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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几下意识地望向了叶殊。
  为了江渊,她竟然不惜给自己下毒,来嫁祸我!
  随着我的视线,叶殊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,含泪伸手拉了拉江渊的衣袖。
  “师兄,不是我,我怎么可能会给自己下这么狠的毒呢?”
  “都怪我擅自跑出府才惹下这种麻烦,让你们为我如此费心。”
  我的目光落在二人动作间,却看见叶殊的手腕上,露出条同江渊腕间一模一样的红绳。
  我的心紧紧缩在一起,从没觉得红色如此刺目过。
  这时,江渊挡在叶殊的身前,目光在我和云止之间流转。
  “你们的意思,是小师妹自己给自己下毒?”
  他脸色薄怒,声音冷沉到了极点:
  “楚檀音,我告诉你,她是我捡回观中的孤儿,绝不可能是什么东都叶氏!”
  “你们二人倒是一唱一和,既然无心医治我师妹,又何必在此挑拨。”
  责问声声如尖刺,狠狠扎进我的心。
  我的掌心已被指尖扣的满是月牙,声音都在发颤:
  “国师大人,我与你素不相识,为何要害她。”
  “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我,不如当众拿出证据,或者卜一卦。”
  我忍着胸腔内的情绪,一字一句:“你像来算无疑策,想必卜一卦便知,究竟是谁在背后作祟。”
  江渊定定看着我,眸中情绪翻滚。
  见我没有丝毫退缩,他冷笑一声:“好,今日我便请一卦,看看究竟是谁扰的我家宅不宁!”
  又吩咐下人:“取水来,我净手焚香起卦。”
  不想话音刚落。
  “啊!”
  叶殊惊叫一声,脸色发白晕倒过去。
  江渊宸冷硬的神色立时紧张起来,反应极快扶住叶殊:“师妹!还愣着做什么,快去拿药来!”
  屋内的丫鬟小厮顿时乱做一团。
  一阵兵荒马乱,卜卦的事不了了之。
  我看着江渊担忧叶殊的神色,心口仿若被塞进黄连一般。
  苦到眼睛都酸到能滴出泪来。
  他也曾这样关怀我。
  天冷怕我冻,天热怕我苦夏。
  我咳嗽两声,他都会紧张不已……
  云止见我脸色不好,望着叶殊和江渊尾音转冷:“你师妹,我确实救不了,好自为之吧。”
  云止走了。
  我再也呆不下去,走出这扇门,才感觉重新找回了呼吸。
  屋外艳阳高照,我心中却只有挥散不去的冷涩。
  浑浑噩噩回房时,又见江渊的小徒弟无念正忙活着把江渊的字画一幅幅平铺摊开晒晒。
  我粗略地扫了一眼,就被一幅画引住了目光。
  那画上的人眉眼间溢满傲气,又带着无限悲悯,身着红衣,负剑而立。
  画中人栩栩如生。
  可见作画时,执笔之人必定满心爱意。
  我的目光停驻太久,因为嫁给江渊的这些年,被困于后宅。
  我都快忘了自己曾是这样的恣意洒脱。
  无念慌忙解释:“这是师父前年作的,本是您的生辰礼……”
  “无念,多嘴。”江渊平淡的声音传来,无念浑身一颤,顿时噤声。
  他几步走近,将那幅画重新收拢了起来。
  我心中苦笑,面上却只能维持着平静,装作不知:“没想到国师大人不仅通天晓地,画技也如此了得。”
  江渊闻言却神情一凛,收拢画卷的手顿住:“你……你从前也说过同样的话。”
  我一愣。
  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,我究竟何时说过。
  这才猛然发觉,自己已经忘却与江渊的第二年过往。
  秋风乍起,风声戚戚。
  江渊从前待我的好在脑海浮现,在心里扎根,心口的郁结便愈发难解。
  我回到院中,难得开了一坛‘秋露白’独饮。
  酒液入喉,才感到心头苦闷被压抑些许。
  身后响起轻缓的脚步声,是江渊跟了上来。
  他凝视着我手中的酒盅,眼底情绪晦暗不明。
  “你曾答应过我,不再饮酒。”
  日头偏西,霞光晚照,黄晖透过云层落在江渊身上,多了几许柔和。
  我恍惚一瞬,好像从前很多次。
  我和他都曾坐在这院中畅聊天地。
  他会细心脱下大氅为我遮风。
  我举盅欲饮的手顿,声音里满是酸苦惆怅:“那国师大人呢?”
  “答应的事情可曾尽数做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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