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婳诧异地抬头。
两个人的视线相对。
男人锐利如同鹰隼一样的眼睛看着她,眸中似有探究。
空气有一瞬的寂静。
面试官不禁惊叹地看着祁砚:“你们认识啊?”
祁砚挑了挑眉,定定看着温婳,忽然说:“认识啊,我导师很喜欢她,还对她赞不绝口,只是,温婳,你为什么放弃了入学?”
他深邃犀利的眼神好像直戳人心一样。
温婳抿紧了唇,那些往事好像被人按下了开关,一幕幕放映在眼前。
大学毕业一年因为不满工作,温婳选择了报考伯明翰学院的研究生。
导师都找好了的时候,她却发现怀孕了……
温婳回过神,抿紧了唇,搪塞道:“那时候家里有点事。”
祁砚没有说什么,只是咳嗽了一声说:“最后一题,请对你设计时注重的方向,对颜色、面料、款式、版型做排序。”
半晌,温婳浑浑噩噩地走出了会议室。
她站在高台上,眺望着远处的写字楼,抿紧了唇。
也不知道重入职场的自己能不能适应。
忽然有一道声音响起: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
温婳回过头,看见是刚刚的那个人——祁砚。
他一头灰蓝色的头发,在风中摇曳。
温婳眸光淡淡,嗓音透着几分疏离:“想吹吹风。”
祁砚上前几步,忽然说:“真是可惜,要是你能入学就好了。”
温婳攥紧了手,僵硬地笑笑:“是啊。”
祁砚看见她眼底的黯然,挑了挑眉,调侃道:“我看了你的简历,你的年纪比我大,如果你入学的话,还要叫我师兄呢。”
温婳脸上有些尴尬,她咳嗽了一声:“都过去了。”
祁砚看着她窘态的模样,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,他看着温婳说:興興付費獨家“我可以私下里叫你姐姐吗?”
温婳脸上染上一丝尴尬,抿紧了唇,一言不发。
祁砚挑了挑眉:“我只是开玩笑。”
话音刚落,他就转身离去,留下怔神的温婳。
另一边。
警察由于有监控,将祁嘉媛列为嫌疑人,可是很快便发现她已经逃了。
祁砚刚签了一份合同,忽然电话铃声霎时响起。
他点开了屏幕,是祁母的电话,他拧了拧眉径直挂断了。
祁砚想一下就知道祁母已经知道了祁嘉媛被警方批准逮捕的消息。
祁嘉媛会落得这个下场,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。
祁砚抬手看着空空的无名指,不知为何心底溢出一份烦躁。
最近,他总能梦到温婳。
那些细枝末节的回忆,好像始终不肯放过他一样。
祁砚深吸一口气,看了一眼表盘上的时间,起身径直离开了公司。
他驱车前往了医院。
病房。
温暖暖已经拆了石膏了,如今已经可以下地勉强走路。
看见祁砚的时候,她愣在了原地,然后眼底涌上一片喜意:“祁砚,你回来了?”
祁砚淡声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皱眉说:“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。”
还没等温暖暖说什么,他径直走出了病房。
温暖暖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,难以言喻的悲哀涌上心头。
这几天,祁砚一定在找温婳。
温暖暖深知这一点,她叹息了一口气。
祁砚的冷漠和逃避一眼就让人识破,她也是和祁砚恋爱后,才知道他有个结婚五年的妻子。
那时候温暖暖绝望过,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。
这一切都是错误的开始。
等祁砚办好手续以后,温暖暖一句话没有说,两人走出了病房。
祁砚攥紧了手,终于说:“我给你找了一座公寓,你先住在那里吧。”
温暖暖停下了脚步,仰头看着他熟悉的眉眼,忽然试探地问:“为什么不住在别墅里?”
祁砚攥着拳头,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她说。
说他不想让温暖暖住进那栋别墅了,亦或是其他的借口。
连空气都是沉闷的。
温暖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,挽住了祁砚的胳膊:“好,我搬去。”
他何尝不知,沉默就是答案。
祁砚很快带着温暖暖回了别墅。
温暖暖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。
这是自己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晚上了。
夜色冉冉。
祁砚拥着温暖暖,姿态亲密。
听着他渐沉的呼吸声,温暖暖沉沉睡去。
忽然她听见了男人低哑的声音:“温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