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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个月的画面混合着两人恋爱的三年、结婚的四年混杂在一起,一帧一帧地在周汶宴脑海里回放。
他此刻不觉得痛彻心扉,不觉得苦不堪言,只觉得没意思,没有程遂宁,周汶宴连活着都开始觉得没劲,失去了意义。
程遂宁的离开,抽走了周汶宴身上残存的人气和活力。
情和爱在人世间的确不是稀罕物,它随处可见,程遂宁才是,程遂宁于周汶宴,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藏。
现在想来,他过去为数不过的真实的快乐,都是程遂宁给他的。
但他什么都没能给程遂宁。
周汶宴都有一种快要流失、将要抓不住的无措感,他祈求原谅,威胁,这些都不足以令程遂宁回头。
她不要他了。
她要和谢骆在一起。
谢骆……
周汶宴真正认清他和程遂宁分手事实,不是从程遂宁的决绝无情开始的。
而是从今天,她和谢骆站到了一起,取得了胜利。
第二天,谢骆没有来接程遂宁下班。
她走到地下车库,看见车子旁边站着的男人,步伐却没停,而是直接走到了他面前。
周汶宴目光诚挚而认真。
“遂宁,你能再给我……”
程遂宁抬手便扇了周汶宴一巴掌:“不能。”
周汶宴心底浮上戾气,不是对着程遂宁,也不是对着他自己,而是他恼怒为什么许多事情总要用阴差阳错来证明和教训什么。
“谢骆就可以?”他不甘心地问道。
“跟你没有关系。”程遂宁吸了吸鼻子,说话也带着鼻音,听起来没以前那么冷漠,但她脸色分明很冷。
“我和你已经分手了,”程遂宁不去看周汶宴,“所以我跟其他任何人在一起,都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周汶宴深吸了口气,像是感觉不到脸上的火辣:“你以前说只喜欢我。”
程遂宁觉得好笑:“你也说了是以前。”
“我知道错了。”周汶宴伸出手,试图去握她的手腕。
却被躲开。
程遂宁语气冷淡:“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,我要离婚,周汶宴,你能不能不缠着我了?”
周汶宴被程遂宁的话迎面一击,脸色霎时变得难看:“你觉得,我是在纠缠你是吗?”
程遂宁终于正眼看他,眸子泛着冷光,“不是吗?周先生觉得这不是纠缠?”
“那谢骆呢?他难道不是?!”
一想到他们那么多年,如今快要被一个陌生男人侵占抹杀,周汶宴就恨得想要杀人。
“你非扯谢骆做什么?”程遂宁皱起眉。
周汶宴勾起嘴角,眼里的泪光却终于忍不住了,他哑着声音质问程遂宁,“他不是纠缠,凭什么我是?”
他死死盯着程遂宁,似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吃下去,想要将他捏碎又舍不得:“你就这么讨厌我?我都已经知道错了,你为什么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?”
程遂宁没想到周汶宴会情绪崩溃。
“我给过你机会了。”她往后退了几步,低声说,“我给过你机会了,你没要。”
她离开之前的那段时间,周汶宴有许多机会反思自己的行为。
但他没有,他理所当然地享受并消费着程遂宁对他的包容和爱意,直到程遂宁清醒抽身离去,他才知道后悔。
“可我离不开你。”周汶宴对程遂宁的油盐不进感到无措,“阿轲,我爱你。”
他只能这样说,别的话,都不够表达。
程遂宁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捶了一下,不是心动,而是心痛。
心痛过后,那种麻痹感袭遍全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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