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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姜皖宁感觉自己仿佛被狠狠扇了一耳光。
  她手指攥得发白,怔怔望着解太傅,一时之间不知该为自己的痴心妄想自嘲,还是为他爱上她人难过。
  更何况她贵为太后,却要封青楼妓女做公主,朝堂民间该如何议论?
  天家威严何在?
  姜皖宁闭了闭眼,压下心脏的涩痛:“若我不同意呢?”
  解太傅淡淡拱手:“那就恕谢某无能为力,帮不了您和小皇子了。”
  他转身要走。
  姜皖宁只觉得天都塌了。
  她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男人,竟是当初自己爱慕的少年。
  姜皖宁没能压住情绪,嘶声喊道:“解太傅,我还记得你说你若为官,必定清正廉洁净俗尘,可如今你满口利益,还要娶妓女为妻?”
  “你对得起那个时候的你自己吗?”
  解太傅转回头来,嘴角的弧度满是讽刺:“那个解太傅,早死在谢家被诬陷满门惨死之时了。”
  霎时,姜皖宁喉咙像被什么狠狠堵住,一个音节都发不出。
  只听解太傅字字如刀:“更何况轻轻姑娘不像某些女子贪权附势,当年谢某遭难,若不是她,我也成不了太傅,活不到现在。”
  贪权附势这四个字,如满是倒刺的长鞭,用力抽在姜皖宁身上。
  在解太傅眼中,自己竟是这样的人?
  他压根不知道当年是她同意入宫,才保下他一条命……
  可这些话,姜皖宁没法说出来,因为就算说了,解太傅也不会相信。
  五脏六腑像被绞住,连呼吸都疼。
  看到解太傅如此坚决,姜皖宁狠攥紧手,指尖之痛宛若钻心,却也冷静下来。
  只是声音变得沙哑:“我可以成全你,只不过要等我儿坐稳皇位之后!”
  过去之事不可追。
  她总要保住自己和孩子以后的安稳。
  解太傅静静看了她很久,扔下一句:“好。”就扬长离去。
  寂静的寿康宫内。
  姜皖宁看着解太傅的背影,原本抚着腕上玉镯的手,不住收紧。
  脑海之中,浮现出曾经上元节时。
  夜空的烟火下,解太傅的眼中也仿佛映着光。
  他将这只玉镯小心翼翼给自己戴上:“这是我母亲的遗物,她让我一定要送给未来妻子。”
  那时,解太傅要娶的人是自己。
  现在,却变了。
  姜皖宁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碎裂,无声无息,却痛意难忍。
  这时,后殿传来稚嫩的一声:“母后。”
  姜皖宁回头,七岁的盛添启小跑过来,扑进姜皖宁的怀里,眼眶泛红。
  “母后,为什么大哥要杀我们,我们会死吗……”
  发动宫变的大皇子,是前皇后的嫡子,也是先帝第一个儿子。
  姜皖宁抚了抚盛添启的头,柔声安抚:“不会的,母亲已经求了谢太傅,他会护着我们。”
  盛添启愣了下,不解地问:“儿臣听父皇说谢太傅文韬武略,才能出众,他为何要护着我们?”
  姜皖宁被问住。
  其实解太傅大可以隔岸观火,无论谁坐上皇位,他都会得到重用。
  要娶谁,求一道圣旨,再轻易不过了。
  可他偏偏选择了自己……
  姜皖宁忍不住多想。
  可接下来盛添启的话,却如雷劈在脑海!
  “母后,不如儿臣认谢太傅做亚父,如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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