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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祈安居高临下睨视着如仙,见她还拿一双仇恨的眼眸瞪着自己,他唇角勾起抹漫不经心的笑容。
说出的话却是令人毛骨悚然:“本督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到底说不说出幕后之人是谁,说了本督让你死的痛快,若是不说,本督就把你扔到镇抚司的牢房内。”
“那里面的犯人可是不知多久没有见过女人了,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。”
如仙原本愤死不屈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,她眼神惊恐愤恨的瞪着陆祈安,可在对视上男人眼底的一片寒凉时,只感觉遍体生寒。
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在说笑,他是真的会这么残忍的对她。
此时身后的打斗也已经渐渐没入了尾声,很显然这群黑衣人并不是暗卫们的对手。
陆祈安不再看她,走到前面,眼神狠厉冰冷:“没死的留下活口,这么死太便宜这些人了,本督要将他们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,将他们的皮做成灯笼!”
还在奋力抵抗的黑衣人和画坊女子听到这话,全都脸色一白,本就是垂死挣扎,此时连那最后一丝斗志都被恐惧给击垮了。
这里没有一个人会不知道锦衣卫督主狠辣的手段,甚至有人想要自我了断,可是已经晚了。
暗卫一脚踹飞那人手中的刀,迅速卸下他的下巴,让他无法咬舌自尽,剩余的暗卫也是同样的做法。
很快,这场刺杀就以敌人全军覆没结束。
“督主,您没事吧。”秦修竹走了过来,他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此时溅上了血迹,平添了几分妖冶。
“无事,今日多谢你了。”陆祈安朝着他点点头,随即吩tຊ咐:“将这些人全部都关押到镇抚司大牢,让青佥事处理这些人。”
暗卫门领命,一人提着一个人。
这边确认无事后,两个男人全都走向了对面两个女子方向。
叶清芸此时紧紧搀扶着宋月白躲在一个角落里,她早已经被刚刚的血腥画面给吓的脸色惨白,浑身不住打颤。
此时见到男人来了,顿时就忍不住眼眶一红,声音沙哑:“修竹……”
秦修竹急忙快走几步,碍于宋月白还靠在她怀里不能把人搂入怀里,只好抬起手温柔的为她拭去眼泪。
柔声安抚:“没事了,不怕。”
陆祈安这时开口:“将她给我吧。”说着伸出手,从叶清芸怀中把昏迷的宋月白抱了出来。
“夫人情况危急,本督得赶紧把她带回府,等处理好一切后,一定亲自登门道谢。”
“夫人安危要紧。”秦修竹点点头,淡淡一笑。
陆祈安便抱着女子大步往马车方向而去,马车离的远,所以车夫还不知道前边刚刚发生的事情。
此时突然看到他浑身是血,宋月白昏迷不醒的模样吓了一跳:“督……”
还没等他问出口,陆祈安冷冷道:“解开一匹马,快点。”车夫不敢耽误,急忙在马车上接下来一匹马。
这驾车的六匹马都是上好的汗血宝马,日行千里,陆祈安一手抱着怀里女子,一手抓紧马鞍,脚下一个跃起翻身上了马。
“驾——”他狠狠一夹马腹,身下黑色马匹发出一声嘶鸣,身形如风一样在街道急速奔行起来。
“让开,都让开——”陆祈安俯下身子,冷声高喝,周围全都是百姓,都被他这突然奔行起来的马给惊到了。
顿时人仰马翻,很多人为了不被撞到,尖叫往旁边躲开,小贩摊子都翻了,人踩人。
陆祈安根本不顾忌会不会踩死人,就这么肆无忌惮快速在街道驰行,他低头看了眼怀里脸色苍白的女子。
心里焦急,只希望在快一点。
刚刚火急火燎赶来的五城兵马司一来就见到这么一幕,副指挥怒容满面,也没看清楚马上的人,厉声呵斥。
“站住,谁允许你当街纵马!”
