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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有多少小时没有好好睡个觉了,权少顷无力去思考。白天与黑夜,与他有什么不同,漆黑的夜晚本是人最放松的时候,可是他根本不敢睡,梦魇会在他放弃警惕那一刻,突然袭击,将他拉进无尽的恶魔之中。
  那样释放天性的舞会,本是猎艳最好的场所,权少顷却对情事提不起丝毫兴趣,随着强压下去了睡意袭来,他只想独自找一个安静的地方,与噩梦抗争。打开休息室的门,挥手让亲卫守在门外。
  室内只有几盏昏暗的灯亮着,那些重金采购的家具,在灯光下或浓或淡的线条。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,他的太阳穴突突地疼,权少顷绕开那些沙发,走到酒柜前拿了瓶烈酒出来。
  倚在墙边,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瓶中烈酒,脚边放着一支吸满药水的针管,里面的药物是一种亢奋剂,它能让人数个小时保持亢奋状态,这种药物也有很强副作用,心脏猝死率极高。
  权少顷不想用这种药物,还是命人为自己准备了一支。
  明明亲手打败了王家兄弟,王新燕的尸体挖了出来,连同那只木箱一把火烧成灰烬,为什么噩梦还是纠缠不放。扬手灌了口烈酒,火辣辣的感觉烧过胸膛,心口那股怒火更炙,酒瓶狠狠砸向墙壁,大声吼叫,发泄心中的愤怒。
  宋朝一激灵,翻身从沙发上掉了下来。
  “谁?”权少顷充血的虎眸一厉,弑杀的愤怒左右着他,想好好来一场杀戮。
  宋朝摇摇有些发胀的头,从地上坐起来,似乎听到了困兽的嚎叫,宋朝裹紧衣服,房间里的暖气坏了,好冷!
  几个呼吸间,权少顷已经来到她的身侧,突来阴影挡住光线,宋朝有些疑惑的抬头。
  “鬼啊”宋朝厉声尖叫,
  脸色漆黑如墨,双瞳布满血丝,还有那由骨子里散发股股寒气,分明是一只索命的厉鬼。
  四目相望,俩人脸上都我都做了遮掩,权少顷戴着黑色的面具,脸部钢硬的线条衬着他整个人更加阴森。宋朝脸上画着兔子妆,搭配上那那双眼睑发红,湿呼呼的水眸,显得柔弱可期。
  弱小本不是你的错,可将这份弱小暴露在强者的面前,就是你的不对。
  “闭嘴,再叫我就杀了你”权少顷呼吸在加剧,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在咆哮,玩残她,虐杀她,用她的血肉平息体内的恨。
  同样的对白,同样的语气,宋朝已经认出他是谁,可是要相认么?
  “对不起,我马上走。”犹豫再三,宋朝还是选择离开,绑架案过去那么久,权少顷都没有再找过自己,可见他并不想被人提起那件事情。
  “这是我的专属休息室,那么辛苦混进来,这么走了岂不可惜了。”权少顷声调很轻,一步步向她接近,双手做出随时猎捕的姿态
  这里明明是良辰的休息室,难道俩人共用一间休息室,真如外界传闻俩人关系匪浅,不知道这个时候道出良辰的名字,是否能平息这位爷的愤怒。
  “我是舞会的工作人员,有些不舒服,就想找个房间休息一下。”
  “随便一找,就睡到了爷的房间。还是早就知道这是爷的房间,故意躲在这里,准备来一场不期而遇的艳遇。”
  “我没有……”宋朝还想解释什么,一道黑影由背后扑了过来,将她压在沙发。
  沙发的大小刚好窝下他们两个人,宋朝趴在沙发的扶手上,背后紧贴着权少顷的胸膛。
  “你放开我,我不是那样的女人。”
  权少顷当然知道她不是那种女人,起初只是觉得声音有些耳熟,将女人扑倒后,熟悉的体香,双手曾经扶摸过的娇躯,他已经认出怀中的女人是谁。
  整个帝国有多少女人梦想与他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,权少顷救命恩人这个身份,足以让一个女人在帝都呼风唤雨。
  权少顷有时在想宋朝为什么不来找自己,携恩图报也好,贪图富贵也罢,可她确像泥牛入海没了音信。
  “你不是哪种人,在爷的身下只有一种女人”
  权少顷双眼充血,讲话间满是浓郁酒气,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摸索,似乎在寻找衣服拉链。
  宋朝识破他的身份上并没有很害怕,权少顷这个人再霸道,总不至于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做些什么。当闻到他口中的酒气,宋朝不确定了,跟一个酒醉的人有什么道理可讲。
  “我是有目地,你放开我,我坦白。”宋朝灵机一动,准备采取拖延战术。
  权少顷做乱的手一顿,虽然隔着衣服,这具身躯对他的吸引力极大,还有那好闻的体香,熏得他晕晕欲睡,直想抱着这具娇软的身躯睡到天荒地老。
  此时,电话铃声响起,权少顷有些心烦不想理那扰人的电话,可一直唱着houey的玲声响个不停。这个玲声是良辰专属,她一遍遍打着电话,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。
  权少顷万般不舍的由宋朝的身上离开,拿起电话接了起来,电话那头良辰的声音很急迫,一臂之隔的宋朝都能听到。似乎有什么人混进了舞会,偷拍客人亲密的照片。
