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怎么会在这里？！
不等慕栀晴想明白，周青青就已经大喊着扑到了程敬怀的面前：“中士，你怎么带慕栀晴来这了？我不是说过了吗？她就是那个害得你们死伤惨重的人，你快把她抓起来！”
听到这番话，慕栀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？
她皱紧了眉，声音寒凉了下去，几乎有些咬牙切齿：“周青青，你勾结了敌军？！”
周青青当即反驳：“什么勾结！我的档案已经被下了重大处分，我还经历过劳改，我在那里根本就生存不下去了！”
“我过得这样惨，可你凭什么还活着！你知道吗？从我再次看见你的那一刻起，我就希望你可以消失！”
说着，她紧紧抓着程敬怀的衣服：“中士，你快把她绑起来，快杀了她，只要你杀了她，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……”
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，她抓着的男人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。
周青青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，她百思不得其解，抬起头去，在看清程敬怀脸的那一刻，脸上血色尽数褪去。
“程、曜河哥？”
程敬怀的面容沉的可怕，眼底的愠怒如同噬人的刀锋：“周青青，你不仅残害同胞，还勾结、讨好敌军，你怎么敢？！”
周青青浑身一抖，眼眶瞬间变得通红：“不、不是的，这都是误会……”
程敬怀冷笑一声：“我当初帮助你，是希望你能够为国做出贡献，没想到竟是一个祸害。”
他说着，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上了周青青的脑袋。
周青青被吓得涕泗横流：“曜河哥，你不能杀我，我可是你的同胞啊……”
慕栀晴上前，按住了程敬怀的手，随即冲他摇了摇头。
他的手上不该沾上同胞的血，更何况，她刚刚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。
如果现在开枪，一定会被发现的。
被慕栀晴握住手，程敬怀眼中的戾气才消散了几分。
同时，他也听到了有脚步声停在了外面，随即有人用不标准的国语开口问道：“周青青，你有看到我们抓回来的人质还有松田中士吗？”
周青青张了张嘴，那枪口再度抵上了她的头。
要求救的话连忙被她咽了下去：“没、没有。”
外面听到这话，转身便离开了。
慕栀晴皱紧了眉：“我们待在这里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，当务之急要快些离开。”
程敬怀沉了沉眼，走到门口，轻轻打开了一道缝，观察了片刻外面的动静后道：“我们现在立刻冲出去，直接到甲板……”
“救命！人质在我这里！”
周青青忽地大喊，将程敬怀的话堵住，纷杂的脚步声再次响起，周青青抱紧了自己：“抱歉曜河哥，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，我只能这样做……”
程敬怀额上青筋直跳，但现在也来不及做别的，拉住慕栀晴便朝外推去：“你先走！”
慕栀晴转过头：“你呢！”
程敬怀背过身举起枪：“我会来的。”
看着他的背影，慕栀晴攥紧了手，转身大步离开。
身后枪声不断响起，慕栀晴都不敢回头，迅速跑到甲板上解开了两个救生圈，抱紧它们在边缘等待。
枪声越来越近，终于，她看见程敬怀出现在了视线之中，朝她快速奔来。
她连忙将救生圈递过去，可程敬怀却只是将救生圈套在了她的身上：“快走。”
慕栀晴抓住了他：“你和我一起……”
程敬怀一双眸子定定看着她：“我中弹了，就算走了也游不动了，他们会把我们抓回去的，这一次，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。”
慕栀晴一愣，这才看见程敬怀的肩膀正源源不断淌着血，而他刚刚跑过来的脚步也很踉跄……
“我在这里给你拖延时间，快走！”
说完，他忽地将慕栀晴推了下去。
在被推下去之前，慕栀晴看见他勾起了嘴角。
“越蹊，在你离开的这三年里，我总是会想，如果我从那场爆炸里把你救出来就好了。”
“三年前我无能为力，这一次，我保护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