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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一落地。
室内陡然陷入一片寂静。
谢清玲如遭雷击,不敢置信地看向一脸冷漠的徐向荣。
而后,又升起了果然如此的感觉。
这个认知,让她心如刀绞,痛到眼尾都泛起了红。
她白着脸,再也不想和这人说什么:“好。”
谢清玲起身就进了松松的房间。
徐向荣死死攥紧手,坐在客厅内愣愣出神。
房间内。
看着松松沉睡的脸庞,谢清玲再也压制不住上涌的酸楚,抱着他无声地流下了眼泪。
松松,从今以后,你就当从没有这个爸爸吧。
谢清玲的眼泪,大颗大颗地滴落在松松的手臂上。
在她没有注意到地方,松松小小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下。
谢清玲几乎没睡,通宵写好了离婚报告。
薄薄一张纸,承载了一个家庭的重量。
徐向荣拿到手后才发现这一点。
他沉默着,良久才开口:“如果……”
谢清玲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向荣,打断他:“签吧。”
徐向荣闭了嘴,拿起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好自为之。”
谢清玲将报告和钱一起推给徐向荣,起身没再看他一眼。
谢清玲带着松松又来了卫生院。8
刘医生看着检查结果皱了眉:“这个有点问题,再不处理可能会导致心肌缺血,那个时候就无力回天了。”
谢清玲的心一下子就被揪紧了,连忙问:“那怎么办?”
“我建议你尽快去京市,正好有一个国外知名专家在第一医院会诊,你现在去还能赶上。”
谢清玲脸都白了,只能颤着唇连说:“好。”
当即,她便买了去京市的火车票。
谢清玲抱着松松回到家,快速收拾着衣物和证件。
等她收拾完,看见松松在写着什么。
谢清玲没有过多注意,再不走就赶不上火车了,她喊着:“松松,我们该走了。”
松松应了声:“好的,妈妈。”
接着,他放下手中的东西,缓步走来。
松松不敢跑,因为他一跑就会感觉胸口痛痛的。
就这样。
谢清玲背着儿子,手里拿着行礼,一个人如同超人一般赶往京市。
……
团长办公室门口。
徐向荣拿着报告在门口站了许久,脚步都没有迈进去。
他不觉得自己有错,可是谢清玲的果决让他怎么都提交不了这份报告。
最终,他还是没有进去,而是拿着钱到了都城医院。
他想,等睿睿的病好了,就跟谢清玲讲清楚,相信她会理解自己的。
徐向荣走到病房门口,正想进去,却看到原本应该病殃殃的睿睿,此刻却在病床上肆意地跳动。
这时,一个小孩跑到睿睿面前,说道:“睿睿,他们说你爸爸去世了,之前来看你的不是你爸爸吗?”
以往乖巧懂事的睿睿,此刻却是满脸嫌弃:“他才不是我爸爸,我妈妈说了,他就是个冤大头,只要找他要钱就可以了,妈妈,你说是吧?”
这句话,宛如一道惊雷劈向了徐向荣的头顶。
他站在那儿,怔怔的看着周洲脸色大变地把那个小孩赶走。
又揪着睿睿的耳朵呵斥:“睿睿,这种话不能在他面前讲知道吗?”
“等他回来了,你就继续装病,等拿到钱了就把那对母子俩赶走,以后咱们就吃喝不愁了!”
无耻恶毒的话语让徐向荣捏着钱的手骤然握紧,青筋暴起。
接着,周洲给了他最后致命一击:“就是那个小兔崽子还活着,真是命大,怎么还不病死呢?”
徐向荣彻底懵了。
他已经听不下去了,转身脚步沉重地走了。
他在医院门口站了很久,不知怎么的,竟然回到了家。
一进门,徐向荣便呆住了。
屋里空了很多东西。
徐向荣冷硬的脸上有了片刻的茫然,心中被剧烈的恐慌占据着。
他往房间走,一眼就瞟到桌上有一张纸,纸上压着的一把手枪模型。
那是他送给松松的三岁生日礼物。
刚刚还死沉的心霎时间活跃起来。
他快步走近,却猛然顿住了脚步。
良久,他才缓缓拿起了那张纸。
纸上,是松松用力且稚嫩的字体。
【爸爸,我和妈妈不要你了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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