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他话音落下，锦年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般，抱头蹲在地上。
那些记忆爆炸般在眼前闪过，从初遇到分开，重逢又别离。
还有那被埋藏了千年的真相。
锦年死死闭上眼，紧咬着牙，近乎承受不住。
“孟水露……水儿，我……怎么会这样？”
他喃喃念着，看着时间飞速划过，把从前那样不堪的记忆再次带过。
“够了！”
我看着玉虺，声嘶力竭地质问他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！”
玉虺歪头看着我，懒散说着。
“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？当然是为了给我自己找乐子。”
“只有你不高兴了，我才高兴。”
“已经够了！”我喝住他，近乎目眦欲裂。
“玉虺，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？”
“现在你就杀了我，行了吧！”
大不了我就死在你手上，不要再变着花样搓磨下去。
我气得浑身颤抖，恨恨瞪着他，恨不能时光倒流。
再有一次的机会，我绝不会听信妄言，轻易将妖丹交了出去。
就算是同归于尽，我也要杀了他。
玉虺看着我，却没回答我。
我再次开口。
“玉虺，你不就是想让我不痛快吗？我满足你。”
“要杀要剐，剥皮抽筋都随你的便。”
“放了锦年，放了谢家人，我任你处置！”
“不行！”
开口的却不是玉虺，而是锦年。
听见锦年的话，我却不敢回头，更不敢看他。
我害怕。
万般皆是错，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破镜重圆。
哪怕是真相大白，他也恢复了记忆。
可现在横在我们之间的，已经不是误会，而成了生死。
我不敢再看他了。
可锦年却叫住我，哑着嗓子，声音里带上些哀求。
“水儿，我不会再让你出事了。”
我的心不可自抑地刺了刺，却还是死咬着牙不肯回头。
锦年记起我了，被两边牵挂束缚着，再没了做决定的可能。
可玉虺却不会给我们犹豫的时间。
一把小刀被扔到锦年面前。
“谢锦年，出不出事可由不得你，快选吧。”
“在生你养你的父母和这个通敌叛国的小徒弟里二选一吧。”
他特意将这几个字咬得极重。
锦年冷眼看着他，沉声问道：“如果我选第三个呢？”
我一愣，看着他，不知何意。
玉虺却是轻蔑一笑。
“你没有第三个选择，你们一介凡人，根本违抗不了我。”
末了，他却又话音一转。
“不过我倒很想听听，你所谓的第三个选择。”
锦年深深看了我一眼，眼中凝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虽然看不懂，却如同骤雨狂风般，搅得我心摇摇欲坠。
我忽然有了些预感，心下不安起来。
“锦年，你要干什么？”
迎着我的目光，他却无端笑了笑。
“水儿，从前一直都是你在背负一切，如今也早该轮到我了。”
“我是你的师父，如今也该我护你一回了。”
玉虺却忽然打断了他：“够了，谢锦年，我没工夫在这里看你们悲春伤秋。”
“趁我还有些耐心，赶紧做决定吧。”
锦年顿了顿，冷眼看着玉虺，语气里是无比的坚定。
“我自己死，你放了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