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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聂白藜眼睛一眯,神情肃穆。
  “这棍子...”
  鬼见愁心里一紧,都怪他这榆木脑袋,拿什么不好拿招魂幡!
  好不容易卧底进来,直接送人头!
  “棍子怎么了?”
  聂白藜捏着铁棍,从上摸到下,从头摸到尾。
  摸得鬼见愁心里发毛。
  “这铁棍...质量嘎嘎好啊!见见你上哪弄得?”
  鬼见愁摸了把额头虚汗:“...山脚捡的。”
  华胜胜也贱兮兮凑上来:“哪个山脚,我也想捡一根。一般的棍子我看不上,这种又粗又长还光滑的我必须捡一根!”
  鬼见愁:“......”
  魔族哀牢山。
  “行了,赶紧把铁锹卸下来焊到铁棍上。”
  没一会儿,一把简易的犁地工具就做好了。
  用绳子把钉耙套在白虎脖子上,将铁锹没入土中。
  聂白藜站在招魂幡的棍子上,扬起小藤条,抽在白虎挺翘的臀部。
  “驾!”
  白虎姬言抖了抖臀:“......”
  “聂师姐,我不是牛。”
  “所以呢?”
  姬言委屈巴巴用尾巴蹭了蹭被打痒的臀部:“所以不用打,我会自己跑。”
  聂白藜懂了。
  “明白,牛得打才干活,你套上绳子就能转。”
  姬言:“......”
  它也没那么贱。
  但白虎还是撅起爪子拖着钉耙和聂白藜往前冲。
  不过一炷香,一亩地就开垦好了。
  “胜胜,你用驱火符咒隔出地图上的空地,月月,你直接用离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藤条野草全烧了,记住,一定要小火!小火!!!”
  聂白藜生怕将月离直接把整座山头给烧了。
  “明白!”
  华胜胜用符纸将保留的区域隔离,将月离憋住开大火的冲动,从掌心冒出涓涓细火,将四周的藤条烧干净。
  不过一会儿,需要五人合力清理的藤原变成了平地。
  聂白藜如法炮制让姬言犁地。
  华胜胜却拦住她:“我也要,我也要站在上面!”
  幼稚!
  聂白藜从招魂幡的把儿上下来,换华胜胜上去。
  鬼见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法宝被人当脚垫踩在土里。
  聂白藜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兄弟,多谢啦。”
  鬼见愁含泪说不客气。
  华胜胜的陆地冲浪可把将月离羡慕坏了。
  等他犁了几亩地后,连忙招手:“到我了,该我玩了!”
  华胜胜只好下来,让将月离上去。
  偏偏他还非得感慨一句:“鬼师弟,你就说这是在哪捡的,踩着完全不变形,真是根好棍!”
  招魂幡:...谢谢好评。
  鬼见愁干脆背过身去,不忍直视。
  一想到他炼化的法宝,平日里沾点血都得用天蚕丝擦拭,现在被人轮番踩在脚下,他就伤心!
  几人玩耍,可把姬言馋坏了。
  “我也想...”
  将月离皱眉:“那谁来拉?”
  姬言指着他们:“你们四个人一起拉啊!”
  华胜胜觉得人兽有壁,刚准备摇头。
  聂白藜就说:“有道理,咱们换着来。”
  华胜胜嘴上抱怨:“啊,不是吧,小爷我来修真界第一件事居然是犁地?”
  行动上却是早就迈开步子,还不忘拉上鬼见愁。
  可怜对方不仅没体验过陆地冲浪,还得当牛犁地。
  “哈哈哈站在上面这么爽啊!驾!你们快跑啊~”
  姬言站在招魂幡上,仰天长笑,朝四个拉犁的人颐指气使。
  鬼见愁边心疼自己的法器,边拉重达一吨的姬言,神色扭曲。
  将月离憋得面色通红:“哎哟拉不动,虎哥你得减肥!”
  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吃饱我跑不动!”
  笑声飘荡幽远,随着落叶落在曲逢时的衣袖上。
  “你啊,学学这群小朋友,逆境不沮丧,照这个速度,我这十五万灵石怕是保住不咯。”
  曲逢时拂开袖子上的落叶,视线从兽峰那群人身上挪开。
  “弟子告退。”
  路长老叹了口气:“何苦,内门如今不缺人。”
  他倒想徒弟学学新来的弟子,宗门不重视忘记放烟花就自己放。
  内心对自己始终持肯定态度,坚定向上。
  曲逢时淡淡道:“无关内门外门,修行路上,不进则退。”
  随后转身,不带走一丝清风。
  *
  深夜,一伙人扛着铁锹回房。
  唯有鬼见愁抱着他的招魂幡,躲着华胜胜的咸猪手。
  “给我看看嘛,就玩一晚上。”
  聂白藜确实没看出来这是招魂幡的棍子,毕竟前世她也没见过,唯一见过的人是沉霁。
  刚上楼梯,一个穿着管事衣服的年轻弟子从上面下来。
  聂白藜下意识避让,对方却怼到她眼前,一副鄙夷的眼神从上打量到下。
  “站住,见到管事不知道规矩?”
  她不耐烦:“好狗不挡道。”
  “小师妹脾气确实大,难怪连师叔祖都拒绝,特意留在外门,是想和你这群情哥哥缠绵?”
  “嘴巴给我放干净点!”
  华胜胜撸起袖子就是干。
  “你敢?小师弟,通识结业后新弟子的表现还得由我汇报给各峰峰主呢。”
  言外之意,这人掌握着所有新弟子的未来。
  聂白藜抬手,示意好友冷静,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。
  “浮梦师姐就是这么教导你的?”
  年轻管事一噎:“什么浮梦师姐,是你自己行事轻浮,外门多少弟子看你不顺眼。我警告你...”
  还没话说,聂白藜就失去听的兴致。
  铁锹直冲脑门,年轻管事轻蔑一笑,可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觉得后脖子一凉。
  避开铁锹攻击,却一脖子栽倒在聂白藜的拳头上。
  喉结碎裂同时,下半身一紧,直挺挺从楼梯上倒下去。
  聂白藜:“...你这一脚...”
  “他活该!”
  竟敢随意揣测他和小白之间的纯真友谊!
  不同于话本上打完人就帅气转身,聂白藜也不可能真由着管事倒在地上,事后再倒打一耙。
  “胜胜,你去找曲师兄上报此事。”
  “那你呢?”
  “我?”
  修真界又没有救护车啥的。
  “我把他扔去医峰。”
  换做前世这种人就不配出现在她眼前,但现在她就一外门新弟子。
  华胜胜也很气愤,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:
  “等我当了外门大总管,天天让他给小爷我提鞋!”
  聂白藜劝道:“哟,之前理想不还是清霄宗宗主,咋贬值了?”
  华胜胜嘟囔:“我这叫根据现实调整目标,人不能不切实际。”
  说完,两人分道扬镳。
  聂白藜还没来过医峰,第一次来居然是给找茬的人看病。
  简直是活圣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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