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汶宴是真的够幸运。
从五楼摔下来,只是摔断了脚腕,性命却没什么大碍。
但伤筋动骨一百天,他还是足足躺了三个月才出院。
这三个月里,周汶宴再没见过程遂宁一次。
刚出院,他便到了程遂宁工作的律所停车场。
当看到她和谢骆一起从大楼里走出来时,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。
瞧见他,程遂宁皱起眉:“周汶宴?你……出院了?”
周汶宴的脸在暗夜里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,冰霜覆盖了他的眼睛。
他低声问:“程遂宁,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?”
他眼底虽然阴冷,可笑得却有几分凄凉和苍白:“你以前说爱我,都是骗我的,对不对?”
程遂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她不敢相信周汶宴会说出这种话,那她那七年算什么?喂了狗吗?
程遂宁双目气得发红,气出水色。
这时,谢骆从后面过来奋力将压在程遂宁身上的周汶宴拉开。
他将程遂宁揽起来,护在身后:“周律,好聚好散这个道理,你不会不懂吧?”
周汶宴看向他,笑了一声,接着他一脚踹在毫无防备的谢骆的肚子上。
谢骆吃痛地趔趄撞在车门上,还没站稳,迎面又是一拳头,他堪堪躲过。
他性子好,但也不是任人欺负。
谢骆扯了下领带,回敬了周汶宴一拳头。
他们像两头雄狮一样扭打撕扯在一起,拳头打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闷响,平日里西装革履高高在上的人,打架却比常人出手更加狠。
谢骆只是反击,他嘴角见了红,温和的模样已然消失,打理得利落的发型此刻散在额前。
周汶宴眉眼阴戾,每一下,都是冲着谢骆的命去的。
程遂宁吐出一口浊气,跨步过去拉开两人,他们都不可能对程遂宁动手,误伤都不可能发生。
她把谢骆扶到自己车旁,自己走到周汶宴面前。
周汶宴欲言又止,程遂宁面无表情,扬手就是又是一耳刮子扇过去。
“周汶宴,我以前是真喜欢你,现在也是真恨你。”
程遂宁说完就要走,周汶宴及时伸手拉住她。
男人的声音淡淡的,他摩挲着程遂宁纤细的手腕,缓缓说道:“遂宁,你今天要是跟谢骆走了,我不会放过你们的。”
程遂宁知道这才是周汶宴的真实面目,忍下心底翻涌的血气,冷冷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周汶宴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神色,声音嘶哑地问:“我已经道歉了,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?”
“在我奶奶住的乡下。”程遂宁说,“一条狗一旦咬人,就会直接被打死。”
咬人的狗,养不得,人也是如此。
周汶宴的冷血和无情是生在骨子里的,他改不了的。
“所以你现在是要和谢骆在一起了?”
程遂宁不屑于和周汶宴解释自己和谢骆的关系,抬步要走。
周汶宴却不放手,反而还笑起来:“你在的Justice律所,我已经花钱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。”
程遂宁心头发寒,浑身僵住。
“你不原谅我没关系。”周汶宴的语气简直算得上是温柔。
当初在一起时,他对程遂宁也是这样,他继续缓缓说道:“你怎么对我,我也不在乎,但我说了,我不会离婚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