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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的确是很多人的一个误区,认为植物人或是陷入昏迷状态的人,是不会拥有意识的。
  沈稚欢顺便科普了一下:“昏迷按照严重程度一共分为三级。”
  “像谢大哥这种就是典型的浅昏迷,产生强烈的疼痛刺激时,他是会有反应的。”
  赵海音似懂非懂地点头。
  虽然她对医学上的这些事情不太清楚。
  但一想到儿子今天之前虽然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,意识不太清醒,浑身剧痛的感觉,却从未停止过。
  她就觉得心痛难忍。
  沈稚欢一眼看出赵海音的表情来,忍不住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  作为在家庭和亲情上有所缺失的人来说,她是真的很羡慕谢澜深能够拥有这样好的家庭,和这样爱他的妈妈。
  只可惜这个梦想,她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实现了。
  赵海音和谢老太太看沈稚欢的动作停了下来,都很担心她的状态,忙不迭关切地询问一句。
  “稚欢,你都忙活一下午了,是不是累到了?”
  沈稚欢回过神来摇了摇头,淡笑着解释:“我很好,没觉得累,只是今天的按摩完成了。”
  “剩下的疗程,等着明天再继续就好。”
  赵海音和谢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,两人赶忙招呼着谢老爷子一起,去厨房里把做好的吃的都端了进来。
  又是倒茶又是拿糕点的,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沈稚欢跟前。
  “今天真的辛苦你了,快坐下吃点东西,好好休息一会吧。”
  沈稚欢来救治谢澜深,完全是出于几年前的救命之恩。
  她并不觉得谢家亏欠自己什么,也丝毫不拿乔,十分谦虚地摆了摆手。
  “不用了阿姨,既然治疗已经结束了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  “你这孩子,跟我们还客气什么。”
  赵海音嗔怪地看着她,还跟谢老太太一起,绞尽脑汁的想把她拦下来,在家里多休息一会。
  “这些吃的都是我俩亲手做的,不值什么钱,稚欢你不用觉得有心理负担。”
  “正好最近我俩因为担心澜深的事,一直都没什么胃口,现在终于能放心下来吃上几口了,你就当陪陪我俩,咱们大家一起吃。”
  两位长辈温柔地看着沈稚欢,眼里都是笑意。
  听她们这么说,沈稚欢便也不再推辞。
  她乖乖地道了声“谢谢”后,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  赵海音亲自给她斟了杯花茶,汤色清透,里面像是掺了蜂蜜。
  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,口感却不腻人,十分清爽。
  沈稚欢忙活了一天,还真有些渴了,便端起杯子秀气地抿了起来。
  却不想她才刚喝了一口,门外就突然传来一阵动静。
  “今天看诊的时间都快要过了,你们怎么也不派人去叫我一声,差点耽搁了给谢首长看病。”
  听到这理直气壮的声音,谢老爷子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。
  但沈稚欢还在旁边,他还是勉强控制着情绪,跟她解释了一句。
  “他是昨天来给澜深看过病的医生,姓黄,今天要不是你来了,我本来是想找他继续来给澜深治疗的。”
  屋里,谢家人还在跟沈稚欢说着话。
  黄医生见没人出来接待他,还自己走进了屋里。
  他手里没拎着药箱,倒是拿了好几大包用油纸包好的中药材。
  重重地往桌子上“啪——”的一放!
  黄医生一边拿杯子给自己倒花茶喝,一边大咧咧地吩咐他们。
  “哎呀,还愣着干什么?这几副药可是我特意给谢首长配的,里面用的药材都老名贵了。”
  “谢老太太,你赶紧带着你儿媳去把药煎出来,我保证,谢首长喝上三天时间就能痊愈!”
  沈稚欢虽然不知道这个黄医生的来历,但对这个人的气场莫名有些不舒服。
  尤其是在见到对方不仅态度不好,说出来的话还十分不着边际后,忍不住出声指正了下。
  “中药向来讲究的是温养,谢大哥伤得又是头部,怎么可能喝几副药就能好,这也太离谱了。”
  黄医生闻言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,见沈稚欢是个年轻小姑娘,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。
  “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?少妨碍我给谢首长看病,我们大男人说话没有你这小丫头插嘴的份。”
  沈稚欢不是忍气吞声的人,被这个黄医生莫名其妙的看不起,她脸色沉了下来。
  她耐着性子低声提醒了谢家人一句:
  “谢爷爷,别信他的,他张嘴就敢说这种大话,指定靠谱不到哪去。”
  谢老爷子苦着脸,小声说道:
  “稚欢你别往心里去,我知道这个黄医生不太靠谱,但他是澜深领导介绍来的人,我们不好闹得太难看。”
  黄医生作妖的程度却还不仅如此。
  趁没人注意,他甚至还直接走到了里屋里去,直接将手指搭上了谢澜深的手腕。
  沈稚欢对他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十分反感。
  她刚蹙了下眉,又听黄医生大惊小怪地跳了起来。
  “你们怎么回事?我不是都说了,在我来之前谁都不许碰谢首长吗,他的脉象怎么变化得这么快?”
  见谢家人对他的话都有些无动于衷,黄医生更是扯着嗓子好一顿嚷嚷。
  “谢首长经脉本来好好的,我这才离开一天,他的血管就全都堵塞住了,现在他人已经虚弱到了极点,这是将死之人的脉象!”
  “要是你们不想弄出人命来,就赶紧去煎药给他吃。”
  沈稚欢的针灸包没来得及收拾,这会就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。
  黄医生在屋子里走动时看见了,对着她又是好一顿痛批。
  “这针灸包又是绣花又是带香味的,花里胡哨,一看就是你们女人才用的东西。”
  “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,连行医证都没有就敢胡乱用针,还朝着谢首长病情的反方向来,小小年纪真不怕闹出人命!”
  黄医生说话时一直观察着谢家人的反应,眼珠子一转,又把声音压的格外凌厉。
  “现在谢首长被你害得危在旦夕,你说该怎么办吧!我会上报的,你别想推卸责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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