可惜,陆祈安头都没回,几息时间身影就已经只剩下一个黑点了,副指挥气的脸色铁青。
车夫见情况不妙,急忙上前行礼:“大人,我们是督主府的人,我们夫人刚刚遇刺受了重伤,督主一时心急这才当今纵马,您放心,今日百姓的损失或者被误伤的百姓,我们督主府都会派人送去银子安抚。”
闻言,副指挥神情一僵,原本脸上的怒火生生被扯出抹笑容:“原来是督主啊,理解理解,夫人安危才是最重要。”
他又和车夫寒暄了几句,并且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绝对没对督主有什么不满,表示了歉意。
心中后怕不已,还好刚刚没有真的拦住那匹马,不然自己今日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仅仅只是想到陆祈的名字,副指挥都打了个哆嗦,眼底闪过深深的畏惧。
急忙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往河边走去,此时借着灯光,看清楚水里挣扎着很多落水的人,急忙吩咐。
“快,下去救人!”
另一边
回到督主府,陆祈安下了马,抱着怀里女子大步往正屋而去,边厉声大喊:“来人,让府医过来!”
很快整个督主府都亮起了灯。
管事嬷嬷匆匆赶到时,正好和过来的府医撞上,她一看府医那慢吞吞的步伐急的火急火燎。
“哎呦,老李啊,你可快点。”说罢,直接拽着府医的袖子,把人给硬往里面拖了进去。
府医被拽的脚步一个踉跄,手一用力就拽下了几根胡须,顿时心疼的不行。
“老夫的胡须……”
“快点,给夫人看一下。”陆祈安冷声吩咐。
床上的宋月白脸色苍白,额头上已经出了细密的汗珠,唇瓣泛白,明显很是痛苦。
府医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胡须了,急忙上前为宋月白把脉,陆祈安站在床边,手背在身后,不断转动手上的玉扳指。
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他脸色越发冷了,周围散发着浓重的戾气,压的人喘不过气。
屋内的下人仆从都战战兢兢,行走间的动作也越发轻缓。
半响,府医终于松开了手,捋了捋胡须,“还好这箭上没有毒,只是这箭也实在是惊险,在偏一点就要射到心脏处了。”
“那夫人现在如何。”陆祈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垂在身侧的手已经不自觉攥紧了,抬眸看着床上依然昏迷的女子。
想到当时她扑过来的一幕,心中就是一阵后怕。
一想到宋月白可能会死,心口就传来一阵阵巨疼,好似被一块巨石压着,闷的喘不过气。
这一刻,他突然想通了,不管宋月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态度变化如此大,可是自己身为男子,迁就妻子不是应该的吗?
心里很是懊悔前天晚上那么冷冰冰的和宋月白发生争执,她既然不想说,自己何必去逼她。
“老夫先为夫人拔下箭,督主帮夫人在伤口上上止血药,夫人如今只是失血过多,暂时没有生命危险,老夫给开一剂补气血的药让夫人服下,这些天多吃些好的补回来就好。”府医解释。
攥紧的手猛得一松,陆祈安点头:“管事嬷嬷,你去安排,让人备热水,熬药。”
管事嬷嬷屈膝:“督主放心吧,老奴早已经让人去烧热水了,现在就去厨房让人熬药。”
府医写下一个方子,管事嬷嬷接过,立即带着人去药房抓药。
陆祈安坐到床边,搀扶起女子让她侧靠在自己怀里,露出后背,宋月白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血液染成了暗褐色。
府医伸手,果断的将那箭抽离出来,顿时又是大股鲜血流出,他又迅速将那止血的药隔着衣服先上了一遍。
“督主,您一会为夫人将这几瓶药都洒在伤口上,拿纱布包扎上就可以。”又嘱咐了一些需要注意到事情后,府医这才离开。
陆祈安挥手:“你们全都下去吧。”屋内的丫鬟们应是都退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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