门槛的凤心瑶一顿。
接着就听她爹怒气冲天。
“这太子把我凤家的女儿当什么了,生辰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让她去伺候那个乡野村妇!”
“我明日便去面见圣上,非得为我心瑶讨个公道!”
凤心瑶一进内院,远远的就看到那一地的碎瓷片。
还是她爹最喜爱的那对青玉白瓷杯。
她娘则在一旁擦着泪:“老爷,我明日穿上诰命服随你一同前去,定要为我心瑶挽尊!”
凤心瑶霎时心惊胆跳。
不行!她不能让他们进宫。
此事若闹大,那沈清清定难逃一死。
日后太子登基,就还会如前世那般将怨气迁怒她凤家全族。
到时凤家上下更是死无葬生之地!
凤心瑶红着眼睛,冲进内堂便跪在了爹娘面前。
“爹爹,娘亲,是女儿让你们受气了!”
而在一旁站着的嫂嫂马上过来扶她。
“心瑶,怎是你的错,明明是那沈清清欺人太甚!”
爹娘见状,也跟着上前来扶。
“乖女儿,快快起来,你嫂嫂说的对,分明是沈清清仗着太子的宠爱欺辱于你。”
凤心瑶却不肯起身。
“爹爹,娘亲,你们明日万不能面圣,女儿已经想通了,既然太子对我不喜,我不再强求于他!”
她泪水涟涟继续陈情:“与其如此,女儿宁可终生不嫁!求爹爹娘亲帮女儿退了这门亲事!”
她爹娘对视一眼,满是诧异将她扶起:“你说得可是真的?”
毕竟她从前可是又哭又闹非太子不嫁。
凤心瑶应声:“千真万确!”
话音刚落,淑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“你可想清楚了?”
他们闻声望去,只见淑妃沉着脸走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扛着好几个红木箱。
凤心瑶一惊,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:“心瑶真的深思熟虑过了,请淑妃娘娘成全。”
她跪地,叩头不起。
半顷,淑妃走近了些,阴鸷的声音自头顶落下。
“好,我可以成全你,你既执意若退婚,便出家为尼,终生不得还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