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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下意识抓住了牛车的边沿:“为什么?”
纪闻叙冷着脸:“我和谁走得近,和谁处对象,还轮不到你来管。”
我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,但是口舌生了锈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没明白他生气的点是什么。
是因为我不准他和彭青曼走得太近,还是嫌我多管闲事?
我明明是为了他好……偏偏没法解释。
我瘪了瘪嘴,偏开头:“不管就不管。”
不料纪闻叙脸上的阴色更重一层,声音都冷了几分:“下来。”
还来真的啊?
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自然不可能下去:“我不。”
两人沉默地对峙着。
直到一个正好来县里买东西的村民认出纪闻叙,走上前来问。
“纪同志,这么巧,搭个车一起回去?”
纪闻叙这才收回目光,淡淡地跟村民点了点头,拉着牛车往回走。
回去的路上,两人没再说过话。
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么气,但一直想找机会和他道歉。
然而把村民送回家后,纪闻叙把我扔在村口就走了。
之后几天,他更是看见我就转身,完全不待见我的样子。
时间一长,我也来气了。
我怎么说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,哪里受过这么窝囊的气。
不说话就不说话,谁稀罕呢。
这一冷战,就冷战了半个月。
知青们帮村民们采摘的野灵芝加在一起卖了快上千块钱。
村长提出便组织办了场酒席,要好好犒劳大家。
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,那么多座位,我偏偏和纪闻叙安排坐在一起。
我还憋着气,本来不想搭理他的。
但好多村民都过来给纪闻叙敬酒。
眼看他越喝越多,我有些坐不住了。
恰好纪闻叙放下酒杯:“你们慢慢喝,我失陪下。”
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我想起上辈子他喝醉后就会痛苦地紧弓成一团。
我到底忍不住也跟着起身出去了。
但没找到纪闻叙,却看到彭青曼正和一个男人躲在墙角说话。
那男人语气很凶:“你要退婚?你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了?”
彭青曼神色柔弱地摇头:“没有,就是上次我掉水里被纪闻叙救上来的事……”
“我名誉不保,不想拖累你……”
那男人低矮肥胖,突然骂了一声。
“纪闻叙那小子摸你了是吧,我现在就去打断他的腿!”
我一直惦记着纪闻叙的事,最听不得‘断腿’这两个字。
听见这话,我的心脏瞬间沉到谷底。
难道上辈子,纪闻叙的腿就是被彭青曼的未婚夫打断的?
不行,绝对不能让他伤害纪闻叙。
眼看着那男人走来,我挺直脊背就要走出去拦住。
下一秒,一只横空出来的大手捂住我的嘴,拦腰将我拖进了就近的茅草屋里。
“是我。”纪闻叙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别出声。”
我闻到他身上的酒气,放松下来,没再挣扎。
借着淡淡月光,看见黑暗中纪闻叙脸上微微泛红,但那双眼睛还黑得发亮。
莫名其妙的,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。
听见屋外的那两道脚步声渐远,我慌忙推开他,到一旁呼吸了几下。
等平复了,我才攥紧了衣摆问:“刚才彭青曼未婚夫的话,你听见了?”
纪闻叙靠在一垛茅草上,还没回答。
寂静里突然‘咔哒’一声。
我浑身一僵,快步走过去推了推——
门纹丝不动,竟不知道被谁锁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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