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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随着她话音一落,慕景时当真顿住了脚步。
  他立在原地没有回头,半晌嗤笑了声:“我如果爱她,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了。”
  慕景时的话说得轻描淡写,阮萱心里的石头却丝毫没有落下半分,反而愈加沉重。
  “慕总,我不会纠缠,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输在哪里?”
  慕景时握上门把的手一顿,长睫微垂,扫下一片阴影,只留下句:“她没有赢。”
  “砰——”
  门在阮萱面前被关上的那一刻,她彻底明白过来。
  她是争不过一个死人的。
  死亡并不是终结,而是超越。
  余生中,温向晚在慕景时心里,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加完美。
  温向晚比她心狠,她认输了。
  望着那道紧闭的门,阮萱只能咽下心底的不甘,先走了。
  门的另一边,慕景时紧贴着门的身体脱力般滑坐下来,像是自嘲般牵起一抹苦笑。
  “她要是赢了,怎么会连命都没有了。”
  “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傻的人了。”
  公寓内,入目便是沙发上自己昨晚换下的外套。
  换做往常,它早就该平整如新,萦绕着温向晚平日常为他熏的淡淡迦南香。
  原来在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时候,温向晚就已经充斥在他的生活里了。
  慕景时眼尾不自觉氲出一片红,他撑着站起身子。
  还没等走到卧室,胃部传来的剧烈绞痛就让他脚下一晃栽倒在地。
  他伸直了手臂,可却够不到茶几之上三步之外的药。
  慕景时本来只是胃不好,并没有胃病,可接连几天不吃不喝的连轴转,似乎让他的身体到达了极限。
  疼到意识恍惚间,仿佛看到了一个焦急万分的身影拿起药朝他跑来:“景时!景时你怎么了?”
  眼前阵阵发黑,失去意识地最后一刻,慕景时将那个藏于心底的名字念出了声:“向晚……”
  海市,第一医院。
  慕景时只觉胃部仍隐隐抽痛,他缓缓睁开眼,天花板刺目的白让他有些恍惚。
  手背上正输着液,而他眼角湿润着,仿佛泪痕未干。
  那个时候,他好像真的听见了温向晚的声音,可梦里却依旧没有她的身影。
  慕景时转眸望去,却见守在病床边的竟是自己的母亲。
  “景时,你醒了?感觉怎么样,有没有好受一点?”慕母声音轻柔地询问,俨然一个慈母的形象。
  然而慕景时眼中却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。
  他飞快地将脸一侧埋进枕头里,以一种不愿面对的姿态顺势在枕上擦去了眼尾垂下的泪。
  “你来做什么?”慕景时语气又冷又硬,声音闷闷的。
  慕母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瞬:“小唯明天就回国了,你这个样子,让人看去多不好?”
  “妈是来提醒你,别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,许家现在的势力稳固,小唯又聪明识大体,这才配是我慕家的儿媳。”
  果然,慕母看似关心他,实则还是在为利益打算盘。
  慕景时不堪其烦地皱了下眉:“我说过了,我不会和她结婚的。”
  慕母看着如此态度的慕景时,终于维持不住面上的端庄,横眉气恼道。
  “你难不成真对那个下贱坯子动真情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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