  宋朝正听的认真,突然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他那个目光是什么意思,不会把自己当成那些人的同伙了吧。
  权少顷挂断电话,目光似乎变成了实质,正一寸寸切割着她的身体。
  “我……”宋朝一时语塞,她该怎么解释,说自己刚刚是胡说八道,可事情也未免太巧了。
  冷戾气息逼近,宋朝真想给自己点个蜡,自己这张嘴一语中的,是不是应该去买张彩票。她分神的片刻,身后的短尾巴被人一把揪住。
  权少顷摇了摇手中的毛球“果然越是表面无害的东西,也是会欺骗人。”
  宋朝正欲开口解释,权少顷手腕一番,她整个人由沙发上滚到地上,手脚并用想从地上爬起来,权少顷抬起一脚,踢在她的腿窝处,整条腿发麻,咚的一声,跪在地板上,好在地毯够厚,不是很痛。
  “好好跪在这里,等爷抓到你的同伙,再一并收拾你们。”
  “……”她就是随口一说,哪来的同伙,宋朝此刻深深体会到什么叫百口莫辩。
  “不要想逃跑,门外有人守着。”见她的脸纠结到一起,权少顷心中的恶趣味得到极大满足,临走时不忘坏人的提醒她。
  门一开一合,室内只留下她一人,她的头好痛,胃好痛,肚子好痛,膝盖tຊ也痛,混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。
  人走后,宋朝侧着耳朵听到了许久,确定门外没有一丝声响。是不是可以起来了,宋朝刚要爬起来,背后响起男人的暴喝声,脊背一抖,又乖乖跪好。
  权少顷一边走,一边透过手机观察休息室内的女人,她被自己的声音吓倒,心情莫名转好,难道她就不知道世上有种,可以声音和影像同时输出的摄像头。
  被权少顷这么一吓,宋朝觉得自己病更严重了,而且还有向上转移的迹象,时间一点点过去,纤细的脖子已经支撑不住越来越沉的头部,身子一歪,头枕着沙发晕睡了过去。
  权少顷推开门见到就是这番情景,地毯吸去了脚步声,他的到来完全没有打扰到熟睡中的女人。生病的原故,宋朝脸色苍白,汗水打湿了头发噙在嘴边。
  拳头紧了又松,松后又紧,最终没忍心打扰她,屈身坐到沙发上,松软的座垫凹了下去,因为重力的关系,宋朝贴在沙发上的小脸,一点点下滑,最终贴在了他一侧大腿上。
  湿热气息透过布料,灼痛了他的皮肤,权少顷心脏一紧,低下头眼神柔了几分,抬手摸上她的头顶。
  “真是个妖精。”
  权少顷这次出去,很快解决那几只臭虫,并拿了一个礼盒回来,通过手环上的号码,找到宋朝送出的礼物并不难。打开盒子,一个铜胎掐丝点翠工艺的串珠,躺在黑丝绒布面上。
  拿起那颗串珠,轻轻转动,一只眼睛的图案徐徐展现——恶魔之眼。
  恶魔之眼又叫蓝眼睛,土耳其传统饰品,当地有着这样一个说法:美貌和成功都容易让人眼红,恶魔之眼会保护你,将嫉妒的眼神和邪恶的目光挡住,如果恶魔之眼碎裂,就说明灾难已经被化解。
  宋朝很贴心,盒子里放了小配件,串珠即可以当吊坠,也可以串起来当手链。放下串珠,拿起盒子里的卡片:愿你百事顺遂,无痛无疾。
  “你希望谁百事顺遂,又希望谁无痛无疾”
  似低问又似呢喃,身子轻轻靠在沙发上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扶弄她的头发,宋朝带有温度的体香,随着呼吸一点点进了他的身体,安扶了他心头那团愤恨,一点点解开缠绕在一起的神经。
  心脏跳动放缓,呼吸越来越轻,睡意袭来,双眼慢慢闭合,枕着沙发的头枕睡着了。
  舞会结束,宾主尽性疯玩一夜,良辰在清晨酒店的床上睡来,才想起还在休息室内沉睡的宋朝,匆匆来到二楼,休息室外两名勋卫守在那里。
  权少顷最近的脾气越来越阴沉,那几只潜进来的臭虫差点被打死,打人时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,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眼睛,像只崩溃边缘的野兽。。
  平素权少顷最重隐私,自己的地盘不允许旁人闯入。一只发狂的野兽的地盘,闯进了只受伤的兔子,后果会怎么样,良辰咽了咽虚有的口水。
  “辰小姐,对不起,爵爷在里面休息,不准闲人进去。”家主好不容易睡个好觉,勋卫不可希望他被人打扰。
  “我是旁人么,让我进去。”
  勋卫文丝未动,良辰有些着急“这是我的休息室,你们爵爷这是硬闯”
  “辰小姐,你的休息室,在走廊那一边。”
 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方向,良辰仔细想想,好像是自己弄错了,认错是不可能的,气势虚浮的长了几分。
  “让开,小心我到爵爷那里告状,你们对我意图不轨,挖你们的双眼,剁你们双手。”
  勋卫有些为难,良辰有名的浑不吝,权家主母都拿她没有办法。此时,门由内打开,权少顷一脸刚睡醒的样子,似乎美梦被打扰,脸上乌云密布。
  “你脱光,他们都不敢多看你一眼。”
  “你这是什么话?”良辰表示自尊心受到一万点伤害
  难得一场好眠,懒得看她犯泼,权少顷整整衣服,跨步率人离开。良辰快步进入休息室,宋朝全头全尾的躺在沙发上,除了头发有些凌乱,未见遭受侵害的样子。
  良辰心中一阵狐疑,拿起沙发一角,权少顷脱下的黑色面具,眼中眸光未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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